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刀光劍影回燕樓

清晨的陽光射入了山洞之中,照在一個打坐的沈圖身上,顯得也有幾分神仙氣質,沈圖活動了一下手腳,按摩了一下臉麵,對躺在洞口的田伯光笑道:“田兄,如今時辰已到,你我便各自分別,此後山高水遠,你我江湖再見!”

“好說!再見時定叫你這牛鼻子小道嚐嚐快刀的厲害!”說完田伯光便頭也不回的離了山洞,運起輕功,尋了個方向便疾馳而去!

沈圖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背後早已不知道被冷汗濕透了多少遍!這一夜兩人雖沒有什麽比鬥,但也讓沈圖揪心不已,如果這田伯光真的發狠,他的後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一刀兩斷,如果自己有了武功的話,又何必這樣狼狽的與他打機鋒?

平複了心情的沈圖沿著記憶找到了昨天和令狐衝喝酒的小亭子,那裏有條山溪,沈圖準備洗漱一下再去衡陽城,身上出了這麽多汗,不洗洗的話總是不舒服。

不想沈圖剛到亭子,就看見裏麵已經有了人在休息,沈圖上前想要打個招呼,那人見有了陌生人,連忙握住了寶劍,並拔出了一部分,警惕的看著沈圖,神色甚是緊張。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隻是個雲遊的道人,公子何必刀劍相向?”沈圖笑著打了個稽首,站在亭子外麵沒有動,卻仔細的對那人打量了起來,那人年紀不大,也就十八歲左右,身穿著一套錦服,不過邊角處多是磨損,臉上雖然沾了泥汙,可是看著分布不均的樣子,多是他自己塗上去的,不過露出的地方倒也算是白淨,看著骨架身形應是個男子。

那公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收了劍,卻沒有放手,“抱歉,落難之人,難免多些小心,還望道長見諒!”

沈圖笑了笑,他知道這人是誰了,但也得試探確認一下,他走到亭中,靠在一邊休息,對那人說道:“在下沈圖,是個雲遊道人,看公子相貌堂堂,雖是落魄,卻也有浩然氣質,應是大家之人吧,可是自東南方來?”

“沈道長所言不差,”那人眼中露出一絲驚異,他看了下沈圖的打扮,確認不是仇人之後,才又說道,“家中招了宵小,無奈隻能雲遊避禍。”

沈圖點了點頭,又道:“我看公子身上血氣濃鬱,可是惹了血光之災?再者公子額上日月角上頗有血煞,此是雙親遇險之相……”

話未說完,那人早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沈圖前麵,急切的說道:“道長神算!求道長給指一條明路!如若救得父母,林平之來生結草銜環也要報道長大恩!”

“這……也罷!你與貧道能在山中相遇,也是有緣,看你是個良善之輩,貧道便試試!”沈圖說著,便裝起樣子掐算起來,看著像是卜卦,其實卻是在回憶原本裏的劇情。

令狐衝之所以發現餘滄海藏人的破廟,是因為看見了嶽不群和餘滄海鬥劍,鬥劍的地點是在一片竹林,而附近正是劉正風和曲洋最後出現的地方,那地方原本是令狐衝養傷的地方,那裏唯一的線索便是有一道瀑布,到時隻要找到附近有瀑布有竹林的破廟便可以了。

地方是已經可以確認了,但是,那地方卻不是沈圖和林平之能去的了的!

不說最後出現打死了林震南的塞北明駝木高峰,但是那些看守青城派弟子,就不是沈圖和林平之能夠應付的,所以,隻能去找幫手,而沈圖認識的人隻有令狐衝,儀琳和田伯光,讓田伯光去救人,開玩笑,找他去窯子可以,救人還是算了,儀琳倒是肯定會去救人,可她的武功不行,在加上她不肯殺生,到時候遇見了那些青城弟子又是麻煩,那看來也隻有是令狐衝了,救人的話……不好!回燕樓!

話說這令狐衝可是主角中最為晦氣的一個了,全本的《笑傲江湖》中大部分他竟都是在受傷,不是外傷就是內傷,不是身上就是心裏,可謂是傷痕累累,這受傷的第一步就是回燕樓鬥劍!

想到這裏,沈圖睜開眼睛鄭重道:“公子雙親現在尚沒有大礙,可是如果不快些施救,到時便是回天無力了,但是去救,公子一人可不行,必須要有幫手。”

聽到這裏,林平之雙眼含淚道:“在下孤身一人逃至這裏,哪裏有什麽幫手?最親之人也尚在千裏之外的洛陽,如何能轉瞬千裏的來到衡陽?難道,就沒有了出路嗎?”

