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力的士兵終於衝到了馬超軍的麵前,正當西域人看到希望之時,先前後退的第一支騎兵又從陣營的間隙中殺了回來,這一次,他們的手中不再是握著長弓,而是寒光四射的狼牙棒!

西域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兵刃,如刺蝟般的棒頭,一根根如惡狼的獠牙般支起的鐵刺在陽光下發著道道寒光。最可怕的是,這群衝上來的遼東兵竟然立於馬上雙手持槍,難道他們不怕從馬上折下來嗎?如謎一樣的武器,如謎一樣的軍隊。西域人哪裏知道遼東雙腳馬蹬的秘密,一個個眼前所見被驚的目瞪口呆。

“準備!”隨著前軍司馬的一聲大叫,衝在前方的遼東士兵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個黑色的陶罐。

“他們要做什麽?”西域士兵疑惑的看著遼東軍,不知他們要搞什麽名堂。前軍司馬嘴角向上一翹,口中大喝道:“投擲!”頓時,上千枚陶罐從空中向西域兵砸了下去,在陶罐落地的那一瞬間,無數的火光衝天而起,從罐中蹦出的鐵釘、碎陶片如一枚枚子彈漫天遍地的將西域士兵籠罩在裏麵。

“啊……”無數的慘叫聲響徹了天地,很多西域兵渾身上下被紮成了篩子,從馬上跌落到地下痛苦的呻吟著,衝在前麵的阿迪力也沒有幸免,兩枚鐵釘直接紮入了他的腦中,連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阿迪力就從馬上折了下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與此同時,他的身上足足鑲嵌了數百枚鐵釘與碎陶片,渾身上下連一片完整的皮膚都找不到了。

在西域士兵如此密集的陣形誰下,隻一輪開花彈,就有一多半西域兵慘死與彈下,前軍司馬不由興奮的狼嚎起來,手中狼牙棒高舉,五千柄鋒利雪亮的狼牙棒衝了上去,輕易的收割著剩餘西域兵生命。

這是一場相差隻不過半個時辰時間,一萬精銳的西域鐵騎全軍覆滅,無一生還。

當綽羅斯率領著後繼的七萬大軍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了,一萬具血淋淋的屍體擺在了他的眼前,血腥的場麵衝擊著每一個西域人的視覺神經細胞。

“啊!”綽羅斯雙目盡赤,不由仰天暴吼一聲,形同一頭狂暴的野獸。然而還沒有等他發泄完心中的這口怨氣,雷霆戰騎又出現了。

依舊是那個中間間隔十米的隊形,依舊是五人為一排,所有的遼東士兵都麵無表情的注視著西域人,仿佛在看著一群冰冷的屍體,一股澈骨的寒意頓時流遍了每一個西域士兵的全身,他們真的感到了死神的威脅。

綽羅斯看了看身後的士兵,一股狠勁油然而生,對麵不過隻有一萬人左右,自己卻有七萬人的大軍,就算兩個拚他一個,也能把他們全部殲滅在這裏,更何況,自己可以讓別的附屬**隊去送死,就像剛才於闐的阿迪力一樣,那麽以為的西域,自己就真的再也遇不到挑戰了,想到這兒,綽羅斯心中有了決定,哼,今天豁出去了,就拚個魚死網破!

“阿拉克薩,看你的了!”綽羅斯雙眼看向了新任烏孫國王阿拉克薩。阿拉克薩心中不由大罵綽羅斯借刀殺人,可是形勢壓人,如果自己不打這頭陣,那不用遼東軍來打,綽羅斯就會滅了自己,左右也是死,還不如拚出一線生機,想到這,阿拉克薩向綽羅斯一點頭,一抖馬韁繩走出了戰陣,身後,一萬烏孫健兒跟在他的後麵排著整齊的陣型走了出去。

“前進!”阿拉克薩大吼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指向了前方。一萬烏孫健兒立即跟在他的後麵向遼東軍全力衝刺起。

