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率教刻意賣關子,賀世賢和滿桂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我們誰把誰踹到馬下去還不一定呢!不過這個我可是真的不能說,並不是賣關子。”說道這裏,趙率教的神色漸漸的嚴肅了起來,與其凝重的說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我們在方圓十五裏以內找不到皇太極,那就是說他已經跑遠了。我們是不能抓到他了,可是我大概能猜到他去哪裏了,是要報告給大帥的。”

“切,真是!我們兩個都是正人君子,怎麽肯能泄露秘密?快點說給我聽!”賀世賢顯然那是沒有一點覺悟,看著趙率教大笑著說道。

輕輕的搖了搖頭,趙率教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賀將軍,正人君子和我們三個就不搭邊,對於滿桂將軍我是非常相信的。你看看滿桂將軍的長相,一看就是忠厚老實,值得托付。”說道這裏趙率教上下的打量著賀世賢,嘴角輕輕的撇著,疑似非常的明顯。

“我,我怎麽了?我長得不實在嗎?不值得信任嗎?”聽到趙率教這樣說自己,賀世賢頓時有些激動,脹紅著臉大聲的喊道。

“這個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賀將軍而是儀表堂堂,那可是貌比潘安啊!我是絕對沒有別的意思,賀將軍千萬不要往心裏去!”趙率教趕忙揮了揮手,對著賀世賢施了一禮,態度也很是謙恭的說道。

一邊的滿桂在也忍不住了,看著賀世賢那滿臉大胡子,怎麽也不像潘安啊!捂著肚子大聲的笑著,滿桂伸手指著兩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簡直就是活寶啊!

“趙率教,居然敢取消本將軍,來來來!讓我們大戰三百回合。”說著撥馬就向趙率教衝了過去,不過手裏揮舞的是不知道哪裏來的一根木棍。

趙率教指著賀世賢大笑,一邊打馬飛跑,口中大聲的說道:“看你那個滿臉胡子的臉,還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長的就不合格。”看到一邊捂著肚子大笑的滿桂,趙率教大聲的喊道:“滿桂將軍,走了!已經方圓二十裏了,我們該走了!”

微微一愣之後,滿桂趕忙打馬跟上去,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這兩個人不是要甩掉我吧?

幾個人回到營地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沒有過多的停留,趙率教快步的向著孫承宗的住處走去。

看著自己的麵前的地圖,孫承宗也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對於努爾哈赤的這位四貝勒他也很好奇。在大戰展開之後,這個人不知道怎麽就沒了,自己對韃子可是完成了合圍的,看來在這之前就跑掉了。苦笑著搖了搖頭,孫承宗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抓不到這個皇太極了,撇下一萬多大軍獨自離開,顯然是做好準備了。

想一想也是,既然是進行這樣危險的進攻,不可能不考慮失敗的結果。沒有人想起,這位努爾哈赤的四貝勒也不想起,顯然他為自己準備了後路。

“大帥,趙率教趙將軍在外麵求見!”就在孫承宗有些發呆的時候,外麵的士卒快步的走了進來,對著孫承宗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微微一愣之後,孫承宗就是麵露喜色,趙率教一項都是足智多謀,難道是抓到了?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孫承宗緩步的到桌子後麵,語氣淡然的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大帥!”傳令兵恭敬地答了一聲,快步的走了出去。

時間不長,外麵就像響起了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趙率教大步走了進來。來到屋子的中央,輕輕的撩起衣服,趙率教跪倒在地說道:“卑職趙率教,參見大人!”

輕輕的點了點頭,孫承宗麵無表情的說道:“趙將軍,有什麽事情嗎?拿到你抓到了皇太極?”

“啟稟大帥,卑職沒有抓到皇太極,不過卑職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帥說。”趙率教臉色非常的凝重,開口對孫承宗中說道。

微微皺了皺眉頭,孫承宗知道趙率教不是賀世賢,一項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現在態度如此嚴肅,相信他想說也不是小事情,便緩緩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趙將軍有什麽事情盡管說,無需隱瞞。”

“是,大帥!現在所有人都在找皇太極,幾萬人撒出去一直沒有消息,所以卑職覺得皇太極可能是早有準備。卑職想了許久,無論皇太極是怎麽脫身的,他總是要回到大漠草原上去。所以卑職順著這個思路想,皇太極肯定要去一個地方,隻有那裏才能讓他悄無聲息的回去。”趙率教麵色凝重的看著孫承宗,神色頗為焦急的說道,此時他是一臉的嚴肅。

緩緩的點了點頭,孫承宗也是非常嚴肅的說道:“哪裏?”

