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刺殺事件之後,袁新一路之上小心謹慎,所幸並沒有再發生其他意外,這一日,袁新部終於與彌加部在草原之上遭遇了。

北風呼嘯,狂沙飛揚,遼闊無邊的原野上,袁新的兩萬鐵騎排列成陣與彌加部的軍隊遙遙相對,劍拔弩張,一股濃重的殺氣在草原上漫延開來,幾隻覓食的禿鷲也被這殺氣驚的叫聲四起,在天空不安的飛著,二隻旱獺嚇得躲在洞中瑟瑟發抖著。

大旗下,騎著一匹紅色駿馬的彌加看了一眼身後麵黃肌瘦的士兵,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冬天缺衣少食讓這些曾經叱吒草原大漠的勇士餓的活像一隻隻發昏的黃鼠狼,都是袁新這個惡賊!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恨,可是以自己部下目前的德性……,彌加看了看旁邊的漢裝中年人,一張淡然自若的臉呈現在眼前,眼中充滿了神采。“對,有了他我還怕什麽?”想到這,彌加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又定了下來。

對麵的袁新依舊是白馬王子的打扮,白色的駿馬,白色的儒服,本來有心再拿把羽扇學學諸葛孔明,但一想好像搶了徐庶的生意,隻好怏怏作罷。

微微的向漢裝中年人點了一下頭,彌加拔出了腰刀,聲嘶力竭的喊道:“勇士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給我殺呀!”一萬騎鮮卑騎兵如狂風暴雨般向袁新部衝了過去。

伴著如雷的馬蹄聲,鮮卑騎兵那凶殘的眼神已經隱約可以看到,袁新伸了一個懶腰,剛要發號施令,一條如蠻牛般滿臉大胡子的漢子來到了麵前,袁新把眯著的眼睛一睜,看到來人乃是草原雄鷹帖木兒。

“主公,自投效主公以來,蒙主公恩德,我部將士每日養尊處優,未立寸功,今天的頭一陣就交給我們吧。”看到帖木兒目光中的誠懇,袁新嘴角一翹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好吧,帖木兒,這兒就交給你了。”

“謝主公!”帖木兒樂的兩隻金黃的大板牙吡了出來,經過一個冬天的養精蓄銳,手下的健兒一個個精壯的像牛犢一樣,對付對麵的彌加,他是信心百倍。

“咚、咚”嘹亮的戰鼓聲已經開始響起,帖木兒身後,三千鐵騎精神抖擻,列著整齊的長隊緩緩向前移動著。用力抽出腰刀,帖木兒大喝一聲:“勇士們,讓我們用鮮血擦亮手中的馬刀,前進!”三千鐵騎風馳電掣般向彌加部騎兵迎擊了上去。

雙方的騎士逐漸拉緊了韁繩,馬匹慢慢的加快著速度,“刷”雙方幾乎同一時間從腰間抽出馬刀,全速的向對方衝去。兩股奔騰的洪流一瞬間撞擊在一起,山崩地裂的喊殺聲頓時響徹於天地之間響徹寰宇。

“撲!”的一聲,一個帖木兒手下的騎兵胳膊被卸了下來,沸騰的熱血如噴泉一樣****而出,將坐下的戰馬染成了紅色,馬背上的勇士仿佛不知痛一般一下子從馬上越起,將一名彌加部的戰士從馬背上拽了下來,用僅剩的一隻臂膀死死的勒住敵人的脖子,直到兩人一起消失了生機。

“鐺!”帖木兒腰刀一掄,眼前的敵人兩個騎士一下被斷成四截,熱血灑了帖木兒一臉,此時的帖木兒如一個殺人機器,速度不減的繼續向前殺去,每一次刀光閃過,都伴隨著鮮血的飛出,耀武揚威不可阻擋,他身後的每一個人都在戰陣中發泄著過剩的精力,隻見彌加部的戰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戰局向有力於袁新的方向發展著。

