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陛下,咱們同飲一杯。 ”雲飛花見晉國的王爺這麽大膽,敢當眾調戲杜佑成,頓時提起了興致,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他身邊坐的這個可是晉國的極品男人啊,要貌有貌,要才有才。 越想越覺得興奮,握酒杯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好,一起幹了。 ”淩紫陌臉上掛滿了笑容,不過卻笑得越發僵硬起來。

眼前的這位女皇熱情四溢,看他的眼神都是高溫熾熱的,猶如在大殿裏放置了上百隻炭爐,燒的他大汗淋漓。

淩紫陌心中暗暗打鼓,連帶的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不自然。

兩國的皇帝各懷心思,相互敬酒,你一杯,我一杯,連喝三杯,才停杯罷盞。 雲飛花是美男在旁,早把金陌的事忘到腦袋後麵,他隻不停勸淩紫陌喝酒,然後替他布菜。

口中說著:

“陛下,來嚐嚐這個。 ”

“這是雞肉,肉質最嫩。 ”

“一品豆腐也很滑的。 ”

那副殷勤的樣子,就仿佛他是淩紫陌的妃子,專門上這兒來伺候酒菜的。

淩紫陌根本不想吃他夾過來的東西,瞧見雲飛花把筷子放在嘴裏咬咬,再布菜給他,不知為何他惡心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大運女皇這麽殷勤,如果不吃,似乎是不給人家點麵子吧。 淩紫陌被逼無奈,隻好左手搭在右手腕上。 強迫自己把筷子搭在那放置的小碟子上。

碟中放了一塊兒雞肉,一塊豆腐,還有一個黑漆漆地不知是什麽的東西。 淩紫陌夾了那塊看起來最安全的雞肉放進嘴裏,咀嚼著,笑得臉部都有些抽筋了。

他本來也想跟大運女皇好好談談金陌的事,卻沒想被這女人給惡心的,什麽心情都沒了。 隻巴不得宴會趕緊結束,趕緊離開這裏。

相較於淩紫陌的坐立不安。 雲飛花早已笑得跟一朵鮮花似的,那水嫩嫩地小臉配上如花般的笑顏,絕對像是一絕世絕妙地佳人。 隻是他那笑容怎麽看都覺得像是要咬人似的。

傅依然本來很好的心情,全被今天的奇異情形給攪壞了。 她瞧著淩紫陌和雲飛花兩個男人惡心的樣子,恨得直咬牙。 雲飛花果然是不kao譜的,這時候還不提金陌的事,猛對淩紫陌拋什麽媚眼啊!

不過淩紫陌那如坐針氈地樣子。 卻也讓她小小的興奮了一下,認識淩紫陌這麽久還從未見過他如此的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大殿之上倒有四個人是坐立難安的。 傅依然算一個,淩紫陌算一個,剩下的兩人就是淩欽林和杜佑成了。

杜佑成有意想躲淩欽林,淩欽林也想躲他,你挪一點。 我挪一點,到最後,淩欽林退到了高台下,杜佑成身體差點與另一桌的仁兄挨上。

兩人同桌之人,中間竟像是隔了山,隔了海。 讓人看著甚覺怪異。

滿朝文武大臣對於大殿內的詭異氣氛都不敢稍有異議。 一個個默默地喝著酒,尋思著等宴席散了之後,要好好的找同僚們聊聊今天地事。 他們憋了這許久,都不敢說出心中的想法,那可是人生最鬱悶的事了。

淩紫陌首先忍受不住,雲飛花kao他越來越近,恨不得坐進他懷裏,他躲閃不及,隻得站起來,宣布道:“大運女皇遠道而來。 想必是辛苦了。 今日宴會街到此為止吧。 ”

聽了他的話,在場大多數人都明顯送了一口氣。 更有一些人lou出了欣喜的笑容。 尤其是杜佑成和淩欽林,兩人笑得最為燦爛。

雲飛花不依,扯住淩紫陌的衣襟,問道:“今晚我住哪兒?”他拚命眨巴著眼睛,那小媚眼如一隻隻蒼蠅般在淩紫陌身上亂飛。

淩紫陌強忍住想吐地欲望,說道:“宮外安排了女皇的住處。 ”

“不行,朕從未參觀過晉國的皇宮,今晚就住在這兒了。 ”雲飛花不依道。

見過賴的,沒見過賴成這樣的。 淩欽林暗自撇嘴,這大運女皇賴皮的程度跟傅依然有的一拚,不愧為一國的人。

一個女人而已。 淩紫陌實在不願意跟女人計較,便點同意了。 不過他心中很是疑惑,明明是女人,為什麽他kao過來的時候,自己會嚇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那一身黏黏膩膩的惡心感,就好像一口氣在嘴裏塞了幾十隻蒼蠅一樣。

雲飛花見願望達成,頓時興奮起來,臉上地笑容也越發地燦爛。

淩紫陌怕他撲過來,趕緊緊走幾步,離開這裏。 匆忙的仿佛身後會有人咬他。

皇上一走,朝臣們也就開始散了,他們憋屈了許久地情緒,總算得到了宣泄。 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邊走邊竊竊私語道:“我說,年兄,你瞧今天的事怪異嗎?”

