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闥率先高聲道:“讓我來和拓跋兄好好親近親近。”說完,猛地抽出背上的鐵拐,當胸對著拓跋玉砸去,這一招威猛霸道,聲勢極大。

拓跋玉卻是輕笑一聲,身體一移,竟然以肉掌迎向了鐵拐。

“砰”的一聲,拓跋玉的手掌準確無比的切在了鐵拐的邊緣,頓時讓劉黑闥威勢巨大的一招威勢全無,劉黑闥更是被拓跋玉的掌力逼退兩步,吃了暗虧。

但是拓跋玉卻是冷笑一聲,道:“我們再親近親近。”

身體一動,拓跋玉已經踏著步伐來到了劉黑闥的左側,肩上的武器更是在一瞬間射出,鷹爪射出肩頭,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直襲劉黑闥的麵門。

劉黑闥剛剛雖然被拓跋玉逼退,但是他也十分了得,見到拓跋玉主動攻擊,絲毫不懼,雙手揮動著鐵拐,呼風喚雨,聲勢極大,在鷹爪襲來之前,砸在了之上。

但是拓跋玉又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隻聽他的不屑的冷哼一聲,兩隻鷹爪再次出擊,仿佛化作了無數的星芒,在這黑暗之中顯得無比炫目,將劉黑闥全身上下完全籠罩。

劉黑闥乃是出身軍旅,所以招式大開大合,遠沒有拓跋玉那般的刁鑽陰毒,更何況拓跋玉乃是出自三大宗師之一畢玄的門下,本身功力就比劉黑闥高了一籌,所以兩人交手了數招之後,劉黑闥的鐵拐一下被拓跋玉的一隻鷹爪抓住,而另一隻鷹爪則是繼續朝著劉黑闥抓去,若是被抓中,劉黑闥定然要受到重創。

見到劉黑闥即將要被拓跋玉重創,諸葛德威和崔冬也不顧江湖規矩了,各自亮出武器,朝著拓跋玉和劉黑闥的戰圈之中衝了進去,成左右之勢。圍攻拓跋玉。

拓跋玉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左手一動,抓向劉黑闥的鷹爪方向一變,潮水般的攻勢朝著左右兩端的諸葛德威和崔冬抓去,兩隻鷹爪比手都要靈活,而且詭異多變,尖銳無比。諸葛德威和崔冬兩人尚且不如劉黑闥,就算是聯手之下,一時之間也是被拓跋玉給擊的落入下風。

不過也正是這樣。才使得劉黑闥擺脫了拓跋玉的糾纏,劉黑闥麵色凝重,腳下用力,手中的鐵拐一記重砸砸向了拓跋玉。這一招並沒有諸多變化,但是卻是凝聚了劉黑闥全部的內勁,拓跋玉不得不接。

拓跋玉輕笑一聲,腳下踏著奇步,三兩下就將諸葛德威和崔冬隔開,隨後鷹爪迎向劉黑闥的鐵拐。兩件兵器一觸,兩人同時一震,蘊含了兩人內勁的兵器,非同小可。劉黑闥的內力不如拓跋玉。所以即使他是先發製人,可是卻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是被拓跋玉的內力給真的連退三步,而拓跋玉卻僅僅是往後移了半步而已。

這一交手之下。眾人都是大驚失色,知道了拓跋玉的武藝之高,就算是劉黑闥以三人之力合擊。也不是他的對手。

拓跋玉一對鷹爪或擊或抓,將劉黑闥三人打的連連後退,如果不是劉黑闥三人也不是弱者,並且配合的極為融洽的話,恐怕早就已經被拓跋玉給擊傷了。

眼看著拓跋玉大展神威,劉黑闥三人漸漸不敵,寇仲頓時熱血沸騰,爆喝一聲,身體已經從拓跋玉的左邊撞了過去,同時一拳叫照著拓跋玉的頭頂轟去。

拓跋玉麵色首次露出凝重之色,隻見他忽然迅速的抖動著手中的兵器,以強勁的內力將劉黑闥三人逼退,隨後轉身一掌朝著寇仲迎去。雖然是後出招的,但是拓跋玉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絲毫不比寇仲慢,準確無比的和寇仲觸碰到了一起。

兩人一觸之下,都是臉色微變,寇仲悶哼一聲,一連往後退了三步。而拓跋玉也是全身一陣,微微地退了半步,眼中射出了淩厲森寒的目光,和勢若猛虎的寇仲對視著。

一時間,因為寇仲的忽然出擊,所有人都是停了下來,劉黑闥三人也是首次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們都是不敢大意的盯著拓跋玉,剛剛的交手已經讓他們清楚的知曉,若是不聯手的話,絕對不會是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突厥高手的對手。

同時劉黑闥三人心中也是震撼,這個畢玄的弟子,實力之強,放眼中原,也是拔尖一類。雖然劉黑闥幾人並沒有見過突厥高手跋鋒寒,但是想來和眼前的拓跋玉比起來,恐怕也是差不多,使得幾人對突厥強大的忌憚更加深了幾分。

拓跋玉凝視著寇仲,沉聲問道:“這就是長生訣上得來的武功嗎?”

