大門又被打開了,出來的還是那個小廝,他一見還是傅依然他們,不由怒道:“你們再不識抬舉,跑這兒搗亂,就拉你們去見官。”

傅依然也被他不客氣的語調給惹火了,咬牙道:“給朕掌他的嘴。”

“是。”兩個侍衛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工,一連抽了那小廝十幾個大嘴巴。

把那小廝打的,一張臉腫成了包子,嘴破了皮,順著嘴角直往下流血。

見也教訓的夠了,傅依然喝令停止,扔了一個金牌到小廝麵前道:“把這個給杜佑成,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此刻小廝哪敢說個‘不’字,慌不迭的撿起金牌衝了進去,轉眼就消失在一片屋宇之間,匆忙之間,連府門都忘了關了。

相府裏的杜佑成此時在做什麽呢?

此時杜佑成正坐在自己臥房裏呆愣愣的發著傻,外麵的吵嚷熱鬧似與他完全無關,他的神情一片黯然,臉上沒有一絲身為新郎官的喜色。他要娶的妻子是一位美麗大方的令世人稱頌的女子,比起行事有些乖張,又不遵常理的傅依然來說,完美的簡直就像是月宮中的仙子。但那又怎麽樣呢?她畢竟不是傅依然。

與依然在一起每一天的生活都是新奇而有趣的,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身上的氣息,甚至習慣了她所有的缺點。

他敢說在大運國,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傅依然,也更愛傅依然。那個女人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全部。

可現在他就要娶親了,這不僅僅是家中多了一個女人,而是強行把他帶出傅依然的生活,這就像是用鈍刀子拉割他的心髒,要硬生生的剝奪他生的權力。

他也知道依然待自己的心意,但在依然身邊等了這許久,還是沒有等到她給他的一句承諾。這個時候他該放棄嗎?是聽從父親的話與方小姐成親,還是直接衝進皇宮,帶著傅依然那女人一起逃離京都?

此時此刻杜佑成真的迷茫了。從小到大他從未違背過父親的意思,但這一次,他真的不知自己能不能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做了。

杜佑成正想心事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接著一個微弱的聲音道:“公子,你在嗎?”

“什麽事?”杜佑成皺了皺眉道,他猜想可能是傭人奉了爹爹之命,來叫他去前廳迎客了。吉時也快到了,想必代他去迎新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公子,門外有位姑娘說要見您,讓您一定要出去見她,您看怎麽辦啊?”門外的聲音又道。

有位姑娘要見他,杜佑成心中一動,慌忙打開門。他一眼瞧見門口小廝的那張腫臉,杜佑成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人在哪裏?”

門外站著的正是那個被依然下令打腫了臉的小廝,一聽公子問起,忙遞過那個金牌道:“她人在角門外,不過她說要把這個交給公子。”

杜佑成接過金牌一看,頓時興奮起來。這個金牌是當年他親手刻給傅依然的,上麵刻了四個字:不離不棄。這代表著他對依然的心意,而今日她拿著這個來見他,是表示她已經改變心意了嗎?

想到此,杜佑成再也按捺不住,飛快的向角門方向奔去。

剛才小廝進去半天還不見有人出來,傅依然等的有些心急了。暗自猜想,莫不是那小廝沒把信物送到?或者正好遇到杜維山,被他給扣下了?

她心中正忐忑難安的時候,杜佑成已從府裏飛奔著跑了出來。他一見依然,一句話沒說就把她抱在懷裏,根本不管周圍是否有人看著。

幾個伺候的侍衛、太監都很自覺的轉過了身。

倚在杜佑成的胸膛,傅依然感覺的到他心跳的加速,他的手緊緊的摟著自己,緊到讓她無法呼吸。

“依然,你能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杜佑成口中喃喃自語道。

“我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另娶他人,所以我來了。”傅依然輕聲說道。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起來。

她與杜佑成十年的感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了的。

“依然,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麽都不離不棄。”杜佑成伸手xian開依然的麵紗,灼熱的眼神緊緊盯著她道。

傅依然臉上溢滿了紅暈,眼角隱含著淚花,看著直如梨花落雨,嬌豔欲滴,杜佑成看得心動,忽然俯首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他吻完之後,羞澀的看著依然,自己的臉倒先紅了起來。

沒想到杜佑成倒比她還容易害羞,傅依然玩心忽起,對杜佑成有了捉弄之心。她手臂輕挽住杜佑成的脖頸,輕啟朱唇,眼神迷離的望著他道:“佑成哥哥,我想,我想……。”

那如麝如花的熱氣,輕輕噴在杜佑成的耳側,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眼神迷離的望著依然,口中說道:“依然,我也想……。“

他沒說完,傅依然忽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想,我們應該離開這裏。“

哦,原來她隻是想要離開這裏,不是他想的那樣。杜佑成臉色微紅,又不由現出失望之色。如果能跟依然親近,哪怕是一次也是好的。

正這時,忽然府院裏有幾個仆役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一見杜佑成,慌忙施禮道:“公子,快點吧,老爺叫您趕緊過去,新娘子已經接過府了。“

杜佑成一聽,一揮袍袖,說道:“你去告訴老爺,這婚我不結了。“

“哎呦,我的大少爺,你就別難為小的了。“家丁一聽這話,急得都快哭了,他要是敢這樣去回老爺的話,還不被老爺給活活打死啊!

杜佑成想了一下,對傅依然道:“你跟我一起去,我要向所有人宣布今生今世我隻愛你一個,絕不另娶他人。“

讓她在滿朝文武麵前lou麵,她身為一朝女皇,臉皮還真沒厚到這種程度。

此時此刻傅依然不禁退縮起來,期期艾艾道:“那個,那個,我還有別的事,你自己去吧。“

“不行,你一定要去。“杜佑成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他好不容易得了她親口允諾,最怕她一扭臉又不認賬了。

傅依然不敢進去,抬腳要走,手腕卻被杜佑成緊緊的抓住,他拽著她徑直向府裏走去。

傅依然被他拽的身子踉蹌了一下,不得不跟著他向裏走。心中哀歎,這可要了命了,待會兒讓她堂堂大運的皇帝怎麽做人家的第三者,與另一女子當廳爭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