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之時,袁新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門走了進來。房中之人立時一愣,劉氏在一瞬間就恢複了女強人的本色,厲聲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闖甄府,不想要命了嗎?”她那嬌媚的臉上立現凶悍之情。

“夫人請稍安勿躁,我是為了你們甄家的存亡而來,請聽我把話說完。”袁新誠懇的說道。

劉氏真不愧是女中豪傑,頭腦中飛速的運轉起來,聽聽他說什麽也好,不然把他逼的過急恐怕他狗急跳牆傷了自己母女。想到這劉氏說道:“你說出來聽聽。”

“夫人,甄氏家族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之即,不知夫人知否?”袁新聲色動容的說道。

“嗬嗬,你何出此言,我甄氏家族興旺,財力雄厚,又怎麽會到了生死存亡之時?”劉氏反唇相譏。

“嘿嘿!“袁新冷笑一聲,報“夫人,這話瞞得了別人可瞞不得我,不錯,你們甄家是財力雄厚,足可稱為冀州的首富,但甄氏家族的破敗就要眼前!”

“此話怎講?”劉氏心頭一動。

“夫人,甄氏現在人丁稀落,直係這一支隻剩下你們母女二人,而冀州的其它家族現在俱有能人把持,審氏的審配深得袁紹信任,辛氏的辛評足智多謀,位高權重,長此以往,甄家根本無法同這兩家抗衡,必為他人所圖。”袁新的話如一聲驚雷,一下子讓劉氏的心為之一顫。

“接著說下去。”劉氏有些心活了。

“以甄家目前的處境似乎隻有把甄宓嫁給袁熙才能將地位鞏固住,但如果夫人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

“怎麽說?”

“袁紹和向貪酒好色,其身多病,想來壽命不會太長,袁紹有三子,長子袁譚為人狡詐,加之又為長子,前途不可限量,此子為審配所支持,三子袁尚向來為袁紹所喜,也有可能繼承袁紹之位,此子為辛評所支持,隻有二子袁熙無才無德,毫無前景可言,一旦袁紹百年之後,則袁熙必會權柄盡失,試想那時甄家還有何地位可言?必為他人取而代之。”

袁新的話如一柄利劍深深的刺痛了劉氏的心,不錯,甄宓要是嫁給袁熙,一旦袁紹百年之後甄家的地位定會一落千丈,到那時,說什麽都晚了。看來眼前之人卻是有備而來,竟然能一語中地,真是一個高人哪,隻是不知他有何所圖,又能有何妙計能讓甄氏複興,想到這劉氏起身問道:“不知有何妙計以救我們這孤兒寡母?還請先生明示,我母女必有重謝。”一拉甄宓,兩人齊齊向袁新施了一禮。

看到劉氏如此,袁新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心說還好自己沒有白忙活,總算得到了劉氏的信任了。袁新接著說道:“夫人毋憂,眼下正是天下群雄並起之時,袁紹雖然勢力強大,但未見得就能一統華夏,夫人何不外結強援以做退路?”

“哎,我也想過這個事情,但袁紹勢大,一切均須小心,不然恐為其所害,而其它勢力與我也沒有什麽交情,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嗬嗬,夫人放寬心,我必幫你結一強援,事成之後保你甄氏領袖冀州。”袁新一抿嘴,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隻怕不是袁紹對手反被所吞。”劉氏歎息道。

“請夫人放心,此人不僅實力雄厚,而且招賢納士天下歸心,一定能夠打敗袁紹一統中原。”

“噢?此人是誰?是曹操曹孟德嗎?”劉氏問道。

“夫人,此人比曹孟德更為英明神武。”

“是呂布嗎?”甄宓在一旁道。

“他又怎麽是呂布這樣的一介武夫所能比擬的呢?”

“那究竟是誰呢?”劉氏問道。

“嗬嗬,此人也是四世三公袁氏家族的遠支,向來心係百姓,一心為公,他就是遼東袁新袁文軒。”

“噢,你說的是他,不錯,此人卻實是難得一見的絕世奇才,想必將來必有一番作為,能與袁新聯係上是再好不過,隻是不知先生究竟是何人,竟能與袁新拉上關係。”劉氏說道。

“嗬嗬,夫人,實不相瞞,區區在下正是遼東袁新。”袁新微笑著說道。

什麽?“劉氏的眼睛瞪的溜圓,以一付不可思異的表情看著袁新。良久,劉氏說道:“二袁太守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隻身來到鄴城這個龍潭虎穴,你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縛了送給袁紹嗎?”

