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漸漸停了下來,雨也是越來越小,法華寺裏麵忽然出現了一隊一隊的人。走在最前麵的全都是和尚,其餘的則全都是身穿鎧甲的軍士。

其中一隊軍士來到大門口,迅速的將看門的和尚看押了起來,將大門打開。領頭的軍士快速的來到外麵,抱拳當胸,恭敬的道:“大人,裏麵已經控製,沒有驚動任何人!請大人派人進去,卑職特來交令!”

笑著點了點頭,孫傳庭滿意的看著軍士,對於現在的京營,孫傳庭是十分的滿意。如果單輪精銳,天下少有能夠相匹敵的,就算有也就是像戚家軍那樣的軍隊。

看了一眼一邊駱思恭,孫傳庭輕輕的笑了笑,語氣溫和的道:“駱大人,現在已經可以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點了點頭,駱思恭臉上的帶著笑容,語帶敬佩的道:“果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孫大人年紀輕輕變身居高位,實在是能力非凡。日後定當飛黃騰達,將來也是一段佳話啊!”

謙虛的搖了搖頭,孫傳庭做了請的手勢,笑著道:“大人過譽了,幸賴皇上信任,孫某才有今時今日!他日孫某請大人喝酒,現在還是進去吧!”

駱思恭的心裏自然是非常的急迫,這次的案子自己可是在天啟皇帝麵前立了軍令狀的,自然是不能失言。邁步便要向裏走,似乎又想到什麽,轉頭對孫傳庭道:“孫大人,太康伯府的太夫人在這裏,一會兒一定要小心些,千萬不能驚嚇到太夫人!”

這一點一定要交代下去,那位可是皇後娘娘的奶奶,據說關係非常的好。千萬不能把功勞變成禍事。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注意。

頗為嚴肅的點了點頭,孫傳庭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深知進退,一旦牽扯到皇家的那就一定要小心些,沉聲道:“此是事關重大,明日一早便要上奏皇上。駱大人最好派人通知太康伯,免得有什麽誤會!”

對於孫傳庭的提醒,駱思恭笑著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即使孫傳庭不說,駱思恭也是要去做的。無緣無故的得罪一位伯爺,本身已經是十分愚蠢的,更何況這個還是天啟皇帝的老丈人。

至於這次白蓮教借太康伯府的名義出城,這件事情已經被兩個人故意忘記了,記著也沒什麽用。沒有在說什麽。兩個人一起走進了法華寺,外麵的則是由兵丁把手,錦衣衛也大都進到了寺廟裏。

隨著大隊人馬的進入,法華寺裏麵漸漸變得嘈雜了起來,不過局麵已經可控製住了。太康伯府的太夫人已經找到,孫傳庭也派人前去保護,現在也可以說是沒有什麽顧忌了。

時間補償,孫傳庭和駱思恭便在大點裏麵見到了法華寺的方丈圓通。這位六十多歲的和尚。此時已經沒有了得到高僧的模樣,身上帶著酒氣。胸前還有一塊油漬,看起來倒像是剛從妓院裏出來的。

看到老和尚的樣子,駱思恭和孫傳庭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這一看就不是個得到高僧。根據剛剛的情形,這個老和尚是白蓮教無疑。

狠狠的踹了一腳老和尚。身後的錦衣衛校尉大聲的嗬斥道:“見到兩位大人還不跪下,真是大大包天!”

畏懼的跪在地上,老和尚一臉的無奈,可以說是如喪考並,搖著頭道:“不知道這位大人是何人?深夜闖入佛門淨地。意欲何為?貧僧乃佛門子弟,實在不明白兩位大人為何打擾出家人清修?”

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和尚,駱思恭今天晚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對一邊的孫傳庭道:“孫大人,今日頗多勞動,本官心裏也是深感不安。新如今事態已然平複,夜已深,孫大人分還是早些休息吧!似這等頑劣之徒,還是交由錦衣衛處理吧!”

孫傳庭點了點頭,他對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沒什麽興趣,這是駱思恭請自己幫忙,否則對付這些白蓮教叛匪,孫傳庭真是沒什麽興趣。

站起身對駱思恭是行了一禮,孫傳庭語帶恭敬的道:“既然如此,那孫某告退了!大人也早些休息,秋雨剛過,濕氣太重,大人最好讓人熬一些薑湯,身體要緊!”