寇仲微微一笑,道:“還不錯吧?”

隨後徐子陵喝道:“長生訣並不在我們的身上,不過拓跋兄若是要硬來的話,我們也不是好惹的,請拓跋兄三思。”

徐子陵這番話說得非常之妙,言下之意就是,你就算是贏了我們,也得不到長生訣,使得對方投鼠忌器。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嬌笑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隻見房屋的窗上多了一位頭戴帷冒,身穿大袍長裙的赤足少女。此時她正悠閑無比的倚坐在窗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可愛至極。

此女長得嬌俏可愛,瓜子臉,兩頰各有一堆星星般的小斑點,不過卻並沒有掩飾她青春活潑的氣質,使人一看之下,就覺得充滿了野性。

這女子忽然不屑的看著幾人,說道:“聽聞中原之中高手如雲,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寇仲和徐子陵等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此女是什麽人,口氣居然這麽大。拓跋玉哈哈笑道:“各位請勿見怪,這是我師妹淳於薇,自小被師尊寵慣了。”

隨後拓跋玉又對著寇仲和徐子陵說道:“兩位兄台,家師有言,隻要兩位將長生訣借於一觀,看完之後立馬歸還,並且還可以傳於兩位兄弟一手絕技,兩位覺得如何?”

淳於薇接著說道:“你們幾人雖然武功不錯,可是我們這一趟不但來了我們師兄妹兩人,而且還帶了師尊親手訓練的‘北塞十八驃騎’個個悍不畏死,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的話,你們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隨後又看向寇仲,笑道:“將你們殺了之後,長生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拓跋玉和淳於微這對師兄妹兩人,一個說話客氣,一個出言威脅,配合之下,雖然是想要強奪豪取,但是卻並沒有那種強盜般令人厭惡的感覺。

寇仲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光是拓跋玉一人,就抵得上他們一大半的戰鬥力了,在加上一個淳於微,他們已經沒有多大的勝算了,若是在加上外麵的什麽‘北塞十八驃騎’的話,他們決然是活不了的。

想到這裏,劉黑闥豪爽的大笑一聲,道:“兵將難免陣上亡,若是上天注定我劉黑闥要死於此地,老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要打就打,多說無益。”

這股豪爽的氣勢頓時感染了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要讓他們叫出長生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正如劉黑闥所說,多說無益。

拓跋玉聽到劉黑闥之名後,臉色也是微變,道:“原來閣下就是竇建德手下頭號戰將劉黑闥將軍,難怪如此豪氣。可是此事明明可以好好解決,為何諸位定要一戰呢?”

劉黑闥不屑道:“你們目的不過是強奪長生訣而已,隻是看寇兄弟和徐兄弟身手高明,所以才臨時改變主意,說到底,你們中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長生訣嗎?”

淳於薇笑道:“這你可就說錯了,長生訣雖然也是我們的目標,但是我們這一次最大的目的卻是跋鋒寒,我們是奉命追殺跋鋒寒而來的中原。”

雖然拓跋玉和淳於薇說了那麽多,但正如劉黑闥所說,他們隻是忌憚幾人的身手,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的。

徐子陵目光一閃,道:“我們說過了,長生訣並不在我們這裏,你們說再多也是沒有。”

言下之意非常明顯,長生訣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

拓跋玉歎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們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此話一出,寇仲等人立馬全神戒備,準備和拓跋玉動手了。

淳於薇皺了皺嬌俏的鼻子,不滿的說道:“你們真是不識抬舉,我剛剛已經說了,你們的武功雖然不弱,但是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的。”

徐子陵聲音堅定地說道:“中原有句古話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所以。”

“哼。”淳於薇冷哼一聲,道:“什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照我看來,你們根本就是笨蛋,明知不是對手,還要逞強,虧你們還是什麽中原的後起之秀,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若是再加上我呢!”

驟然,一道低沉中帶著威勢的聲音傳入了屋內眾人的耳中。霎時,拓跋玉,淳於薇、劉黑闥等人都是駭然變色,什麽人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進入到屋內還不被他們發現。

駭然之下,連忙朝著聲音望去。隻見一道在黑暗中顯得無比修長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此人身材高挑,一身天藍色的武士緊身服,頭發隨意紮起,瀟灑自如,黑暗中看不清真實麵容,不過最惹人矚目的則是他背上的那把露出湛藍色刀柄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