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有說,“你們在這裏鬧哄哄的,我來聽了會兒了。”

何茵有些委屈地收了劍,“我知道你在,可是這個混蛋楊壞,你聽他怎麽說女兒的,傳出去叫女兒以後怎麽做人啊。女兒一時氣惱,還真的想一劍殺了他算了。”

原來是真的要殺,楊壞感到心寒了。

經過了幾次試探,他本來以為何茵的心善良到了極點,怎麽惹怎麽逗都不會真的下狠手的,沒想到是真的要殺!怕怕啊,幸虧關鍵時刻來救星了。

烏鴉馬上衝著何曾有叩頭,唔唔呀呀地,直指自己的喉嚨。

何曾有說,“女兒啊,你將他的穴道改了吧。”

何茵有氣,過去踢了烏鴉一腳,踢得他翻了個跟頭,灰頭土臉爬起來的時候,說也奇怪,會說話了。

“何爺爺,謝謝你救我!謝謝!謝謝……”

“謝謝啊,何爺爺,我們走了!”

一連說了七八個謝謝,退過來,用力的拉著楊壞,想要將他拉走。

何茵氣不過,堵在那裏,烏鴉不敢出門,隻得又低聲下氣地喊何爺爺。

氣得楊壞狠狠地給了烏鴉一記耳光,“沒個出息的爛東西,嶽父你不喊,竟喊他爺爺,狗娘養的,扶不起的泥,打不死的鬼,烏鴉根子的臭鱉蛋,你不是成心想氣死老子吧,什麽時候才能給老子搛點麵子啊。”罵了不解恨,封頭蓋臉一陣拳打腳踢,打得他直叫“烏鴉”。

何曾有也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看得老嘴巴都張開了。

何茵大怒,一把又將劍拔了出來。

楊壞立刻不打人了,指著自己的胸口說,“想殺我,是吧?來啊,你來啊!我這裏麵,血滿滿的,一刀幹下去,比水還流的多,保證將你這個房間洗得幹幹淨淨發光發亮。你來啊!”

何茵氣得咬牙切齒,手臂直抖,“爹,你看,他……”

楊壞趁機幹笑兩聲,“你爹不會殺我的。不僅不殺我,而且就算我非要娶你做老婆,你爹也會同意的。你別以為我傻啊,想當初我混入你家偷血玲瓏就知道了。”說著從身上掏出血玲瓏來,“這塊血玲瓏,是個寶物,根本不可能放在那麽疏於防範的地方,是你爹故意放在那裏的,所以被我盜走了。後來,也就是幾天前,我又遇到了一些人,連黑金剛那些聞什麽風的殺手看到老子都喊爺爺,證明這塊血玲瓏是與他們大有關係,隻要我拿著它,他們都得乖乖的聽我的話。你爹卻把它不動聲色地送給我,這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其實盡是漏洞,首先,你家丟了血玲瓏怎麽可能不去找;第二,那天晚上我被你救回家,後來我發現連一身衣服都換了,為什麽血玲瓏還在?所有的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我老人家想來想去就隻有一個解釋,要麽這塊血玲瓏以前就是我的,要麽是我父親或者爺爺的,要麽是與他們有極其他重要關係的人送給我的,而送給我的那個人,不僅與我家人有著極其重要的關係,而且在江湖上大有麵子,是厲害到連黑金剛都叩頭喊爺爺狠角色,所以之前那個黑金剛才故意將敏敏弄病了,他的目的其實就不動聲色地間接將我引到天河鎮去,不著痕跡地讓他那些手下都認識我,以後我到了天河鎮,他的手下們都會暗中保護我,別人再不敢動我一根汗毛。”說到這裏,衝著何茵叫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怕死啊,不怕才怪,而是我知道根本死不了。連黑金剛都怕了血玲瓏,而你爹以前是暗中保護血玲瓏的,他的武功會在黑金剛之下嗎?”

烏鴉聽得目瞪口呆,吃驚得下巴都差點兒掉了下來,看楊壞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地下冒出來的妖怪。

何茵也越聽越起疑問,眼睛盯著父親直打問號。

倒是何曾有頗有些不動聲色的本領,靜靜地聽完,讚賞地點了點頭,繼之卻仰首大笑,“不錯啊,不錯!大人物的後代就是不一樣!以前我老人家還真以為你隻是個混混,而且混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實在想不到,想不到啊!”頗有感慨地長歎一聲,又說,“還是你爹看得開啊,虎門無犬子,你怎麽可能變成一個混混呢?你說得對,如果你要求我老人家將女兒許配與你為妻的話,我老人家現在也是點頭答應的。”

這一席話,說怕了兩個人:一個是如花似玉的何茵,另一個是楊壞自己。

何茵怕爹真的將自己許配給楊壞;楊壞也怕何茵會嫁給自己,你想,經次昨天那次感動得眼淚汪汪的事件後,他已暗中決定非敏敏不娶的了,萬一真的娶了何茵,以後敏敏怎麽辦?

敏敏還小,可是他願意等,十年八年也願意等下去。

同時,還樂壞了一個人,誰啊,長得跟鬼一樣的烏鴉。

這家夥嘴巴都笑歪了,黃口水叭嗒叭嗒往下掉,心裏說,我的親娘,這下子好了,隻要楊壞讓何老爺子將女兒許配給我,天啊,我可美了,我烏鴉就要討到天下第一漂亮的美女老婆啦!又想,楊壞啊楊壞,你真夠意思,老子給妹妹許給你,你娘的個混蛋倒是真的幫老子討老婆來了啊,嘿嘿,哈哈!

瞧他想到那麽好,滿臉都是紅光,眼睛裏也放出豆大的光來,並且大起烏鴉膽盯到何茵身上,何茵一陣惡心,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差點當場就吐了。她心裏肯定也是很擔心的,擔心父親將自己許給楊壞,更擔心不懷好意的楊壞趁火打劫見樹爬牆,要求自己的父親將自己許給烏鴉,那樣一來,自己這輩子不就玩完了?

所以,何茵趕緊搶先封了何曾有的口,“爹啊,你都說的什麽啊,什麽許配不許配的,你若敢將我許配給楊壞,我就當著你的麵一劍抹了脖子。”她心裏說,我都說了楊壞都不嫁,烏鴉自然更看不上眼了,我爹不想我死的話,當然不會再提許配之事了。

哪知楊壞心思更壞,但等她話音一落,立刻接口說,“何大伯伯,我是訂了親的,所以不能提那樣的要求。”

何茵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心說你還總算有點人性。

沒想到的是,楊壞的第二句話接著就來了,“你的女兒說如果你將她許給我,她就一刀抹了脖子,那麽,許給烏鴉總是可以的了?請你把女兒許給烏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