高崗上的馬超不由的冷笑不已,可惡的西域人,不過是送死而已,自己這一套戰術可是主公親自製訂的,是無懈可擊的,這裏的地形也是自己千挑萬選的,地勢的開闊度剛好能容納一萬軍隊擺開隊形,所以綽羅斯隻能一萬人一萬人的進行添油戰術,這就犯了兵家的大忌,如同先前的翻版,遼東的的戰術又一次產生了奇效,在兩軍相距五百米左右的時候,遼東騎兵那射程超遠的弓箭又一次發揮了威力,由五百米到二百米,又有兩千烏孫士兵倒了下去,倒烏孫人衝到二百米的距離之內時,遼東軍又向後方退去,從第二隊的間隙中穿了過去,這時,烏孫士兵又迎來了第二拔的弓箭射擊,當弓箭射擊結束之後,先前退後的遼東軍又從第二他的間隙中殺了出來,進行了新一輪的擲彈。

當彌漫的硝煙散盡之後,包括阿拉克薩在內的一萬烏孫人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戰場上,隻有幾匹受傷未死的戰馬不時的打著響鼻。

一股絕望之情籠罩在西域聯軍的心頭之上,兩萬人,整整兩萬人,在雷霆戰騎先進的戰術及精良的武器之下,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就這樣全軍覆滅了。遼東人又排好了隊形,依然是五人一排,間隔十米,相隔五百米分成兩隊,一雙雙陰冷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西域聯軍,沒有一絲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聲息。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所有西域士兵的頭上,就連他們跨下的戰馬也被這種氣息所感染,不停的向後退去著。十萬大軍現在隻剩下六萬了,綽羅斯知道,再這樣下去,所有人將永遠長眠在這塊陌生的土地之上,看來,隻有撤退一途了。不過出乎綽羅斯意料的是,還沒有等他下達撤退的命令,西域聯軍的一些首領見勢頭不好,已經開始悄悄的開溜了,所以當綽羅斯下令撤退的命令時,西域聯軍如潮水般的崩潰了。想改變一個人的素質易,想改變一支軍隊的素質卻比登天還難,無有組織,沒有掩護,有的隻有逃跑、逃跑、再逃跑!六萬大軍如雪崩一樣潰敗了下去。

最擅於把握時機的馬超怎麽會錯失這個機會,立即指揮士兵掩殺下來,遼東士兵在遠距離就雙腳踩在馬蹬上直立放箭,離的近了就用手中的狼牙棒砸下去,一時之間殺的西域聯軍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每人配備三匹戰馬的遼東軍仿佛不知疲憊一般不停的追殺著,直到將所遇到的每個西域兵砍殺在地,馬超已經下了死命令,對於這群參加武威屠城的西域兵,一律拒絕投降,就地斬殺。

一路的血雨腥風,一路的屍橫遍野,從武威、到張掖、直至敦煌,一路之上到處是西域聯軍的無頭屍體,六萬大軍最後被殺的所剩無幾,隻有綽羅斯與律力等將領見機的快,為了擺脫雷霆戰騎的追殺,他們每個人準備了四匹戰馬,一路之上風聲鶴唳,不敢做一點停留,最後終於從馬超的遼東軍手裏九死一生逃回了西域,此時,他們手下的士兵隻剩下了不足百人了。然而馬超並沒有罷手,穿過玉門關,一路向西域殺來。

馬超的手下隻有一萬雷霆戰騎,然而就是這一萬騎兵,卻如狂風暴雨般席卷西域,令西域人聞名色變。一路之上,馬超如催枯拉朽般不斷的進攻、再進攻,無需什麽後援,每一戰的繳獲就足夠他們吃上幾年,以戰養戰的戰略被他他用到了極至。烏孫、且末、小宛、精絕、戎盧、扜彌、渠勒、於闐,一個個國家在遼東鐵蹄下毫無還手之力,國破家亡,馬超毫不停留,刀鋒所向,直指西域最大的勢力鄯善。

如今的鄯善國,已經陷入了一片風雨飄搖之中,西涼慘敗的消息讓每一個鄯善人的心在顫抖著,他們知道,遼東軍一定不會饒了鄯善國這個始作俑者,報複遲早會到來的。王宮內,往日的西域雄獅綽羅斯已經再也沒有了昔日意氣風發、氣吞山河的風采,西涼的慘敗讓他終於從擴張的狂熱中清醒了過來,麵對如象般的大漢朝,西域隻不過是一群螻蟻,正是自己的不自量力讓西域各族人民陷入的深重的苦難之中,現在,許多小國家已經開始見風始舵投靠馬超了,就連烏孫與於闐也紛紛表示歸順遼東軍,西域聯盟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綽羅斯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部,一縷縷的頭發夾著血絲墜落了下來。

