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變漸深,繞過低矮的丘陵,偶爾可以看到掛在夜空中的一輪彎月。丘陵腳下,幾盞並排的路燈,證明了一個村莊的存在。

山間的鐵路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卻多了幾分西南丘陵特有的寂靜。

‘叭……’的一聲鳴笛聲,火車穿過另一個車站,開始駛入雲南的境內。

黃警官一臉淡漠的來到一節可以抽煙的車廂內,他站在窗戶旁邊,抽著煙,看著從車窗閃過的夜景。

深夜,西南潮濕的空氣如冰冷的雨水,不停撞擊著他的臉頰。

這次秘密的追蹤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他沒有乘過火車,他對火車就像旱鴨子下水一樣的恐懼。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他必須破案,然後升職。不然,他的老婆就要跟他離婚,女兒也會永遠的離開他。

‘嗒嗒’車廂外傳來幾聲皮鞋的踏地聲。黃警官吐了口中的煙霧,把煙頭扔出窗外,麵不改色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黃隊……”李庸走到黃警官禮貌的說。

“有什麽情況?”黃警官低聲的問道。

“槍還是沒有找到!”李庸一臉慚愧,對於一名警察,槍就如自己的生命一樣。他看過薑文演的《尋槍》,也受過警校的教育,知道槍對於一名警察來說意味著什麽。

“他們呢?”

“沒有什麽動靜,應該睡了!”

“韓冰知道我們已經上了火車了嗎?”黃警官憔悴的神情看了李庸一眼,“這次跟我來雲南破案,你會不會覺得特別委屈啊?”

“沒……沒有!”李庸不停地搖頭。雖然這次行動隻有他和黃隊,但他卻覺得很幸運,他很想知道韓冰在做什麽,至少,他依然牽掛著韓冰。

“我們回去休息吧……”說完,黃警官看都不看李庸一眼,往自己休息的車廂走了過去。

深夜,車廂內一片寂靜。

關漢秋躺在**,疲勞讓他很快就進入夢鄉。隻不過,當他開始沉睡的時候,關玲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關玲那美麗的身姿隱匿在一群少數民族的少女中間,在一座巨大的神殿麵前,跳著西南特有的舞蹈。但過了一會,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所有的少女都脫去身上的衣服,光裸的身子似乎在祭祀神靈一樣,刹那間,頭顱離開了她們的身軀。

突然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關漢秋又從驚愕中醒了過來。但過了一會,車廂外麵傳來嘈雜的談論聲,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剛才有人輕生,而且還是個少女,屍骨被撞飛,路邊隻剩下一個頭顱。

關漢秋忍不住的往窗口外望了一眼,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鐵路旁除了碎石塊之外,並沒有殘碎的少女屍骨。但過了一會,車窗外閃過一個女孩的頭顱,她猙獰著雙眼,就像在詛咒列車一樣。

車廂內頓時響起一陣驚愕的叫喊聲。

關漢秋驚恐地坐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情才稍稍的平穩下來。剛才那個女孩的眼神讓他想起了那些跳舞的女屍,這或許是一種詛咒,或許是一種祭祀,忐忑不安的心情讓他的內心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韓冰和董皓,心中有說不出的羨慕。這段漫長路程,列車發生了兩次巨大的撞擊,而他們兩個人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安逸的睡著。

想起這兩次撞擊,關漢秋開始覺得有些好奇。昨天晚上那起更強烈的撞擊到底是由什麽引起的呢。雖然他心裏斷定,肯定是山上滾落的山石造成的,可是看到早上那個少女的頭顱,他又有另一種恐懼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