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袁新一個人默默的走進了大殿之內。“袁新參見陛下。”袁新向殿上的獻帝一拱手,口中一字一頓的說道。

大殿之內此時隻有獻帝與吉平兩人,一幹傭人早已被袁新打發走了,自從獻帝入長安以來,袁新一直沒有啟用太監,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覺的把人閹割了實在是有點滅絕人性,所以袁新打算將太監這個名字打入曆史的垃圾堆中,所以他隻是給獻帝找了一些傭人侍候。

當看到吉平的第一眼時,袁新知道,一切被自己猜對了。吉平乃是漢朝有名的用毒大家,他曾經以身試毒,在毒物中潛心研究十幾年,說起用毒,整個大漢朝無出其右者,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藥倒。

“哼!袁新大人,君臣有別,皇帝在上,袁大人為何不跪!”吉平大聲叫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嗬嗬,如果陛下是仁君,那袁新會毫不猶豫的跪下,如果陛下是昏君,那我又跪你做什麽?”袁新反唇相譏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陛下有是昏君?袁新,陛下千裏迢迢來投靠你,本以為你是忠義之士,不想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吉平的眼角迸裂,湛出血來。

“吉平,你聽聽袁新大人說些什麽。”獻帝表麵大度的說道。

看到獻帝如果表現,袁新不由暗自點頭,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然這樣有城府,果然是不簡單。想到這,袁新冷冷的說道:“陛下做了什麽還用袁新說出來嗎?有大漢朝第一用毒高手的吉平在此,難道還真的要挑明嗎?”

“我在此又如何?”吉平叫道。

“哼!郭嘉得的不是病,他是中了毒。”袁新兩道如刀似的眼神一下子掃在了吉平的身上,吉平不由渾身打了個冷顫。

“哈哈哈,簡直是荒謬上,即使他中了毒,也不能說明是我下的!”吉平外強中幹的叫道。

“哼,難道還用我把侍候郭嘉的老嫗帶上來不成?”

豆大的汗滴從吉平的頭上掉了下來,沒想到,他用錢收買老嫗的事這麽快就被赤膽忠心表發現了。

獻帝的臉唰的一下變的慘白,袁新的話像錐子一樣紮在了他的心上,他知道,袁新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再說什麽也是徒勞的了。

“你想要怎麽樣?”獻帝低沉的說道。

“你是皇帝,我是臣子,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但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郭嘉輾轉千裏,一路出生入死的把你安全送到了長安,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袁新平和的說道。

“我可以告訴你。“獻帝頓了一下說道:”因為,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皇帝。”

“這和你毒害郭嘉有關係嗎?”袁新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關係,我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長安是為了什麽?我要真正的掌握這個國家,我不要再當別人的傀儡。雖說這段時間以來,你們對我的生活照顧的很周到,但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會讓我掌權的,所以,我必須自己奪回屬於我的權利,而郭嘉則是橫在路上的攔路石,有了他的智慧,我怎麽能鬥的過你呢?所以我要除掉他,除掉他,我才有可能戰勝你。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隨你處置吧。”獻帝平靜的說完了一切,緩緩的閉上了雙目,他仿佛在講述一個與他不相幹的故事,那麽自然,那麽的波瀾不驚。

“要動陛下,就從我吉平的屍體上橫著過去吧。”吉平一下子擋在了獻帝的身前。

“哎,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權力對你的誘惑力就這麽大嗎?”袁新不由一絲苦笑。

“我算是一個皇帝嗎?董卓、李催、曹操,再在又成了你,朕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玩偶,哪一個皇帝又像朕這樣?所以我要一搏,哪管功敗垂成,身死異處。”

“哎,我說過,你是君,我是臣,我是不會傷害你的。”袁新語氣平和的說道。“不過我要告訴陛下,漢室江山之所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實在已經無可救藥了,這過錯不在你,而在於你的先祖,光武以來,大漢外戚宦官交替專政,一日不如一日,特別是自從桓靈以來,皇帝竟然公開買官賣官,每天隻知享樂,而不管百姓的死活,加之十常侍禍亂天下,士族把持朝廷,把好好一個江山弄的天怒人怨,最後百姓為了生存下去才不得不掀杆而起,生靈塗炭,這樣的朝廷難道還能維持嗎?”