“陛下,你忘了你的女婿了嗎?”一旁的王後勸慰的說道。

“西域刀郞!”綽羅斯眼中一下子發出灼熱的光芒,在西域刀郞劫走達米爾之後,綽羅斯不但沒有受到損失,反而以此為由起兵統一了西域,自己在高興之餘不但沒有責怪這個西域刀郞,反而因為愛惜他的才能想讓他做自己的大將軍,可惜西域刀郞獨來獨去慣了,無心出世,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自己也沒有難為他,反而定期為住在沙漠中的二人送去生活的必需品,現在,也許隻有他能敵的過馬超,隻要戰敗了馬超,西域聯軍士氣大增,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希望,想到這,綽羅斯向下屬吩咐道:“去,騎最好的戰馬,去月牙泉請公主與駙馬!”

蔚藍色的天空,金黃色的沙丘,碧綠的小草以及那水平如鏡的泉水,美麗的月牙泉邊,附近鳴沙山的沙鳴聲不時傳來,西域刀郞薑囧獨自坐在泉邊靜靜的聽著風的呼吸、水的歌聲,然而,如論如何緩解心情,他的心中卻總是被那無邊的憂愁所困擾著。綽羅斯的信他已經收到了,如果照綽羅斯所說的去做,那麽他薑囧就背叛了自己的祖國,成了一個遺臭萬年的叛徒,可是如果不答應,自己又如何忍心看著心愛的妻子因失去父親而以淚洗麵?在情與忠麵前,薑囧真的犯難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身後飄了過來,薑囧的心中一暖,達米爾身上的香味兒是與生俱來的,正如達米爾的人,高貴典雅,芳香怡人。“囧,你是在為父親的事為難嗎?我知道,你不想與自己國家為敵,那就讓你所想的這一切如風一樣隨風而去吧,我會原諒你的。”

看著憔悴的達米爾,薑囧心中不由的一陣心酸,多麽善良的姑娘啊,寧肯自己承受著痛苦也不希望自己為難,能娶這樣的妻子,夫複何求?

“也許還有第三條路好走。”薑囧站起身來緩緩的說道。

“什麽?”達米爾精神為之一振,兩隻迷人的大眼睛隻充滿了期翼之情。

“達米爾,我們走!”薑囧大聲的說道。

“去哪?”達米爾疑惑的問道。

“鄯善!”薑囧拉起達米爾向遠方走去……

“大漠沙如海,燕山月似鉤。”無邊無際的大漠呈現著無比的壯觀,在它的懷抱中,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渺小。馬超現在就與賈詡帶著遼東鐵騎行進在這遼闊的大漠之中,本來依原來的計劃,是要循序漸進,逐步統一西域,可是形勢發展的太快了,十幾個西域小國見勢不妙已經脫離了西域聯盟,加入到了遼東軍的陣營中,在如此喜人的局勢下,馬超與賈詡決定冒險一試,從沙漠小路直插鄯善,出其不意一舉蕩平鄯善,隻要滅了最強的鄯善,那麽整個西域就指日可定了。

火熱的太陽又升起來了,烘烤的每一個人沒有一絲的力氣,沙漠中的氣溫真是變化無常,晚上還是滴水成冰,白天卻已經熱浪灼人了,馬超試了試,把生雞蛋放在沙丘上,隻一會兒的功夫,雞蛋就被滾燙的沙爍燙熟了。

已經在沙漠裏行進了兩天了,還沒有看到綠洲,馬超的心焦急無比,再這樣下去,出來時帶的水與食物就用光了,到那時,這支隊伍也就隻有渴死、餓死於沙漠之中一途了。

“軍師,據向導所說,我們已經到了沙漠的腹心地帶,這一帶應該有一口水井才能,可是到現在我們卻什麽也沒有找到,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堅持下去。”馬超有些泄氣的說道。

“少將軍稍安勿躁,以我們目前的飲水與食物儲備,就算找不到那口水井,也會堅持著走出這片沙漠的,我們隻要耐心點就可以了。”賈詡安慰馬超道,不過說實話,賈詡也是頭一次走進這茫茫沙漠之中,心中也是沒底。

“大人,你們看!”士兵們高叫起來,馬超和賈詡向遠處看去,隻見在氣浪的跳躍中,一座古城的遺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沙漠中的古城?”馬超有些吃驚的問道。

“對,不過,這是一座遺失的古城。”向導說道。

“這是什麽城市?”賈詡問道。

“這是樓蘭古城。”向導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