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諸葛亮登上喜床之時,一隻粗壯的手臂捂在了他的嘴上。“得罪了,諸葛公子,不要喊。”一個嗡聲嗡氣的聲音說道。諸葛亮心中一驚,心念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急忙點了點頭。

“諸葛公子,我是遼東太守袁新座下的五行使者金大,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請公子先往遼東一敘,我們不要驚動別人,尊夫人被我點了穴位已經睡去了,明天一早自然醒來,請公子不要惦記。”一口氣說完這些,金大才緩緩鬆開了手臂。

諸葛亮腦中現在飛速的運轉著,自己一家人都不過是文弱書生,怎麽能擋得住這人,也隻好自己與他走一遭,以免家人受累,想到這諸葛亮說道:“沒想到遼東竟然是這樣請人的,你等一下,我留書一封,以免家人掛記。”

“那好,我就等公子一刻。”

諸葛亮立即到房中的桌上大筆一揮而就,申明遼東請自己前去作客,不要掛念。諸葛亮把筆一扔,口中說道:“我們走吧。”金大與諸葛亮立即消失在後窗之外,木二與水三早已備好了馬車,看到諸葛亮已到,立即讓他坐在馬車之上,揚長而去。

六月的睛空嬌陽似火,六月者的色彩熱情奔放,袁新現在的心中就像這六月的天氣一樣焦躁與灼熱,一滴滴的汗水從臉上淌了下來,已經二十天了,郭嘉已經病的氣若遊絲、神智不清了。“怎麽還沒回來?”袁新不停的在室內踱著腳步。

“主公,火四與土五回來了。”廖化火急炎燎的跑了進來。

“快讓他們進來!”袁新麵上浮現了一絲喜色。不一會兒的功夫,火四、土五與一個雖然幹瘦但雙目如電的老頭一同走了進來。

“你們可回來了,這位可是張仲景先生?”袁新滿臉是笑的問道。

“嗬嗬,小老兒正是張仲景,袁太守不必客氣,時間不等人,快帶我去看看郭嘉先生。”

“啊,張先生這邊請。”袁新伸手一讓,與張仲景一內向郭嘉的房中走去。當張仲景進入房中看到郭嘉的一刹那,兩隻眼睛立即就瞪的溜圓,腳步就再也不能移動半分了。

“張先生,有什麽不對嗎?”袁新問道。

“嗬嗬,有意思,有意思。”張仲景口中喃喃自語的嘟囔著。

“先生,到底怎麽樣,奉孝的病還有治嗎?”袁新急切的問道。

“袁太守,請借一步說話。”張仲景向袁新一使眼色,袁新立即摒退了眾人與他一同來到了裏麵的密室之中。

“先生,奉孝的傷寒症還有的治嗎?”袁新詢問道。

“嗬嗬,袁太守,你先回答我,奉孝先生有什麽仇人嗎?”張仲景神秘的問道。

“奉孝他初到長安,哪裏來的什麽仇人?”袁新一歎。“難道奉孝不是傷寒不成?”袁新也不是白給的,一下子聽出了張仲景的弦外之音。

“嗬嗬,郭嘉先生的病不然不是傷寒,他是中了毒了。”張仲景說道。

“這話怎麽講?”袁新急問道。

“嗬嗬,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我張仲景打進門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郭嘉先生中了毒了。中毒的人,一般麵色發青,口胎發黑,百郭嘉先生中了一種特殊的毒,此毒無色無味,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慢性毒藥,所以外人很難一下子查出來。

“那有解救的方法嗎?“袁新問道。

“但凡下毒者,手中必有解毒之藥,所以雖然不能一時之間配出藥來,但延續奉孝先生的生命還是不成問題的,請大人在這段時間內盡快找出下毒之人,不然神仙來了也沒辦法。“

“先生能維持多長時間?”袁新問道。

“一個月。”郭嘉先生體弱,隻能維持這麽長時間了。

“那好,請先生放心,在一個月內,我一定查出下毒的幕後凶手。”張仲景一拱手走了出去,袁新陷入了深思之中,口中不由喃喃自語道:“是誰幹的呢?”

