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壞突然大聲地叫罵起來,“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向橫天那個畜生,敢碰老子的女人,就是龍潭虎穴,老子今天也非得去闖,我倒要看看,他向橫天生著幾隻胳膊幾雙眼睛。”越罵越怒,“向橫天算個什麽東西,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對女人下手卑鄙小人,丁小浪若不是他抓的還情有可原,若果是他抓的,休怪老子心狠手辣!”他不說自己當初抓了小丫為人質是多麽的卑鄙無能陰險下流,一怒之下倒將向橫天罵上了。管你是誰,敢動他楊壞老人家的女人就不行!哪怕你是他親爹的好朋友都不例外。

說著,楊壞將馬一調頭,拐上右邊的路,“盟主,我們兵分兩路,我往這邊走可以吸引小戰神那幫人,你往那邊走也就更安全了,三天後,我們在插血盟見。”

孟驚龍突然大聲罵起來,“放屁!老子出來就是為了接你,你一個兔崽子都敢往刀口上碰,老子倒不敢了,是不是?”衝著楊壞沉聲說,“不過老子也是有條件的,這次如果整個事件全被你料中了,小戰神那幫人真的在幫向橫天,也真是向橫天抓了丁小浪,那麽老子就什麽話都沒得說,死便死了;但是假如沒料中,回到插血盟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猛地撥轉馬頭也上了右邊的道,二話沒說,打馬如飛向前奔去。

楊壞心裏好不感動,他也不是一個無情的人,當別人將他的生命看得那麽重要,並且生死與共地與他站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有淚,他也感動。

淚是為丁小浪而流的,料到丁小浪落入向橫天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地落了淚。感動則來自孟驚龍那個惡賊的一番惡言壯語,使得楊壞沒差點兒將他當作自己的親人。

眾馬霍霍,迎著冷風飛一樣地前去。

跑到第二天上午,他們才在一塊草地上休息。

幹糧是早就帶好的,青鳳打著一個包袱,解下來,牛肉幹豆腐幹包子饅著煮紅薯都有。

吃過之後,氣都沒歇一口,又往前奔。

奔到快近中午的時候,打頭的孟驚龍突然拉住馬韁,那匹馬嘶叫一起立了起來。

楊壞吃了一驚,差點兒跟他撞上,幸好他的反應也快,用力將馬穩住,沒有摔下地來。

眾人一看不太對,收住馬韁,嘩啦一聲拔出了家夥。

青鳳黃裳都用劍,梅堂主使一雙飛刺,遊堂主使拖地大砍刀。

隻一會兒,前麵突然拐出衝兩匹快馬,迎麵直衝過來。

一轉眼,兩人奔近,兩個青年自馬背上一躍而起,帶著一陣風飛撲下地,奔到孟驚龍的馬前,同時半跪,齊聲叫道,“屬下叩見盟主!”站起身時,眼中已是眼光閃閃。

孟驚龍看見兩人臉形紅腫,衣著淩亂,渾身上下染著血跡,不覺吃了一驚,“什麽事?”

一位青年血紅著眼睛說,“盟主,大事不好,我們布控的地方,突然被被小戰神帶人殺來,死傷無數,屬下冒死衝出,前來報信,請盟主速速定奪。”

眾人都聳然動容,梅堂主揚聲大罵。

這時候孟驚龍反而極度地冷靜下來,“看來楊壞料的沒錯,小戰神真的要對老子下手。”

青鳳說,“那怎麽辦?”

孟驚龍雙眼一眨,泛出兩道凶光,“老子在前麵路上布了十八路高手,就看你小戰神怎麽殺光?”馬鞭一指那兩個青年,“你們兩個,趕快歸隊,隨本盟主衝殺前去!”陰沉著臉,打馬又向前跑。

眾人呼啦啦的隨在了身後。

跑過四五裏,忽見路邊的荒草叢一邊混亂,慘不忍睹的倒著好多屍體,有的被荒草蓋住半身,有的全部露在外麵,有的倒在路邊,有的隻看見半隻腳……

孟驚龍隻是掃了一眼,高叫一聲,“小戰神,老子與你拚了!”停都沒停,打馬更快,瘋狂地向前飛衝。

不經意間,楊壞心裏竟生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這種感覺與小丫、敏敏、丁小浪帶給他的完全不一樣。當看到孟驚龍那匹快馬飛快飛快的跑著,孟驚龍像一個蓋世無雙的凶神惡煞,是那麽地充滿著不可戰勝的力量向前遠遠的前方飛衝而去的時候,那陣式就是眼前有一座山,都能一鞭子抽開,進而將一切一切都拋在身後,他就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飛快的流,好像被喚醒了內心的什麽東西,熱血沸騰,義無反顧,猛力抽打著馬匹緊緊地隨在了後邊。

一聲號鳴,天上飛來了鷹。

楊壞心裏明白,那是小戰神放出來的。

小戰神的聖鷹,在武林中是很出名很出名的,聖鷹一到,發出信號,孟驚龍跑到哪裏,它都飛在高高的天空監控著,再將消息傳回去。

孟驚龍衝著後麵叫喊,“小戰神就在前麵不遠了,大家注意安全。”突然抽出負在肩後的羅刹鞭來,向前遙遙一揮,打出一團猛氣,滾地而過,前麵幾丈遠的地方便轟然一聲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兩丈見方的大坑。

孟驚龍壓著快馬,從大坑之前一躍而過,又直奔前方去了。

緊緊跟隨的楊壞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就掉進坑內。幸虧這些馬全是千裏挑一的寶馬,臨危不懼,躍身就衝了過去。

一匹匹快馬掠過大坑,敲打著地麵,像一頓排子鼓消音遠去。

楊壞心裏又生出幾分佩服來,那麽平坦的地麵,換了是他,是怎麽都不會發現那個陷阱的,快馬躍過的刹那,他不經意的伸頭向下看了一眼,隻見裏麵寒光閃閃,肯定是埋了好多暗箭的,人一下去,肯定被插個透心涼。

娘皮子的小戰神,好歹你也是一代高人,名聞天下的,用得著使用這麽卑鄙殘忍的手段嗎?他不知道自古以來正邪兩派就水火不相容的,一旦鬥起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隻怪小戰神心黑,在心裏將他罵了又罵。

大若跑了三四裏地,冷不丁前麵冒出兩排人來,前排蹲著,後排站著,手控弓弩,迎麵放起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