“孫大人有心了,今日的恩德駱思恭記在心裏,他日大人有什麽地方用得到駱思恭,但講無妨!”駱思恭臉上帶著些許感動,將孫傳庭送走之後,駱思恭有將目光轉向了老和尚。

正在駱思恭要說話的時候,黨寒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端著盤子,笑著道:“大人,薑湯做好了,大人喝一點吧!這個老和尚還真有些好東西,卑職找到一根千年人參,剛剛放了一下,大人趁熱喝吧!”

笑著看著黨寒,駱思恭輕輕的點了點頭,將瓷碗接過來,問道:“還有沒有?給孫大人也送一碗過去,他是文官,身子弱。這次為了這件事情,在雨裏站了幾個時辰,他可不能生病,不然皇上是會怪罪的!”

“大人放心,卑職已經派人送過去了,孫大人是來幫忙的,這點卑職不會忘。大人曾經教導過卑職,錦衣衛更要懂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黨寒一邊對駱思恭說,一邊將目光轉向那個老和尚,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

喝了一口薑湯,駱思恭見黨寒的樣子,笑著問道:“怎麽了?這個老和尚有什麽不妥嗎?”

“大人,倒是沒什麽不妥,恐怕到現在他還是如在夢中吧!”黨寒來到老和尚的身邊,上下打量著他,一邊沉聲說道。

“我對他沒興趣,等一下你派個人審問一下就算了,明天一早發出告示,太康伯府為皇後祈福,法華寺被征用了。儀式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讓法華寺不準閑人靠近和進入!”將空碗放在桌子上,駱思恭慢慢的站起身子,打著哈切道:“累了一晚上,本都也有些困了,現在去睡覺,這裏遍交給你了!”

黨寒點了點頭,恭敬的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處理好!”

等到駱思恭離開,黨寒對一邊的校尉擺了擺手,沉聲道:“這個老和尚,我現在也沒心情審問,你們把他綁到外麵的柱子上,派人看著,等到天亮了再說!”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辦!”一邊的校尉恭敬的回答了一聲,便一臉不懷好意的走了過來。

老和尚頓時愣住了,見校尉要來拉自己,連忙磕頭道:“大人明鑒,秋雨剛過,外麵潮濕,如果將貧僧在柱子上捆綁一晚,恐怕貧僧小命休矣!貧僧生死是小,大人的事情是大啊!貧僧願意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大人,請大人放貧僧一條生路!”

目瞪口呆的看著老和尚,黨寒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擺了擺手,道:“把他帶下去,嚴加審問,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明日一早到這裏回稟,不得有絲毫延誤,明白嗎?”

兩名校尉連忙行禮,大聲的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點了點頭,黨寒示意將人帶下去,自己則坐在椅子上,今天晚上對黨寒來說,肯定又是不眠之夜!

在法華寺二十裏外的一個小院裏,昏暗的油燈在不斷的額跳動,低矮的茅草房裏麵擠著很多人。屋子裏唯一的桌子邊坐著幾個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麽。

“教主,要不要派人會法華寺看看?如果有什麽紕漏,我們也好早做準備!”白蓮右使看著白蓮教主,眉頭微蹙著道。

緩緩地點了點頭,白蓮教主沉聲說道:“雖然計劃周密,可是難免會有紕漏,我們還是小心些好!派個人回去,明天打探一下,然後再追上來!”

屋子裏沒有人有意見,倒是一邊的白蓮聖女眉頭挑了挑,沉聲問道:“義父,我們接下來去哪裏?那個建奴在我們手上不是什麽好事情,盡快將事情辦完,我們才能脫離危險!”

幾個人聽到白蓮聖女的話,耳朵都豎了起來,這件事情隻有白蓮教主一人知道,他們也都不敢問。現在聖女問出來了,他們自然想知道。

輕輕的歎了口氣,白蓮教主看了幾個人一眼,點了點頭,道:“也罷!事已至此,便告訴你們吧!按照事先的約定,我們就出那個建奴之後,我們要帶著他去一個地方交換傳國玉璽。”

“教主,不是讓我們出關吧?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到那個時候便是我們魚肉了!”一邊白蓮左使一臉的憂色,小心翼翼的道。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蓮左使,白蓮教主淡然的道:“你覺得本教主是那麽愚蠢的人?”

“屬下失言,教主恕罪!”白蓮左使臉色微變,連忙解釋道。

擺了擺手,白蓮教主沒有在說什麽,目光在每個人身上掃過,沉聲道:“幾位堂主已經帶著人去了,這次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本教主和建奴約定的地方便是張家口,這是建奴選定的地方!”

“教主,我們真的要和建奴交換?屬下總覺得有些對不起祖宗!”白蓮右使一臉的為難,看著白蓮教主,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