“還有一法!”沈圖鎮定道:“公子可知道,衡陽城裏的劉正風?過幾天便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那時節諸多門派都會前去觀禮,公子可以到哪裏尋得幫手,正巧貧道也要去衡陽城,正好一路。”

“道長如此幫我,實在不知如何報答!請受平之一拜!”林平之說著便要下拜,沈圖怎麽可能讓他拜下去,自己費了心力可不是為了要你這一拜,而是為了你家的辟邪劍譜!

“你我緣分不淺,怎好如此?”沈圖笑道,“實不瞞你,本人去也是為了投一個門派,學些武功的,這推算占卜隻是左道,不是江湖立身根本,如在江湖行走,還是要看武功啊!”

這話一出,算是說到了林平之的心眼裏,他家落得如今這般境地,不就是因為武功不及那青城派嗎?如果是曾祖那輩,哪個還敢嗤牙?!

“敢問道長可有目標?”

“華山派。”沈圖解釋道,“華山派雖現在隻是五嶽劍派之一,可追本溯源那也是當年的六大派之一,開山祖師更是前朝全真道門的北七真之一,可說是道家同門。”

林平之留心的點了點頭。兩人看著時間不早便一起趕路,直奔衡陽城。

進城之後,林平之便以沈圖馬首是瞻,站在他的身後,完全是以道童自居,沈圖也不說什麽,帶著林平之便來到了衡陽城的回燕樓。

沈圖一踏入大門,便對林平之說道:“進去之後莫要多說,否則你必有血光之災!”

林平之現在把沈圖當作了救命稻草,自然他說什麽是什麽,連忙點頭表示知道。

此時回燕樓的二樓正是一團劍拔弩張的氣氛,臨窗的一桌上,令狐衝和儀琳正一臉憤恨的看著對麵坐著的田伯光!

今天早晨天亮的時候,儀琳在客棧中因為擔心沈圖的安危,又不想去回燕樓幹巴巴的等,便早早的出了門,想要去尋找城裏北嶽恒山的師姐妹,可惜轉遍了事前約好的聚集地點,掛單的尼姑庵,卻一個人影沒見著,正想著是否要出城門去找的時候,被田伯光一把抓了個正著。

“這回你可逃不掉了!”田伯光站在街口,對儀琳笑道,“再跑的話,小心我把你脫光,讓他們笑話你!但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便不對你動手動腳!”

儀琳先是嚇得麵如土色,而後心中又是一悲,“這田伯光如今能在這裏,那……那位沈道長定是糟了他的毒手!”在這心神恍惚的時候,不知不覺便被田伯光帶進了回燕樓!

而令狐衝則是因為和沈圖約好在回燕樓見麵,早早便等在那裏,田伯光帶著儀琳上來的時候,三人給看了個對眼,田伯光可不認識令狐衝,但令狐衝認識他啊!

“令狐師兄……”儀琳這邊一開口,那令狐衝便已經站起身來,對田伯光拱了拱手,佯裝相互不認識的問道:“不知這位兄台為何要抓住我五嶽劍派的師妹!”

“我田伯光要抓誰可不認她是哪門哪派,隻認她是不是漂亮嬌媚!”田伯光笑著摸了把儀琳的小臉說道,“昨天有個牛鼻子攔路,讓她跑了,今天怎麽又冒出了你?”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在下怎麽能看著師妹有難不伸手?”令狐衝說道,“那道長能攔你說明是個有道的高人,你又怎麽能辱他?”

“屁個高人!我就辱他怎了?”田伯光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就一肚子憋屈,“牛鼻子!牛鼻子!我就這麽說了,你又能奈我怎樣?”

這邊令狐衝還沒說話,那邊座上幾個食客倒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田伯光罵道:“你這**賊!嘴上好生無德!看我不殺了你!”

說著便拔劍刺向了田伯光,田伯光一看又是道人,心中惱火燒起,一把將儀琳扔到了令狐衝的桌上,“看好這俏尼姑,待我料理了他們,咱們再說咱們的!”

話音未落,劍光以至,田伯光不避不閃,手中刀光一閃,那劍便由中間斷成了兩節,那斷劍打著圈在空中轉了幾圈,呯的一聲紮入了附近吃飯的一桌上,嚇得那人目瞪口呆,轉身便跑下樓,連錢也不曾付,隻顧逃命。

那道人見手中寶劍斷了,也是一呆,田伯光沒再理他,便坐在了令狐衝那桌,端起了一杯酒就喝,“你是何人?”

“在下華山令狐衝!”令狐衝應到,“我知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卻不能看著你如此作惡不理!”

這說話間的功夫,那原本拔劍的道人胸口處突然裂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迸發,眼見著麵如金紙,跌倒在地,依然是一具死屍!

“百城!”與那道人一桌的同伴趕緊抱住了屍首,悲聲道:“田伯光!我泰山天鬆今日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