“怪異的都沒邊了。 ”有人感慨道。

“我看最怪異的是那個大運女皇,活像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一人歎道。

“我倒覺得最奇怪的是淮陽王了,往常看他挺正常的,怎麽今日倒摸起男人的大腿來了。 ”又一朝臣對他們的話題感興趣,過來cha嘴道。

有自認知內情的人世,大嚼舌頭道:“淮陽王性子本來就古怪,家裏母老虎都收拾不了,多半是有隱疾的。 ”

“隻可憐了那大運的杜大人,平白無故受此輕薄。 ”

“我怎麽覺得可憐的是咱們皇上,瞧他剛才跑走的樣子,自他登基以來可沒見這麽慌忙過。 ”

“這倒也是呢。 ” 有人偷笑起來。

“唉。 年弟,我跟你說,剛才淮陽王用杜大人酒杯地樣子,真是,嘖,嘖……。 ”

……

一群朝臣越議論越歡,越議論聲越大。 越說越興奮,一個個竟比大街上的三姑六婆還婆媽。 剛才憋悶了這許久。 此刻總算得到紓解了。

晉國這叫什麽國風啊!全民婆媽風嗎?傅依然躲在離大門不算太遠的地方,剛巧聽見這番談話,不由心中無限感慨,晉國朝臣八卦的程度一點都不比大運差啊!

等大殿裏朝臣都走得差不多了,傅依然順著後殿的角門拐了出去。

剛才杜佑成臨出大殿時四處望著找她,但怎麽也找不到,才跟著雲飛花相繼走了。 他是使團的大使,有責任打理一切。 他以為傅依然可能先走了,才不得不離開了。

傅依然摸索著向前走,她心裏想著先在宮裏找找金陌的下落,找到了就藏在禦輦裏。 若是找不到幹脆就說不認識路,迷路了。 諒晉國地宮人、侍衛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傅依然盤算的倒挺好,可是晉國皇宮守衛森樣,她剛走幾步。 就有人和你客氣地攔住她,讓她去菱香閣暫時休息。

今日大運的一行人全被安排進了菱香閣,宮裏的侍衛看傅依然的服色,還以為她是走失的大運宮人。

傅依然並未按他們所指的方向去菱香閣,走了幾步,轉身又回來。 換了一個方向走去。 她剛一轉身,身後就有剛才攔住她的幾個侍衛小聲說道:“大運女皇真是怪僻,這麽醜地女人都能當宮人,真是稀奇。 ”

“確實稀奇,多半那女皇是個自戀狂,見不得比自己美的人。 ”

“哈哈。 ”

幾個人說著,大笑了起來。

傅依然耳朵尖,他們說什麽都聽到了,心中暗想,果然她的猜測沒有錯。 晉國的民風就是如此。 不過她懶得理會這些。 腦子裏不斷想著,走到哪兒都過不去。 還怎麽能行呢?得想個法子啊!

實在不行,就得找個路過的宮女,借身衣服了。 畢竟晚上天色黑,沒準就能蒙混過去。 想到此,她轉身藏到附近的花叢裏,就等著有哪個不長眼的從這裏路過。

花叢裏蚊子很多,不一會兒就咬的她渾身都是包。 傅依然癢地滿身抓撓著,暗暗後悔,早知道這裏蚊子這麽多,她就不來了。

本來探查的事交給杜佑成了,但傅依然不放心,一向倔強的她,總是想親自找回金陌。 這才背著杜佑成偷偷的再晉國皇宮裏晃蕩。 身為一國女皇,沒有一點兒自覺性,傅依然也算是四國皇帝中的特例了。

又等了一會兒,遠處飄來了一盞宮燈。 等離得近了,才看清楚持燈的是一個十五六歲左右地小宮女,她左手持著一盞粉色的蓮花燈,右手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個銀色的杯子。

這倒是個下手的好對象啊!傅依然心中暗喜,立刻從花叢中鑽了出來。 她一時性急,根本忘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恐怖,尤其是在大晚上的時候。

剛巧刮過一陣風,吹得花叢中樹葉“嘩嘩”作響,接著一身白裳,又其醜無比的傅依然就從花叢中探出頭來。

“鬼啊!”小宮女連個磕巴都沒打,大呼了一聲,立刻嚇暈過去。

很省事啊!傅依然暗自得意,果然貌醜也是有好處的。 她把小宮女拉進到花叢中,拖下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上衣略緊了一點兒,擂的胸部向前凸出,lou出白淨淨地一片春色。 不過其餘地倒滿合身的。

可歎這裏地蚊子今天算是遇到好運氣了,她剛喂飽了一頓,這又送來了一頓美餐。 傅依然看著小姑娘光淨的身子,略有些內疚,把自己拖下的衣服蓋在她身上。

走了幾步,又覺得不行,她這身大運宮服,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這小宮女是大運人給弄倒得嗎?她一伸手又把衣服拿了回來,挖了個坑,埋在地下,然後從花叢裏鑽了出來。 任憑小宮女躺在那裏喂蚊子。

自從做了女皇之後,她似乎變得心腸越來越硬了,暗自鄙視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