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朝堂上此時鴉雀聲,誰也沒有想到馮三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些禦史是出了名的難纏,沒有什麽人能讓屈服,廷杖隻能讓他們加囂張。閱讀

隻有兵部尚書姚宗文臉sè變得很難看,心裏也是一沉,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封信,知道自己這邊要放棄馮三元了。這個馮三元搞出這麽一手,事情看來又變的複雜了,心裏頓時比的忐忑。

在一陣安靜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天啟皇帝的身上,此時能夠做主的隻有這位了。很多人看向馮三元的眼光都充滿了憐憫,和他站的近的大臣甚至都微微挪了挪身子,生怕天啟皇帝大發雷霆時濺到自己。在大明朝的官場上,禦史風聞奏事,很少有受到牽連的,可是此一時彼一時。遼東的形勢在場的大臣都明白,這個時候參劾邊關大將,往小了說是私人恩怨,不顧大局。要是往大了說,那就是通敵賣國了。

感受著朝堂裏的氣氛,馮三元的心不斷的往下沉,不禁對那些人也產生了懷疑,他們真的會幫自己嗎?看向兵部尚書姚宗文的目光中,是充滿了恨意。

“參劾熊廷弼的人不止馮愛卿一個,隻不過馮愛卿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參劾,那就可是說是誣陷了,構陷邊關大將,馮愛卿你可知道是什麽罪名?”天啟皇帝的聲音很冷,似乎在努力的壓製著自己心裏的怒氣,沒有破口大罵。

大臣們都是噤若寒蟬,隻說是構陷邊關大將其實已經是很小的罪名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提出通敵賣國,馮三元也隻能認著。就算是構陷邊關大將,皇帝一個不高興也是抄家滅門的罪名,馮三元這次真的完蛋了。

“陛下,臣有本奏!”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大殿裏想起,聲音很是低沉,不帶絲毫的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說話的人身上,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是兵部尚書姚宗文。大臣們心裏也是明白,馮三元參劾熊廷弼,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就是姚宗文,這個時候他站出來保護馮三元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是跪在地上的馮三元身子猛地一顫,看向姚宗文的眼光越發的yin狠起來。

“愛卿有本經管奏。”看到姚宗文天啟皇帝的臉sè頓時含難看,似乎對他這個時候站出來很是不滿。

“陛下,禦史馮三元涉嫌構陷邊關重臣,臣懷疑他通敵賣國,包藏禍心,希望陛下下旨嚴查。”姚宗文也沒看馮三元,聲音低沉而yin冷,說出的話也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原本的隊友姚宗文會狠狠的踩一腳。

站在朝堂上的東林黨官員此時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馮三元居然就這樣被拋棄了,再看想馮三元的眼光中就多了很多的憐憫。很多人的心裏都是微微一寒,這會不會就是自己將來的下場?

天啟皇帝的臉sè則是年越發的yin沉,嘴唇也在不住的顫抖,顯然是相信了姚宗文的話。

“馮愛卿,你可有什麽話說?”將目光轉向馮三元,天啟皇帝的目光yin沉的可怕,隻要馮三元一個答對不上來,恐怕就會被直接拉出去。

很多東林黨的官員此時站不住了,馮三元在東林黨之中的人員還不錯,尤其是都察院之中的一些禦史,受過他恩情的人不在少數。馮三元雖然貪錢,可是對同僚還算大方,那些生活困苦的禦史很多都受過他的接濟,此時看到馮三元可憐的樣子,頓時就有人忍不住了。

隻是還沒等這些人出來,內閣大學士韓曠的目光便掃了過來,眼神中滿含著深意。很多人剛抬起的腿就被這一眼頓住了,臉sè也變得很難看,他們此時明白這不是姚宗文和馮三元之間的矛盾,而是整個東林黨都將馮三元拋棄了。

這個時候唯一所謂的就是那些世襲勳貴了,對於這些來說,這些文官鬥的越是熱鬧,他們就與高興。那些武官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錦衣衛的指揮使駱思恭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此時朝堂上的明白人不多,他或許就是其中一個。

“陛下,臣,臣......”馮三元的心裏充滿了絕望,說起話來也有些語倫次了,這些人實在太狠了,不單單的是拋棄了自己,還想將自己弄死啊!眼中的瘋狂之sè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

天啟皇帝沒有在說話,目光在下麵的大臣之中不斷的閃過,意味深長。

“陛下,臣有本奏!”就在所有人都等著天啟皇帝的決定的時候,大殿裏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中正平和,很是威嚴。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說話的人身上,再次讓所有人沒有想到,這次開口的是左都禦史楊鶴。這位楊大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才朝中的地位很高,很多人都稱呼他為孫黨的二號人物。一號人物自然就是內閣首輔大學士,太保孫承宗。

“楊愛卿,你最好想好了再說!”看到楊鶴站了出來,天啟皇帝臉sè頓時沉了下來,看向楊鶴的目光也是充滿了不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天啟皇帝很生氣,這位楊大人恐怕要有麻煩。

“陛下,自古就有文死諫,武死戰之說。臣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上書諫言本就是為臣的本份,臣時刻不敢忘。”楊鶴此時目光直視著身後的禦史,這些人大部分屬於都察院,很多都是自己的下屬。看到楊鶴的目光,這些人大部分都低下了頭。

天啟皇帝的神sè似乎緩和了一些,深深的看了一眼楊鶴,才緩緩的道:“我大明自開國以來,就沒有阻塞言路之事,朕自然不會做。君有過可以直諫,臣有過可以明參,可是楊愛卿你可要想好你要說的話!”

所有大臣的心裏都是微微一稟,天啟皇帝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很多人都不明白楊鶴為什麽要這麽做,一個被東林黨拋棄的人,值得嗎?

跪在地上的馮三元身子微微一震,看向楊鶴的眼中則是充滿了感激,充滿了決然。站在前麵的內閣大學士韓曠,臉sè則是變得很難看,心裏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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