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捶胸頓足的喊道:“左兄,你不能拿著這事兒威脅我啊,我這裏真是火燒眉頭了,咱倆昔年可是拜把子的兄弟,你可不能不幫我!”

左英風苦笑道:“拜托,你在天歐大陸打仗,能有什麽了不得的場麵,我可是在仙索河對岸!我這裏才真是火燒眉毛了。我拜托你,趕緊把朱雀弄走,她在這裏很危險的!”

“我不走,我絕對不走!”朱雀看著他,惡狠狠的大叫。

便在此時,左英風大喝一聲:“不要鬧了,敵襲,中發白,你速度著把人給我弄走。給我殺!”

隨著幾聲撕裂般的叫吼,虛空中的金色圖案消失了。

“這都什麽事啊。”陳小樂愁得直抓頭發。

當夜,再聯係朱雀和左英風,怎麽也聯係不上了。

小二娃的眼珠子,一時片刻也沒法再用。

忙活了一夜,徒勞無功。

到了次日,眼見得朱武一時半刻是不可能醒過來了,陳小樂徑自把陣布圓,騎著狂暴獸徑自上前掠陣。

隻見那座大陣雄奇無比,陣上天空,陰風慘慘,日月無光。

陳小樂與眾人察看陣勢,指指點點,都覺得此陣不同尋常。

忽見陣門大開,水木生塵,自陣中走出兩個人來。前邊一個中年男道士,頭戴華陽巾,身穿鶴氅,手執雲帚,騎著一獨角梅花鹿,渾身煞氣淩天。

徐青倩跟在他的身後,穿戴盔甲,手裏拎著她那把招牌式的金掃帚,意氣風發。

戴宗冒出頭來,道:“那個道士,就是玉非的首徒,沉淪子。”

“沉淪子,草,這名字聽著真別扭。”

“畢痕菲這種名字才別扭吧。”袁鳳一旁嘟囔道。

“這算什麽,和她齊名的四大殺手之一,還有個叫賴悅驚的呢。”陳小樂鬱悶的搖搖頭:“話說現在討論這種無聊的事幹嘛。”

沉淪子見對麵的人嘀嘀咕咕,不時傳來幾聲冷笑,還以為是在嘲諷他,將手中雲帚向前一指,喝道:“對麵那中發白轉世之人,可知我擺的什麽陣勢?”

陳小樂哈哈大笑:“不過就是一個七劫陣,要瞞誰啊。”

“此陣你敢打麽?”

“我不但要打破這個陣,還要活捉了你,一寸一寸割了你的骨頭,看看你到底是骨頭硬還是嘴硬。”

“中發白!”沉淪子冷冷的說:“殺我,你還不配。你和你的天罡地煞,都隻配作我鞋底的泥塵,今日你退軍還好,若是來打,誰也別想豎著離開此地。”

陳小樂怒極反笑,環顧諸人:“你看這個鳥人,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擺個奇形怪狀的陣,便敢對我無禮。”

沉淪子在對麵,依然固我的狂妄:“中發白,帶著你的天罡地煞現在過來給爺磕十個響頭,我可以饒了不殺。從今以後,便跟著我混好了,作我的隨從,強似你在這兒裝腔作勢,惹人恥笑。”

陳小樂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把皓月刀往對麵一指,厲聲喊道:“草泥馬比的,狗道士,悖天當初見了我都不敢如此無禮,你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雜種,也敢對我大呼小叫。你等著,我不讓你灰飛煙滅,誓不為人!”

沉淪子本身是個私生子,最恨雜種兒子,聞言大怒:“休逞口舌之利,我就這一個陣,你敢來攻麽?”

陳小樂還真不敢……

此時,武鬆和楊誌齊齊站了出來,朗聲道:“屬下請令探陣!”

他見陣勢委實凶險難測,有點猶豫,望向天機星。

吳用沉吟了一下,道:“讓他們去探探虛實也好。今日若是不出戰,勢必會挫了軍心鬥誌。隻是務必小心,休要戀戰。”

武鬆楊誌齊聲道:“我等曉得。”

陳小樂咬了咬嘴唇,道:“去吧,一切小心。”

二人環顧天罡地煞,朗聲道:“各位哥哥,我二人去了!”

眾人都知道,這七劫陣凶狠,貿然去探陣,九死一生,說不定就回不來了。眾人哽咽,不忍卒視。

隻有小環笑嘻嘻的說:“二位哥哥,我在這兒等你們凱旋歸來。”

武鬆哈哈大笑:“終究還是地慧星說話中聽。楊誌,走了!”

兩個天罡神色凜然,拎著法寶,大步向前,再不回頭。

武鬆衝著楊誌拱了拱手,拎著兩把戒刀,大步走向七劫陣。

“天暗星啊。”

楊誌一抬頭:“二哥,怎麽了?”

“我先去探陣,你在外邊守著。”

“那怎麽行?一起來肯定一起去,在裏邊也好有個照應。”

“這陣你還不懂麽。人多根本沒用,我就去探一探,免得落一個我軍不敢出擊的口實,也沒打算就把陣給破了。你在外邊,見情形不好,便回去報給主公。要是饒是武鬆鐵打的膽子,在這陰森森的陣勢麵前,也不禁有點膽寒。

“罷了,今兒就是死在這裏,也是死得其所,主公必給我天下揚名,不致虧負了我天罡之名。”武鬆咬咬牙,腳步又快了幾分,到得陣前,深吸一口氣,緩緩入陣。

陳小樂方麵的人,都深深為他捏了一把汗。

武鬆才走到陣門,忽有兩個黑衣刀客蹦了出來,磔磔的笑道:“什麽人,竟敢獨自一人來踹陣,活膩了吧。”

武鬆倒讓這倆人嚇了一跳,在他看來,這陣如此雄奇,裏邊的守軍必然也個個都是頂尖強者。

武二郎閉氣凝神,將戒刀向前一指,冷冷說道:“今日,便是爾等斃命之日。”

左邊那刀客狂傲的一笑,側頭對右邊的說道:“去稟知陣主,有人踹陣,我在這兒收拾了他。”

右邊的刀客聞言,慌不迭的跑了。

武鬆見這人有恃無恐,加倍的小心,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刀客眼中精光爆閃,大吼一聲,一刀劈了過來。

武鬆見來勢凶猛,心中暗懼,使一個玉環步,躲了過去,回手便是一戒刀。

一腔熱血,噴灑當空。好大頭顱,滾落塵埃。

那不可一世的黑衣刀客,竟是,竟是死了!

武鬆有點難以置信,過去探了一下呼吸,千真萬確是沒氣了。又見一顆金丹洋洋飛起,武鬆這才恍然,大笑一聲:“虛張聲勢,俺險些讓這些沒用的貨給震懾住了,好不丟臉。”

這下,武二郎的畏懼之心全消,大踏步走進陣去。到了陣中,空無一人,也沒什麽凶險,隻是覺得陰風刺骨,冷氣侵人。

“不好了。”九靈元聖在外邊看著,猛的叫了一聲:“天殺星誤入亡門,要被擒了!”

“靠。”陳小樂氣衝衝的喝道:“三軍其上,跟我去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