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成聞聽之後,眉頭都擰成一條麻繩了,說道:“拜訪倒是可以,但以何明義呢?”

傅依然現在腦子有點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隻說到:“別管什麽名義,趕緊先去了再說。 ”

杜佑成無奈,隻得帶著一行從人,和傅依然一起去淮陰王府。

既然晉國人早就調查過杜佑成,想必對他身邊所有人都知之甚祥。 猛然出現她這樣的一位,想必心中都會疑惑的。 為了避人耳目,傅依然特別戴了一方麵紗,穿一件桃紅色的裙子,裝扮的很是妖豔。 她本想裝作是杜佑成在阜良新結識的情人,隻是不知這樣的效果夠不夠好。

來到淮陰王府,杜佑成命隨人上前遞拜帖,不一會兒淩欽林親自迎了出來,一見杜佑成,忙親熱的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久聞大運杜公子大名,乃是千載難逢的大才子,今日一見,果然風采飄逸,名不虛傳。 ”

“不敢,不敢,王爺才是真正的玉樹臨風。 ”杜佑成滿口謙虛之辭。 兩人相攜著手,狀似親熱的步進府內。

到會客廳分賓主落座,淩欽林首先開口道:“不知杜欽使所來何事?”

杜佑成笑道:“下官來晉國數月,一直未能得見陛下,想請王爺代為美言幾句。 ”

淩欽林道:“我國陛下一直國事繁忙,冷落貴使,實在愧對貴使了。 隻是不知貴使麵見吾皇,有什麽事呢?”

杜佑成忙道:“是想轉達我主女皇陛下想與晉國建交的決心。 ”

“若是這樣地話,我倒可以向我國陛下傳達一下貴國的好意。 ”

“如此就多謝王爺了。 ”

“不敢言謝。 ”淩欽林端起桌上的盞茶喝了一口,說道。

從來端茶送客,兩國習俗皆是一樣。 淩欽林這種動作,是想告訴他,‘你該走了’。 但事情還沒辦完。 杜佑成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並對著他lou齒一笑。

淩欽林見他一點要走的樣子都沒有。 咳嗽了一聲道:“不知貴使可還有旁的事嗎?”

“正是有一件小事相擾。 ”杜佑成忙順杆往上爬。

“哦?願聞其詳。 ”淩欽林微一挑眉道。 他就說大運使臣來找他,不會就隻請求陛見這麽點事,看來重要的在後麵呢。

“下官有一位舊友,不巧前些時日把兒子給丟了,她找到了下官,請求幫忙尋找,聽聞前些時日王爺從邊疆帶回來一個五歲地小男孩。 所以想請出來,叫下官這位舊友認一認。 ”杜佑成說道。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拐帶別人地孩子嗎?”淩欽林氣道。

杜佑成忙站起來,施禮道:“下官不敢,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 ”

淩欽林沉吟了一下道:“按說這也無不可,不過現在孩子不在這裏。 ”

“在哪裏?”一旁的傅依然沉不住氣了,cha嘴問道。

“這位是……?”

“這是下官的……。 ”杜佑成話說到一半,卻未能說下去,臉卻微微泛紅。 他是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麽介紹傅依然的身份。

淩欽林一看他的樣子。 也不知想到什麽,lou出一臉的了然之態,笑道:“難怪,難怪。 ”

“快告訴我,那孩子去了哪裏?”傅依然急道。

“被別人帶走了,不過隻是暫時帶回去幾日。 至於帶去了哪裏,我不方便告訴你。 ”淩欽林又喝了一口茶道。 心中想著,這兩人若再不走,臉皮可就厚了點了。

他的意思是說孩子還有可能被送回來嗎?

傅依然微微一笑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裏等好了。 ”她說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定主意,若不見到金陌,死也不離開這裏了。 她本來是在杜佑成身邊站著地,站了這老半天。 腿都有些痛麻。 正好也借這機會歇歇。

淩欽林哪見過這樣的女人,頓時語塞了起來。 好半響才對杜佑成道:“貴使,你看這,這……。 ”他心裏這個苦啊,看來他低估了傅依然臉皮厚的程度。

杜佑成心說,傅依然的事他哪兒管的了啊,苦笑了一下道:“要不然就麻煩王爺暫時照顧了。 ”

這叫什麽事啊。 淩欽林臉都有些變色了,他本以為杜佑成一定會喝止自己的女人,沒想到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的女人給擱在他這兒了。

淩欽林想拒絕,不過杜佑成根本不容他說話,匆匆忙忙的告辭了,看他那跑地飛快的樣子,倒不像是讓自己女人借居在這裏,倒像是扔掉了一個燙手的熱山芋。

天啊,誰來救救他啊。 擱這麽個女人在府裏,他們家可還有一個超級母老虎呢。 淩欽林急得都快哭了。

就這樣在半強迫半逼迫的情況下,傅依然暫時住在了王府之內。

淩欽林對於她這樣的行為很是無奈,卻也想不出什麽辦法拒絕,他本是不善言辭之人,哪是傅依然的對手,被她幾句話,便頂地說不出什麽了。 再加上他為人一向心軟,實在下不了狠心當真把個女人趕將出去,隻得容她在府裏了。

傅依然一在王府安頓下來,便開始從一些仆人口中旁敲側擊的打探金陌的消息。 很多仆人說的都很一致,昨天來了一個大人物,對金陌很是喜歡,把他給帶走了。

對於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所有人都搖頭說,“不知道”。 怎可能會不知道,或許淩欽林嚴厲叮囑仆人們誰也不能泄lou半句吧。

傅依然拄著額頭深思,昨天王府裏的守衛森嚴的架勢,她已經領教到了,想必來大人物的事是真的。 但在晉國什麽樣的人才會被淩欽林如此接待?而又有如此大的排場呢?傅依然隱約已經猜到了點什麽,但她實在不想相信,帶走金陌地會是她千躲萬避,根本不想再遇地那個人。

不過雲飛花昨晚探王府,現在又上哪去了?當傅依然問起王府裏最近有沒有鬧賊的時候,有在屋外掃地地仆人說道:“昨晚倒是有一個賊,卻是笨到極點了,他從房頂跳了下來,直接掉進王府的碧波湖,可是他又不會遊泳,在水裏撲騰了幾下,就沉底了。 ”

傅依然聽到這裏,心中一驚,問道:“難道這就死了嗎?”

“那倒沒有,被王府的侍衛救出來,直接給下到刑部大牢了。 ”仆人大笑著,似在嘲笑那個笨賊的眼神太差,水麵都看不出來。

唉,倒黴的雲飛花,這麽高的輕功,卻偏偏眼神有點老大不好。 傅依然暗自替他拘了一把同情淚,便放下不管了。

雲飛花又不是她什麽人,何必理會。

可憐的雲飛花並不知道傅依然根本不理他,還站在牢裏,扶著牢門,可憐巴巴的守望著,等著她來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