郭嘉中毒的事袁新沒有宣揚出去,除了張仲景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袁新想要在暗中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張仲景果真醫術高超,在他的治療之下,郭嘉竟然有了一絲好轉,勉強可以進食了,隻是袁新知道,如果不及時找到下毒之人,這不過是井中花、水中月罷了。就在這個時候,一件事讓衝淡了袁新心頭的愁雲,諸葛亮到了。

清瘦的諸葛亮緩步進到了袁新的內室之中,金大等三人跟在他的身後,長途的跋涉讓幾人顯得風塵仆仆,看到諸葛亮,袁新的心中不由一陣激動,終於見到光耀千古,萬世盛名的智絕諸葛亮了,雖然他現在才十六歲,但看上卻臉上已經寫滿了智慧,讓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敢小覷。

“你就是諸葛亮?”袁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想來閣下就是袁新袁大人吧,人人都說遼東人野蠻,今見大人屬下的所為才知所傳非虛,你的屬下竟將我硬從婚床之上挾持來。”到底還是年輕,諸葛亮把心中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什麽,竟有這等事?”袁新立即把臉拉了下來,對著金大等人訓斥道:“你們怎麽能如此對待諸葛公子?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們,還不給我向諸葛公子道歉!”袁新暗中對金大等人一使眼色,金大立即心領神會,口中立即向諸葛亮連連討饒,年輕的諸葛亮雖說聰明,但畢竟年幼,一見金大等人如此,這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臉色不由有些緩和了下來。

袁新表麵上對金大等人好似凶神惡煞一般,心裏卻樂開了花,暗道金大他們幹的漂亮,獎勵他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懲罰呢?戲演過了就假了,袁新生怕被機智的諸葛亮看出什麽破綻,口中立即喝斥著讓金大等人出去,如此一來,室內隻剩下了諸葛亮和袁新二人,當代的兩大奇人終於第一次麵對麵的站在了一起。

袁新微微笑道:“諸葛公子一路辛苦,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不平,可是我要對你說的是,不論你怎麽想,你今後都將會在我的手下做事,你的一切我都會給你安排好。”

“你要強人所難?”諸葛亮氣憤的說道。

“嗬嗬,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但我相信,隻要你了解了我袁新,了解了遼東軍,你一定會真心誠意的留在這裏,這點我很有信心。”

“哼,你們遼東人怎麽都這樣,簡直就是一群強盜!”諸葛亮大叫道。

“嗬嗬。”袁新不慍不惱的一笑,“你的家人我也會接過來,你就安心在這住下吧,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一家團聚的。”

“什麽?你!不許動我的家人!”諸葛亮氣急敗壞的說道。

“嗬嗬,隻要你安心在這裏住下,他們不會有絲毫損傷的,你先下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袁新向外麵一喊,兩個侍從從外麵走了進來,在諸葛亮的罵聲中將他帶了出去。眼見諸葛亮被帶了出去,袁新陷入了深思之中,雖說諸葛亮現在對自己恨之入骨,可是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諸葛亮最終會理解自己的,他會從自己的行動中感受到自己的愛民之心,畢竟現在他還小,此時受點挫折這也可以算是對他的一種磨煉,隻要假以時日的培養,諸葛亮一定會成了安邦定國的社稷之臣,遼東軍的未來很大成度上取決於這個年青人的成長。不過獨木不成林,未來的遼東軍光有一個諸葛亮是遠遠不夠的,袁新可不能讓蜀國的往事在自己這裏重演,所以,他下一步的目標就是把自己所知的幾個少年俊才收攏過來加以培養,在未來的歲月裏,讓他們挑起遼東軍的大旗,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害郭嘉的凶手找出來。

一想到郭嘉的中毒,袁新的心中不由又有些神傷,來到這個世界上已經十幾年了,自己也從一個懵懂的少年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年少時的多愁善感已經成了過眼雲煙,鐵血與殺戮讓袁新的心硬的如同石塊,但對於郭嘉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袁新的心中總是放不下那一分割舍。

到底是誰下的手呢?對暗中下毒而又不被懷疑和發現,這個人一定是遼東軍內部之人,在郭嘉發病之前隻與五行使者、獻帝、張繡與賈詡等人相接觸,也就是說,這個下毒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一個,到底會是誰呢?

