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望望天,雖然離得中午還有段時間,但走了一陣路,有些口渴了。

天氣是冷,風吹到臉上有點像刀子在割,但就是口渴。

要是能有個烤烤暖火喝杯熱茶的地方多好啊!

地麵上幹巴巴的,風一起,道上的泥塵便隨風亂舞。

幸好這時候沒吹什麽大風,要不然楊壞一身潔白的衣服倒就會立刻改變顏色。

走不多遠,在路邊找到了一塊半凳高的石頭,連忙俯下身用扇子扇得幹幹淨淨,撈起衣裳,刻意學起書生的樣子,優哉遊哉地坐了下來,想休息一下。

誰知,剛坐穩,一匹快馬打身邊飛奔而過,帶起滿天的灰塵。

楊壞站起身往旁邊躲,哪裏來得遲,那股濃煙般的泥塵掃地而來,一下子將全身都布滿了。

“娘生的,沒長眼睛呀,沒看到老子在路邊啊!”

別看他現在模樣可愛,嘴巴一點也不幹淨。

前方傳來格格一笑,好像吹過一陣悅耳的風鈴,同時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你才沒長眼睛呢,你不是娘生的嗎?”

楊壞一聽這話立刻就大怒了,卻沒有想到這麽遠的距離馬上人是怎麽聽到的,當然更沒想到馬上人至少練過什麽功夫耳力才會這樣銳利。

聽到對方敢回話, 勃然大怒的楊壞衝到路心,朝著前方就大聲地罵開了,“你個小妖精,不知好歹的黃毛野丫頭片子,有種你別走啊!你敢停留半步,看看老子能不能將你活活地拿了,帶回去給我做第九十九個小老婆啊!”

男人都愛色,楊壞自從有了敏敏後,心裏並不十分想,可是粗口卻經常有意無意地說了出來。

現在誰好也沒有敏敏好啊!

想起與敏敏行**的事兒,楊壞便覺得靈魂出竅,整個人恍恍惚惚地隨在世界邊緣生死沉浮,通裏通外麻醉一團,如同千萬朵小花同時開放,妙不可言。

美啊,美啊,那種感覺真的真的太美了!

他隻顧著想入非非,忘情在那晚與敏敏的之樂中,忽聽前麵一陣馬響,泥煙滾地而來,一聲馬嘶,一匹大紅馬穩穩停在了楊壞身前。

這一次,帶來的泥煙比剛才還大,封頭蓋臉地將楊壞一罩,好端端的一件白衣立刻已成了黃衣,用手一拍,起了一層煙霧,滿手是灰,還搞得鼻子裏直打噴嚏,難受之極。

楊壞正想要張開他那血盆大嘴昏天暗地的罵一回,馬上的人早搶先衝著他橫眉豎眼地罵開了,“你個野鬼,沒講眼睛啊!姑奶奶的馬要過去,你不避開倒來罵我,剛才你是不是罵我小妖精的?”

乖乖,這不是剛才跑過去那個女的嗎,也太經不住罵了吧,兩句話又將她罵回來了。

楊壞定眼一看,立時驚呆了。

倒不是別的,剛才看到背影不覺得怎麽的,現在正麵相對,這馬上的少女也長得實在實在太養眼了,那嫩柳的細眉纖細柔美,疑是天邊月芽化身而來;那桃花的臉龐白裏透紅,仿佛水中的紅蓮出落而成;那淺淺的酒渦若隱若現,比過溪中散碎的水紋;那搖晃的眸光清亮水靈,如同湖麵跳動的秋波;還有她的那身火紅的衣服,罩在她那嬌挺的身體上,從上到下一身紅,胸一挺,雙峰緊頂而出,腹一收,腰線折疊而下,再用一根紅色的腰帶當中一束,更顯出妙曼妙的腰肢,從中透出一股子少女特有的內在氣息和掩藏不住勃勃生機,化作一陣春風迎麵撲來。

外邊的寒風立刻止息了,這裏草兒也綠,花兒也笑,蜂兒也飛,蝶兒也舞,太陽暖暖的,鳥聲脆脆的,風聲輕輕的,水聲細細的,季節從冬天回到春天,楊壞張著嘴巴就笑起來。

紅衣女子又問,“姑奶奶問你的話,你答還是不答的?”

楊壞故意逗她說,“答又怎樣,不答又怎樣?”

紅衣女子居然也不惱氣,“答,就打掉兩個門牙;不答,我這一鞭子下去可能你的滿口牙都沒有了。”

楊壞笑得比她還甜,“是嗎?”

紅衣女子說,“當然是的。”

楊壞說,“可是你把我的牙齒打掉了,我拿什麽吃飯啊。”

紅衣女子一點不生氣,好像哄小孩一樣的說,“那你可以拿鼻子吃。”

楊壞又笑了,“鼻子又沒有牙。”

紅衣女子嬌聲笑道,“這沒關係,我幫你弄幾個鼻牙出來就好了。”衝著楊壞發出細碎的聲音,“過來,讓姐姐看看你的鼻子。”

聽她柔言細語的,楊壞倒被弄得蒙了頭,“真的要看?”

紅衣女子說,“當然是真的。”

“那就讓你看看好了,我的鼻子雖然不漂亮,但是絕對很好看。”他真的迎過去了。

紅衣女子很耐心地看著,“乖弟弟,可不可以閉上眼睛?”她的聲音還很甜,聽到耳朵裏,能夠舒服到心裏去。

乖乖,這個女子也太溫柔了吧。

楊壞張嘴笑了,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一刻,一切都變了,紅衣女子突然從腰間閃電般的抽出一把刀子,以更快的速度向楊壞的鼻子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