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葉嵐商量完畢,已經是下午一點鍾,我下午三點還要去文學院的潘一舟教授那裏,拿取這次研究組織的計劃表和內容大綱。

明天安排去福利院看孩子們,葉嵐和其他幾個誌願者下午,就去市場為孩子們買一些禮物。

文學院離管理學院並不是很遠,掩映在紅牆綠瓦之間,比起管理學院來說,文學院明顯的多了一些名人的雕塑,牆上掛著富有特色的語言和畫作。

才一進學院的大門,就能感覺到一股極為濃鬱的文學氣息。

潘一舟教授的辦公室就在眼前這棟樓的三樓,最角落的地方,這裏很安靜,散發出一股油墨的香味。

我正要敲門,身後有人叫我:“蔡曉朵!”

回過身一看,原來是曉蘭的同學,在潘一舟教授的課堂上,曾經見過他,名叫胡真,算是隻有一麵之緣,要不是曉蘭這些日子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他,我連他的姓名都想不起來。

“早,你也參加了潘教授的研究課題?”能在即將麵對的陌生環境裏,看到一個熟人,也是很令人高興的事情。

胡真點點頭:“潘教授這個時間不在辦法室的,他一般在文學院的涼亭裏。”

原來是這樣,還是挺幸運的,要不然今天又白跑了一趟。

“真巧,能碰到你,你去嗎?”我指指涼亭的方向。

胡真幹笑一下:“是挺巧的,我帶你一起去嘛!”

路上,他十分熱情的介紹他是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和曉蘭的關係多麽多麽的好,還不停地向我問問題,熱情的讓人受不了。

這個胡真是澳洲本地人,媽媽是中國人,他算是混血兒,有著一頭金黃色的卷發,皮膚很好,有著英挺的鼻子。

還好,很快就到了涼亭,潘一舟教授正在這裏,手裏拿了把很具有中國古典風味的扇子。

涼亭中間的桌子上放著小型的筆記本電腦,零散的還擺著幾本書,都是關於中國古典文學的書籍

“你們來啦!”潘教授放下手裏的書,溫和的跟我和胡真打招呼,他穿著往日上課也經常穿的白襯衫,下身是磨白的牛仔褲,幹淨整潔。

胡真上前拿起桌子上一本書,指著上麵的書名,道:“三言二拍,教授,這些就是我們要研究的課題。”

胡真的疑問,同時也是我的疑問,桌子上放著的全部都是中國古典書籍,我隨手翻了一下,連孔子和莊子都有。

潘教授扶了扶金絲框眼鏡:“嗯!”他從筆記本下麵拿出一遝子資料,遞給我和胡真:“這是這次研究的課題內容,還有時間的安排,本來我一個朋友答應要過來的,可是因為臨時有事耽擱了,時間很緊,你們回去看一下,後天,到我的辦公室集合。”

後天,後天我還和葉嵐約好的,要去福利院看望那些孩子。跟潘教授說了這件事情,他很支持,就將時間改在了後天的晚上。

拿著好大一遝資料,就算是我很喜歡很喜歡潘一舟講的這門課,課看著這麽多的蝌蚪文,還是覺得特別頭大,尤其是我發現這些資料裏有不少的專業名詞。

嗚呼哀哉,我和胡真對視一眼,都發現對方眼中的無奈。

傳說,潘一舟教授一旦坐起研究了,那簡直就是個怪物。直到我和他工作過一個月之後,發現他不像是怪物倒像是超人。

走在文學院的小路上,到處是栽著喜人的綠茵。

這個胡真還真難纏,他直接就跟上來了:“朵朵,我也想參加你們的那個活動,算我一個好不?”

朵朵?叫的還真親切,臉皮夠厚的。我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放大的臉,能清晰的看到幾顆青春痘,神情還算是真誠。

既然是曉蘭的朋友,我也不好太搏他的麵子,可心中也不是很高興,不著痕跡的走遠一點,拉開距離,才道:“您還是叫我蔡曉朵,我比較習慣一點……至於去福利院的事,我也做不了主,這樣我給你個電話,叫葉嵐,是這次活動的負責人,你給她打電話就可以了!”

“哦,那朵朵,你的電話也告訴我吧,要是潘教授有什麽事情,我可以早一點通知你

。”胡真拿出自個的手機,很認真的說道,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尷尬,似乎就像是沒有聽到我之前說的話,還是叫我朵朵。

懶得再跟這個人糾纏,充分滿足了這個胡真的熱情後,我終於在學門口脫身。

坐在車上,電話突然響了,是曉蘭打來的電話:“喂,曉蘭啊!什麽事?”

曉蘭在電話裏道:“你現在在哪,快點回來我有事情找你!”語氣十分的氣憤,我惡意的想,是不是這個糊塗的姑娘,又將自個的背包丟了。

才進屋,曉蘭立馬就跳過來,不由分說,直接將我身上的包扔在沙發上,拉著我的胳膊就向陽台走去。

“坐下!”

“哦!”鑒於現在曉蘭的情緒,我十分順從的坐下,桌子上筆記本正開著,曉蘭的號正在長安城東站著,旁邊十分奇怪,還有不少人,有些名字看起來有些熟悉。

曉蘭指著畫麵上的一個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正是藍天婉婉嘛?她就站在城門口,剛才人太多,我還沒有看到,她的稱謂已經變成右手的陽光的娘子。

哈!我對著曉蘭聳聳肩膀:“沒什麽怎麽回事,他們如何跟我沒關係,又不是朋友也不是親人,才懶得費神呢!”

曉蘭望著我,看起來在想什麽事情:“他明明說過的……怎麽……”她抓住我的胳膊:“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麽誤會,不如講清楚,還是好好相處!”

我舒服的靠在軟墊上,抱著蠟筆小新的抱枕,悠然道:“幹嘛要解釋,我現在輕鬆的很!”其實,對於誤會不誤會什麽的,對於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隻是不想這麽和陽光繼續下去,有些東西很現實,不是光做夢就能夠了。

跟陽光分開,不管是對於我,還是對於陽光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藍天婉婉,這個陰險的丫頭,你看看她都教唆了些什麽人在世界上詆毀你!真是氣死我了!”曉蘭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