“你難道想造反當皇帝?”吉平憤怒的說道。

“錯!我是不會當皇帝的,不光是我,就連我的後代也不會當皇帝。”袁新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真的能幫助陛下一統天下?”吉平的眼中放出了一絲神彩,獻帝的眼睛也瞪的溜圓。

“我是要一統天下,不過有是為了恢複那腐朽的大漢朝,而是建立一個人人為公的大同世界,當然,如果陛下真的能為百姓造福,那你也可以成為這個國家的最高首領,但如果你昏庸無能,那就必須讓位給賢德之人。”

“你是說朕可以繼續當這個皇帝?”獻帝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然,不光是你,每一個人都有可能當這個首領的位置,但這個位置不是一成不變的,當你不能勝任時,就必須讓位,由眾人再推薦出一位稱職的人選。”

“我明白了,你是說像古時堯、舜那樣進行禪讓?”獻帝問道。

“可以這樣理解,每個朝代都會有滅亡的那一天,這個陛下也不能否認吧。”袁新問道。

“這是自然。”獻帝的頭低了下去,雖說不願意承認,但他知道袁新說的是事實。

“每一個新王朝的建立,都不可避免的踏著前一個王朝的鮮血,所以,生在帝王家其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是的。”獻帝的頭垂的越發深了,他自己就對所受的命運深有感觸。

“所以,陛下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後人被他人所掠殺,我說的對嗎。”袁新再一次問道。

微微的一點頭,獻帝算是認可了袁新的說法。

“所以隻有實行陛下說謂的類似於禪讓製,才可能使陛下的後人,整個劉氏的後人不被人所殺戮,平安的生活下去,陛下難道覺的不好嗎?”

獻帝知道袁新所說的是對的,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就這樣的失去了權力。袁新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筆的說道:“隻要陛下與臣合作,臣可以保證隻要陛下沒有失德,一旦天下一統,必將力爭陛下成為這個新的國家的首領,你看這樣可好?”

所謂人地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袁新沒有追究毒害郭嘉的責任獻帝已經燒高香了,雖說不能家天下,但袁新所開出的條件總比其它人好的多,更何況袁新還許給獻帝一個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獻帝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呢?獻帝沉思了良久,抬起頭來對吉平說道:“把解藥給袁新大人吧。”

在袁新的一番與獻帝開誠布公的相談之後,獻帝終於將解藥取了出來,對於此事,袁新沒有聲張,不過獻帝從此以後確實老實了起來,既然知道事不可為,也就不能強求,獻帝是個極聰明的人,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眼著著郭嘉一天天的好轉起來,袁新的臉上也終於又看見了笑容,於是加緊與賈詡等人籌劃將遼東軍的中心挪到長安的事情,由於漁陽在大火之後已經麵目全非,所以根本不適合做為遼東的中心了,而長安城是百年古都,城高池深,東邊又有函穀關為憑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所以這裏成了袁新心目中最理想的治地所在。通過郭嘉中毒一事,袁新對賈詡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認識,所以也就更加的重用於他,隨著兩人接觸的增多,袁新發現,賈詡並不是如外界所傳的貪婪與自私,很多時候他都為了百姓的利益著想,看來,以往的形象乃是賈詡明哲保身之計,也隻有遇到了袁新這樣的明主,賈詡才能真正的發揮自己的長處,施展自己的才幹。

“主公,最近連日陰雨,渭水上漲,已經快將堤壩衝垮了,請主公盡快修複。”賈詡一臉疲憊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可把賈詡累壞了,本來就瘦的臉上現在隻剩下了一層皮,活脫成了一個瘦猴,所幸遼東中心遷移的事情已經辦理的差不多了,但沒想到卻遇上了這場百年不遇的洪水,於是,他又被袁新派到了第一線。

一聽渭水上漲,袁新的頭就有些大了,長安也有一些防範洪水的水利設施,但那大多是在西漢時期修建的,如今幾百年過去了,現在大多數分流洪水的河道都已經阻塞不能沿用,而原有的堤壩也年久失修、漏洞百出,一旦河水決口,那就意味著長安附近的糧食將顆粒無收,所以當務之急是一定要守住堤壩,不能造成決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袁新立即與賈詡一同出發,組織加固大堤。大雨依舊在下著,濤濤的洪水帶著浪花滾滾的向堤壩上襲來,突然,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來,大堤終於決口了。