趙率教沒有說話,而是緩步的走到地圖的前麵,伸出手指在地圖上一指,語氣肯定的說道:“大人,就是這裏。”

看到那個地方,孫承宗的眉頭就是一皺,眼睛也是一縮,不得不說那裏確實是一個好地方。那裏可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啊!如果說這邊塞之地能夠有一個地方對皇太極是安全的,恐怕也就隻有這了。

“趙將軍,依你之見我們有什麽辦法嗎?難道直接出兵這裏?”孫承宗遲疑的看著趙率教,雖然已經知道了,可是他的腦子還是沒有轉過來。

“大人,那倒不必,皇太極既然敢這麽走,肯定是有備無患。我們想要抓是抓不到的,隻能交給最擅長的人去做,反正大人都要給皇上寫奏折,就順帶著寫一筆。”趙率教緊緊的盯著孫承宗,語氣輕緩的說道。

思忖了片刻,孫承宗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吧!老夫這就去奏折。”

天啟元年,八月初一,宜婚喪嫁娶,忌動土搬家。

放下手中的奏折,天啟皇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輕輕的舒了口氣。對著不遠處的幾個宮女招了招手,沉聲說道:“你來過來給朕捏捏肩膀,捶捶腿!”

緩緩的閉上眼睛,享受著幾個宮女的按摩,天啟皇帝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看到桌子上有葡萄,天啟皇帝心裏微微一動,自己好久沒去看李嵐了。找了一個漂亮的宮女,天啟皇帝語氣輕緩的吩咐道:“你剝葡萄給朕吃!”

在一片嫉妒的目光中,那個宮女歡快的對天啟皇帝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是,皇上!奴婢這就去。”

慢慢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

“皇上,有奏折到了,分別是來自山東、遼東和遵化的戰報,按照皇上的吩咐沒有見過任何人的手,直接呈上來的。”王承恩手裏拖著奏折,快步的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將奏折向上一舉,自己緩緩的跪下。

慢慢的拿起一本奏折,天啟皇帝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對著身邊的幾個宮女一揮手,語氣輕緩的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幾個宮女施了一禮,快步的退回去了。

打開奏折先看落款,這都是天啟皇帝的習慣,顯然天啟皇帝對於寫奏折的人比走著本身要關注的多。當看到是熊廷弼之後,天啟皇帝便緩緩的點了點頭。

奏折沒什麽說的,無非是熊廷弼不準備出兵了,前半部分重點說了一下廣寧之戰。後半部分大概分為兩塊,其中一塊是請功,另一塊是說了一下不出兵的理由。

當看到楊漣的署名之後,天啟皇帝輕輕的笑了笑,顯然是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發脾氣。輕輕的笑了笑,天啟皇帝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身邊的王承恩說道:“奏折裏麵說奏折是左光鬥帶回來的,左光鬥來了嗎?”

“回皇上,左光鬥就在外民候著。”王承恩輕輕的一彎腰,語氣恭敬的說道。

皺著眉頭想了想,天啟皇帝沉聲說道:“讓他等一會吧!”說完全天啟皇帝再一次拿起了一本奏折,輕輕的翻看了起來。

這是兵部尚書熊文燦的奏折,可謂中規中矩,前麵先吹捧了一下天啟皇帝,然後吹捧了一下朝廷,最後吹捧一下士卒。然後便是請功了,不過其中的兩個人讓天啟皇帝一愣,抓到了聞香門的教主徐鴻儒,另外那個就是聞香門的叛徒。

天啟皇帝一沒有說話,輕輕的將奏折放下,又拿起了最後一本。不用看落款,天啟皇帝也知道這是孫承宗寫的,前麵的東西天啟皇帝看到很高興。可是看到三屯營之後,天啟皇帝就有些激動,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等到把奏折看我,天啟皇帝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走下龍書案,來到巨大的地圖前麵,天啟皇帝就那麽靜靜的看著。

良久,天啟皇帝語氣凝重的說道:“把駱思恭和魏朝給朕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