“嗬嗬,夫人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如果我樣做,那麽夫人就會與遼東結下大仇,他日如若遼東軍打下冀州,那麽甄氏將被滿門抄斬,即使遼東軍打不下冀州,那麽甄氏在幽州與塞外的所有生意會付之東流,我想夫人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袁新自信的說道。

輕歎了一口氣,劉氏柔柔的說道:“袁大人果然是機智絕倫,小女子佩服,不知你會給我開出什麽條件?”

“嗬嗬,夫人果然實際,一語直奔要害,這樣吧,平時隻需要夫人多與我通通消息就可以了,他日若我攻冀州,夫人起甄氏家兵以做內應,隻要做到這兩點,以後甄家在遼東及大漠的生意我定會實行免稅,一旦我打下冀州,那麽甄家獨家壟斷冀州的所有大型生意,夫人以為如何?”

劉氏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來,要知道三國時期重農抑商極其嚴重,商品的半利都要納稅,而遼東新近經濟崛起,是冀州最大的市場,在遼東實行免稅就可以使甄氏生意的利潤番一番,而如果在冀州實行大型生意壟斷,那麽甄家的產業將會以一個幾何型增長,成為財富天下第一的旺族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今日得見袁新,劉氏已經深為袁新的智勇所動,認定此人日後必成大業,想到這劉氏下定了決心。

“若袁大人真能如你所說,那甄家必助大人奪得冀州。”劉氏有力的說道。

“請夫人放心,袁新必會履行諾言,隻要有我在,甄氏一族就會永遠興旺。”袁新一臉的嚴肅,聲色動容的說道。

“咯咯。”劉氏終於露出了一絲嬌笑,“今日小女子無所準備,請袁大人明日到府一聚,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大人。”直到此時袁新才發現,原來劉氏的是如此的媚力四射,一時之間心有點癢起來,嘴裏立即答應下來,隻是為了躲過袁氏的監視,袁新要從後門進入,當下二人談攏,在劉氏與甄宓的相送下,袁新從後門離開了甄府。

“美女在旁,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袁新喃喃自語的露出一比詭異的笑容,悄失在了夜色之中。

從甄府出來後已經是深夜了,袁新與徐庶許禇會合後立即回到了客棧籌劃了一下準備明天昨天的行動。

經過一個白天的養精蓄銳,袁新精神十足,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再加上高檔的絲製儒服一穿,立即顯得帥氣十足。剛入夜,袁新就開到了甄府的後門,還沒等他敲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已經從裏麵迎了出來。

在管家的帶領下,袁新又來到了昨天與劉氏甄宓見麵的那個房間,隻是今日與昨日不同,顯然房間經過了刻意的裝扮,一股粉紅色的色調讓袁新的心裏好像有一隻小手在抓,麻麻的癢癢的,房間的中間是一張小小的圓桌,幾個樣式美觀色彩鮮亮的小菜擺在上麵。

燈光一亮,一身素服的劉氏與傾國傾城的甄宓出現在了房間內,此時的劉氏已經沒有了昨晚的驚慌,神色之間顯得淡定從容,頗有女中豪傑的味道。而甄宓呢,從一進屋起,甄宓的眼睛就再也沒有從袁新的身上離開過,兩隻美麗的大眼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他,已經完全被袁新身上那種陽剛與帥氣所吸引了。

應該說,袁新總體上還是挺有男人味的,雖說長像一般,但渾身上下卻透著那股勁,對女人還是挺有殺傷力的,尤其對甄宓這種少與男人接觸情竇初開的少女尤其巨大,把小甄宓瞧的是心髒砰砰直跳。

而袁新也被甄宓那身上特有的高貴氣質所吸引,一時之間兩人四目相對,電光飛射。劉氏看了看兩人,不由會心的一笑,出言打破了尷尬的局麵。

“想必大人也吃夠了山珍海味,我與小女在這裏備上薄酒素菜請大人品嚐。”劉氏一伸手,招呼袁新入座。袁新這才緩過味來,連忙自嘲的訕笑了一聲,坐在了椅上。甄宓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玉麵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去。