“快給我堵住口子!”一個聲音大叫著,一群精壯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後向決口處奔去。仔細看去,你會發現此人正是張遼。

“大人,水太大了,石塊到水裏就被衝走了。”一個士兵大叫著。

“給我打樁!”張遼大叫著。

“大人,不行啊,打樁的兩個兄弟弟水給卷走了。”幾個士兵大叫著。

“媽的,老大就不信了,不怕死的跟我來!”張遼一聲大叫,把衣服往地上一甩竄了出去。“弟兄們,給著將軍上啊!”一群士兵光著膀子跟著張遼衝到了決口處冰冷的洪水中,手拉手組成了一著血肉的城牆,一排排的洪水向他們打來,衝擊著他們的身軀,然而士兵們硬是用頑強的毅力牢牢的堅持著這最後的防線,利用這個機會,堤壩上其它士兵立即用石塊運到了決口處進行修補。

看到這一幕,剛剛走上大堤的袁新與賈詡心中一股熱流在激蕩著,也隻好這樣英勇的將軍才能帶出這樣不怕死的士兵,張遼果然是條漢子。

在張遼的指揮下,決口處終於漸漸的縮小了,當決口最終合攏時,張遼的臉已經凍的慘白,兩排牙齒不停的打著顫,這時,一件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文遠,多虧了你了。”袁新出現在了張遼的眼前。

“主公”張遼剛想說什麽,但袁新一把阻止了他,“不要說話,你下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就交給別人了。”

“不,主公,不徹底把大堤阻上,我是決不會下去的,請你保重身體,先下去吧。”

“嗬嗬,將軍都不怕,我袁新豈能下去,來,我們一起把這該死的洪水徹底堵住!”袁新一把扛起了一塊大石,向著最危險的區域走去。

風雨終於停了下來,咆哮的洪水奔騰著向下遊淌了下去,大堤保住了,袁新與張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時之間累的再也起不來了。

經過了一場洪水,袁新終於決定下大力氣疏導河道,浩大的工程立即進行了起來,袁新親臨第一線指揮,一個月後,終於挖通了兩條主渠道,長安的抗洪能力大大加強了。剛放下這件事,管寧等人也從遼東趕了回來,與他同時來的還有華佗。

於是袁新立即安排華佗與張仲景兩人籌備在長安建立類似於遼東的醫館,同時陪養大批的醫學人才,張仲景看到自己多年治病救人的願望得以實際,心中也是激動不已,也堅定了他留在遼東的決心。各種大規模的學堂也如雨後春筍般在長安建立了起來,這種新式的人人可讀的學堂立即引起了周邊的廣泛關注,特別是聽說學堂的優秀學生以後都可以在遼東軍或是官府中安排差使後,長安周圍的大批青年才俊吸引了過來,很多人不遠千裏之遙從外地趕來報名進入學堂,這使的長安的學生規模一下子超過了萬人,不過袁新是不會嫌人多的,他知道,這些人必將是華夏民族未來的棟梁之材。

管寧當然把他的招賢館也搬了過來,不斷的有人毛遂自薦,想要在遼東軍中謀個一官半職,管寧對他們進行了篩選,對他們量才進行推薦,這其中,最讓袁新看中的是一個叫馬鈞的年青人。

當清瘦的馬鈞來到袁新麵前時,袁新不由一陣的感歎,沒有想到,後世中大名鼎鼎的馬鈞竟然打扮的如些寒酸,他的腳上甚至打著草鞋,絕對的一個中國典型農民的裝束。不過袁新知道,人不可貌相,在這個青年的頭腦裏,蘊藏著無數的寶藏,他將讓中國的文明程度向前加深。

在看到馬鈞之後,袁新給了他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章的任務,那就是發明,袁新告訴馬鈞,隻要是他需要的就隻管開口,一定盡力滿足他,為此,袁新連給他拔了十萬兩黃金做他的經費,把遼東的科技館也交給了他。從此,馬鈞在袁新的幫助下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實驗室,發明了無數的先進工具,為中華民族的發展做出了傑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