五行使者一路之上與郭嘉出生入死,如果他們要害郭嘉,那在半路之上就足可以了,為什麽偏要等到回到長安戒備森嚴才動手?所以他們的可能性被排除了。剩下的就是獻帝與張繡、賈詡了,張繡與賈詡雖說是新近歸順,但張繡袁新還是了解的,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忠義可嘉,所以自己將長安交給他打理,他也不會下手,那剩下的就隻有賈詡和獻帝了。這兩個人自己都不太熟悉,到底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呢?袁新苦苦的思索著,正在這時,門口處侍衛來報,賈詡來了。

一襲黑衣的賈詡走入了袁新的房內。“文和,你怎麽這麽有時間?”袁新問道。

“嗬嗬,特為主公解心疑而來。”賈詡微笑首說道。

“文和什麽意思?”袁新問道。

“嗬嗬,主公不正要傷神郭嘉先生嗎?我今天就是為此而來。”賈詡輕柔的說道。

袁新心中一激靈,心說這個賈詡可真是厲害,簡直就像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點心思不都瞞不住他。袁新問道:“文和怎麽看?”

“嗬嗬,主公休要瞞我,今天我一看張先生的表情說已經猜的不離十了。”

“願聞其詳。”

“其實我很早就發現郭嘉先生病的蹊蹺,可惜一直都沒有什麽證據,今天看到了張仲景先生的表情,我才知道我所猜不差,郭嘉先生果然是中了毒了。”

“郭嘉先生是在長安一點點的病了下去的,其間也沒有什麽異常反應,所以說此毒必是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投毒者一定是擔心會被人發現所以才這樣做,那麽也就是說,這個投毒之人一定在我們中間。當然,嫌疑最大的就是我與皇帝。”

聽了賈詡的話,袁新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地,賈詡果真是天下第一流的智者,果真是料事如神,一切竟如親眼看見一樣,簡直都有點非人類了。

“嗬嗬,以賈詡貪財自私的壞名聲,主公一定會想到文和,我說的可對?”賈詡笑道說道。

“嗬嗬,說實話,文和沒來之前我確實懷疑你,但從你進來的一刹那,我就知道,我想錯了,因為,他沒有必要這樣做。”所謂無力不起早,一個聰明的人所做的每一件後麵都有成破利害跟著,誰也不會去幹那些勞而無功,吃力不討好的事,特別是像賈詡這樣的絕頂聰明之人更是如此。害郭嘉,對他來說是沒有一絲好處的,所以,袁新現在可以肯定,這個下毒之人一定不是賈詡,那麽這個下毒的人會是誰呢?袁新與賈詡互望了一眼,因為他們在同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獻帝。

自從漢獻帝到長安以來,以前失散的在臣們又蟻聚而來,不長的時間內,獻帝的周圍已經聚集了一批官僚,他們雖說有名無權,但在政治上卻影響很大,在他們的鼓動下,漢獻帝有些不安份起來。

“吉平,不會出什麽事吧?”獻帝問道。原來在許昌的太醫吉平,現在也偷偷溜到了長安獻帝的身邊。

“請陛下放心,臣的藥無色無味,任誰了發現不了。”吉平自信的說道。

“噢,那就好,最近一段朕老是做惡夢,真的有點害怕。”

“請陛下放心,此事天知、地知、陛下知、吉平知。”

“那就好。”獻帝一點頭,就在這時,外麵傳聲道:“遼東太守袁新到!”隨著話音的落地,袁新走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