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然心焦如焚,沒敢在邊疆停留,就迅速起身了。 他們有官方開具的官引,所以一路之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晉國的京城阜良。

晉國這幾年以來勵精圖治,訂立新法,大肆整肅朝堂、整頓市井,今日的阜良才有了這樣一番繁榮昌盛的景象。

傅依然心情沉重,阜良街景雖好,她卻連看都不願看上一眼。

“你別老皺著眉頭了,再皺下去這裏的人該以為咱們是來打劫的了。 ”雲飛花笑道。

傅依然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皺眉與打劫又有甚麽關係。

雲飛花道:“你現在一臉愁苦,又凶巴巴的樣子,活像是個占山為王的,人家還以為咱們吃不上飯,是來城裏搶劫的。 ”

被他這麽一說,反倒把傅依然給逗樂了,‘噗嗤’笑了一聲道:“你有什麽計較嗎?可知道咱們應該怎麽入手?”

雲飛花想了一下道:“辦法還沒想到,不過咱們去找當時在邊境的一些將領家裏查探,應該會有點眉目的。 ”

傅依然點了點頭頭,兩個人開始在阜良一些人流混雜的,類似酒樓、茶樓的地方,探聽消息。

傅依然和雲飛花的相貌都過於出眾,無論走到哪兒,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再加上都是外地口音,幾天下來不但沒打探到什麽消息,反倒沾惹了一堆的麻煩。 還差點被官府抓拿而去。

尤其是雲飛花經常被人當成姑娘一般調戲,這讓他心中暗爽不已。

兩天都一無收獲。 後來傅依然忽然想到,杜佑成不是作為使臣,還待在阜良嗎?跟雲飛花一說,雲飛花一拍腦袋笑道:“唉,差點都忘了杜佑成那小子還賴在這裏不肯走呢。 ”

兩人一路詢問著找到大運使臣暫住地別館,去見杜佑成。

杜佑成剛從外麵回來,一見傅依然。 微一皺眉道:“這地方很危險的,你怎來了。 ”

“我擔心金陌。 在京都度日如年,不來的話,恐不能安心。 ”傅依然歎道。

杜佑成也長歎一聲,道:“你可知我在阜良幾個月,連晉國皇帝的麵都沒見到。 ”

傅依然忙追問:“那金陌呢?找到他了嗎?”

“隻是打聽出來近日淮陰王淩欽林從邊疆帶來一個小孩,正在確認是不是金陌呢。 ”杜佑成道。

一聽這話,雲飛花冷笑一聲道:“看來你在晉國兩個月。 屁事也沒幹成唄。 ”

這說的什麽話,傅依然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別cha嘴。 ”

杜佑成也不著惱,隻歎息道:“我確實沒做成什麽,晉國對大運疑心甚重,有了這個使臣的身份,反倒出入越發不方便起來。 白天夜裏經常有人到這裏來刺探情況,出門的時候也有人在後麵跟蹤。 我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有些探查也迫不得已擱置下來。 ”

杜佑成地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畢竟打過多年地仗,不放心敵國也是無可厚非的,若是晉國派使臣到大運,想必傅依然也會掂量一下他們的意圖的。

不過既然查到金陌在王府裏,倒也不算一點成就也沒有。 想到此。 傅依然說道:“那咱們還是想辦法,進一趟淮陰王府吧。 ”

雲飛花cha嘴道:“進王府的事一會兒再說,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沒聽杜小子說嗎,到處都有jian細,咱們身份秘密,被發現了反倒不好。 ”

杜佑成也道:“你們還是先離開的好,有什麽事,我再找你們聯係。 ”

傅依然點點頭,和雲飛花一起出了別館。

“先回客棧吧。 這幾天這勞累。 連個覺都睡不好。 ”雲飛花邊往前走,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傅依然不理他。 一個人上了馬車,打馬揚鞭,馬蹄子‘嘚嘚’一響,向南奔了過去。