這一餐,袁新吃的心裏著實痛快,桌上的幾個小菜雖說清淡,卻是別有風味,更何況身邊美女相伴,就算是粗茶淡飯也如珍饈佳肴般美味可口。也許是一見鍾情的緣故吧,席間袁新與甄宓眉目傳情,讓整個飯局春色無邊。好容易吃完了這頓飯,已經是明月高懸,看到時間不早,袁新要告辭回去,劉氏與甄宓忙起身相送,就在袁新站起的那一刹那,若有若無的,一隻小巧的玉足踩在了他的腳上,袁新微微一發怔,一團軟軟的物體送入了自己的手心之中,袁新立即緊緊握住,生怕被別人看到,有點魂不守舍的離開了甄府。

回到了客棧,袁新剛一打開手心,一縷幽香撲入鼻中,熏的袁新的心軟軟的,酥酥的,仔細向手心瞧去,隻見一個紅色的荷包上繡著鴛鴦戲水,兩隻鴛鴦頭靠著頭纏繞在一起,袁新的心砰的一下子狂跳不已,雖說席間可以感到甄宓對自己的態度,但一旦真的確定著實有些激動不已。“嗬嗬,看來自己這一趟甄府之行收獲不淺啊,甄宓這小美人竟然對自己情有獨鍾,自己真是運走桃花呀。”袁新一把將荷包放在胸口之上,浮想聯翩起來,這一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這一夜無眠的可不止袁新一人,甄府的兩個女人同樣的難以入睡,甄宓這小美女早就陷入了對美好浪漫愛情的憧憬之中,心潮起伏的她有些輾轉難眠,袁新一走似乎把她的魂也帶走了,這一個人香房中就有些坐立不安,直想立即起身去見袁新,情竇初開的少女的愛是如火般的熾熱的。

在甄宓的隔壁,劉氏也是夜不能寐,自從丈夫死後,自己與一兒一女相依為命,以柔弱之軀挺起了甄家若大的家業,自己真的好累,挺別是在兒子死後,自己的心也仿佛死了般,但袁新的出現卻攪亂了她平靜的生活,她那已經枯萎的心靈又開始複蘇了。

袁新年輕帥氣又事業有成,絕對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理想的對象,就連自己也被他深深吸引了,席間的一切都瞞不過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女兒甄宓與袁新的眉來眼去讓她的心一下子亂成了一團。從內心講,她很希望女兒能找到這樣一個如意郞君,隻要甄宓嫁給了袁新,何愁甄氏家族不興旺,不過,從另一角度來說,她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個希望,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自己不過才三十幾歲,正是女人最具媚力的時候,雖不說是傾國傾城之姿也是萬裏挑一,就這樣的一個人獨守空房一輩子嗎?也隻有袁新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可是,袁新就像一座高山隻能仰觀而不能近前,因為,她還有一個同樣愛著袁新的女兒,在理智與情感的交鋒中,劉氏失眠了。

這幾天真的好煩,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了甄宓這個小美人兒,隻要一閑下來那絕美的容顏就浮現在自己的眼前,讓自己心神不寧,隻是現在自己身處險境,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隻好把行程安排的滿滿的,來衝淡自己的這份思念。

“主公,許攸的住處我已經打探清楚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前去。”徐庶興衝衝的走進了房內。

“做的好,元直,我們現在就去。”袁新起身就要離開。

“等等主公,這樣上門去恐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已經打探到,許攸每天中午都要到翔雲酒樓飲酒,我們在那裏等他就可以了。”徐庶一把將袁新攔了下來。

“好吧,就依元直之見,我們這就到翔雲酒樓等他。”

翔雲酒樓,鄴城中最好的酒樓,坐在三樓的單間之內,整個鄴城盡收眼底,每日到此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袁新與徐庶此時正坐在二樓的一間位置靠裏的單間飲酒,不時的向樓下張望著。

“來了。”徐庶眼睛向下一瞟,隻見一個尖嘴猴腮年約四旬的文士走進了酒樓之內,二人順著樓梯口向下望去,隻見許攸坐在了一樓的一個角落之內。袁新和徐庶相視一笑,早就聽說許攸貪財吝嗇,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堂堂袁紹的謀士,竟然連二樓的雅座都不坐,而是呆在了價錢便宜的普通位上,看來今日的事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