此時的彌加就如一隻坐在爐子上的猴子坐立不安,五千人竟然打不過三千人,這是大鮮卑戰士的恥辱。一揮手,身後的一萬餘騎一同殺了出去,高順剛要下令放箭,袁新一下子擋住了他,“我軍以得勝之師擊殘破之敵,此戰必勝,但我軍戰陣多賴弓箭,野戰機會很少,這正是在實戰中對我軍野戰能力的一次提高,隻有能夠肉搏的軍隊才是一支真正的鐵血之師。”聽到這,高順已經高舉的手又放了下去。

此時彌加的大隊已經趕到加入了戰團中,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帖木兒的三千鐵騎在奮勇搏殺著,一個個渾身浴血如同血人,將彌加的隊伍絞成了一鍋亂粥,但彌加的軍隊顯然認識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即,也都前赴後繼的以命相搏。

見到時機成熟,袁新身後的血色大旗揮動了,八千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鐵騎如滾滾巨浪奔騰而下,一張張年青的麵孔寫滿了對戰鬥的渴望。八千鐵騎瞬間撞入了戰鬥的旋窩之中,激起一片片的渏漣,彌加大軍頓時有些支持不住了。遠處的戰旗之下,彌加的臉刹時變得比白紙還要難看。

“是時候了。”旁邊的漢裝中年人看了彌加一眼,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雙手一舉,戰場上頓時出現了變化。

毫無一絲征兆的,袁新身前兩側數十米處,塵土衝天而起,近百的黑衣人如同一隻隻毒蛇瞬間從地底竄向了高空,漫天的暗器從高空之中射了下來,一下子將袁新身邊的親兵摞倒了一百多,袁新三人的戰馬也被射倒於地。趙雲高順二人迅速從馬上跳下,手中的刀槍此時已舞成了兩隻螺旋漿,守護在袁新的身前。

“殺!”帶頭的二個紫衣人一聲大喝,十幾個灰衣人與近百的黑衣人手持長劍分成兩隊,一路阻擋身後親兵向袁新等三人靠攏,另一隊從兩側向袁新殺來,將三人緊緊圍在核心。

遠處的漢裝中年人對彌加說道:“擒賊先擒王,隻要袁新被縛,鐵血民軍隻有投降而已。”彌加此時的臉頰興奮的通紅,兩眼精光直冒,對中年人說:“枊大人果然足智多謀,令人佩服,隻要今天能打敗袁新,彌加必履行誓言,以大人馬首是瞻。”

“哈哈!”中年人笑了一聲說道:“彌加大哥,我們是兄弟,何分彼此,隻要我們盡心盡力追隨公孫大人,未來的天下就是咱們的,老哥你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哈哈哈!”兩人相視大笑起來,在他們的眼裏,此時的袁新是待宰的羔羊,隨手一捏就可以掐死。

“原來如此!”包圍圈中的袁新此時反而鬆了口氣,自從發現銀牌殺手以來,袁新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一著不慎被暗算。此時一見對方後手,心中反而如放下包袱一般輕鬆。“跟我耍心眼兒,你們還嫩點兒!”袁新大喝一聲,隻聽黑衣殺手身後喊殺聲震天,數百特種兵轉眼間從被阻斷的親兵後殺出,與黑衣殺手一下子撞擊在一起。

在特種兵手弩掃射之下,黑衣殺手不斷的中箭倒地,隻憑意誌在頑強阻擊著,包圍袁新的黑衣殺手一見之下不由得急起來,亡命的攻擊著,力爭在特種兵到來之前將袁新擒獲。這是一場意誌與實力的較量,如果袁新在特種兵到來前被擒,整個戰場就將以鐵血民軍的徹底失敗而告終,袁新數年的苦心經營將化為烏有,如果袁新堅持到特種兵的來到,那麽東部鮮卑就大局已定。此時戰場上的焦點都集中在袁新這裏,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