“喂,等等我啊。 ”雲飛花忙在後麵追趕。

傅依然馬趕地飛快,馬蹄落處,帶起一股煙塵。

雲飛花好容易追上馬車,縱身上了車轅,急問道:“你這要去哪兒啊,京城街道之上,打馬揚鞭,容易引人注意的。 ”

傅依然勒住韁繩,把鞭子甩給雲飛花,說道:“去淮陽王府。 ”

“這時候去?咱們怎麽也得提前準備一下,就算要去的話,也得晚上來個夜探啊!”雲飛花咧了下嘴道。 他心中暗叫,這個活祖宗說風就是雨,他的心髒不好,可怎麽承受的了啊。

“先去看看地形。 ”傅依然不聽他的,奪過鞭子,又在馬身上抽了一下,頓時馬蹄聲響的更歡了。 馬的衝力帶地雲飛花身體向後一栽,頭正好撞在車門之上,撞了老大的一個包。 這時候傅依然已經扶著車框進到車裏去了。

這惡毒女人,想撞死他,一個人獨占軒轅金嗎?雲飛花氣得臉都綠了,心中暗想,若不是小金陌也是他的心肝寶貝,他一定把她踹下車,然後自己返回大運和軒轅金雙宿雙飛去。

淮陰王府,府院寬闊,占地極廣,看起來甚有氣魄,而且整體感覺簡單、大方,無絲毫繁贅感。

兩人繞到王府後院,看了一會兒院落構形,雲飛花道:“今天晚上再來吧,咱們就從跨院進,就能直奔正房。 ”

傅依然點頭同意了,兩人回到客棧,小睡了一會兒,等到日已西下,爬起來吃了點東西,靜等著晚上來臨。

雲飛花輕功卓絕,帶個把人進去,實在不在話下。 他本想自己去一趟,查明情況再說,但傅依然心中著急,絕不肯在客棧等他。雲飛花無法,隻好帶她一同前往。

晚上的淮陰王府似與白天有很大不同,白天之時,守衛並不甚嚴,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扛著兵器,懶洋洋的在王府各處轉悠。

到了晚上就完全換了一番景象,弓上弦,刀出鞘,一排排,一隊隊武裝整齊地軍隊在王府的四周嚴陣以待。 就連來往巡邏的差人也比別處多了許多。

“咱麽改日再來吧,瞧這架勢,今天可能有重要人物在此。 ”雲飛花望著守衛森嚴的王府後牆,緊皺眉頭道。

傅依然雖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心中依然不甘。 他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卻又不能進去,她好想她兒子。

雲飛花見她憂心忡忡,滿臉不樂的樣子,大歎一聲道:“你在此等我把,我先進去看看。 ”他說完踩著牆頭,飛身上了屋梁。 如一隻鵬鳥一般,貼身在屋頂之上。

這是傅依然第一次親眼見識他展lou絕頂輕功,不由心中大讚:好厲害的雲飛花。 這才是真正的飛簷走壁,合著他以前顯的那幾手都不是壓箱底的東西。

雲飛花地身影隻一瞬間就消失萬千屋宇之間。

傅依然找了個隱蔽地胡同,靜等著雲飛花凱旋而歸。 等待是磨人的,傅依然等了大約一炷香地功夫,見雲飛花還沒回來,她就有些站立不住了。 急得雙手交握著,來來回回的在府外的牆角邊直溜達。

一個時辰過去,雲飛花沒回來。 兩個時辰過去了,雲飛花還是沒回來。 等到天已蒙蒙亮了,雲飛花依舊沒有回來。

她整整等了一夜,難道他那麽好的輕功,居然也被抓住了嗎?

天色漸漸大亮了起來,傅依然的身形再也隱藏不住了,苦等雲飛花,沒回來,沒奈何傅依然隻得先行回到客棧。

到了天已過午的時候,還是沒有雲飛花的消息,傅依然當真急了,忙去找杜佑成,讓他以使臣的身份去拜訪淮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