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離間計!令狐失蹤

就在沈圖應下了之後,嶽不群便讓他們這些惡客分別去了左右的偏廳等候,不過這回皮球又踢回了嶽不群這邊,他開始發愁應該讓誰去和沈圖比試了,一共三場,令狐衝肯定是要占上一場的,另外兩個要用誰,嶽不群犯起了難,勞德諾?肯定不行,先不說武功,就是他的身份也讓嶽不群下不了那個心,環視了一下外麵的弟子,嶽不群心中一歎,十多個弟子難道隻有令狐衝一人可用嗎?

嶽不群的餘光突然看見站在最角落的那人,一身素衣,麵相文秀,不由得點了點頭,第二個便是他了,第三個嘛,環視之後,嶽不群無奈隻能讓勞德諾上了,除他之外,實在是再無別人可以用,那些子弟也確實功夫不到家,上去也是送死,與其讓沈圖殺了自家的弟子,還不如借刀殺了這個勞德諾的好!

這邊人選定了,接下來就是打掃場地一類的雜活,那自然有華山的小廝仆人們來做。

再說偏廳中劍宗這邊。

那封不平一早就把沈圖拉進了三人圍成的圈子,心急敗壞的說道:“你知道你要做什麽嗎?”

沈圖笑道:“當然知道,這是光明正大的替我們劍宗翻案啊,師傅和兩位師叔不用擔心,這整個華山,論劍法內功也就隻有那令狐衝可以和我相比,其他人……”沈圖說道這裏,看了看被嶽不群喚到身邊的林平之,接著笑道:“其他人不足為慮!”

“你這小子也不知道個謹慎!”成不憂急道,“再說,這事是我們長輩的事,怎麽好讓你這個做晚輩的出頭,這要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沈圖搖了搖頭,正經的說道:“正是因為是你們這些長輩的事情,我這晚輩才更要出頭處理,首先,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我出來是本分,再一個,咱劍宗就我一個小輩,我不出來誰出來,難道還要長輩下場和他們比鬥不成?那傳出去才會讓人笑話我們以大欺小。”

從不棄這是候也怒道:“可是你要一挑三啊,上次他們氣宗就是用的這樣的手段來算計的我們,難道我們還要讓他們再算計一回不成?”

封不平沉穩的說道:“對於圖兒你的武功劍術,說實話我是放心的很,可是,我擔心的是那嶽不群,圖兒,你確信他會認賬嗎?隻要你能勝他便會退位?”

“不可能!”沈圖堅定的說道,“以嶽不群的習性,他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掌門的位置的。”

“那你還提出這個主意做什麽?”封不平好奇的問道。

沈圖無奈的說道:“一開始我們上華山,就是試圖用五嶽劍派來逼迫嶽不群,可沒想到他不吃這一套,左冷禪的令旗在他麵前也沒有,當然,這都是我們之前就想到了的,我此次上來,目的便不是為了讓嶽不群辭了掌門位,而是,為了挑撥他和左冷禪之間的關係,再給他的心中扔上個種子!”

“你是想讓他脫出五嶽劍派?”

沈圖點了點頭:“確切的說,是想讓左冷禪以為,嶽不群有脫離五嶽劍派的心!”

“那如果嶽不群真的脫離了五嶽劍派怎麽辦?”封不平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日月神教?當年五嶽劍派聯盟就是為了抵抗日月神教的威脅,如果這華山派脫離出去,他要怎麽獨自抵抗?若被日月神教滅了華山派的話,我們可怎麽去見華山派的列祖列宗?!就算我們得了華山的山門之後,到時候我們也不得不麵對這個問題了啊!”

“這個華山派,可不是我們劍宗的華山派,管他做什麽?”沈圖說道,“首先,如果嶽不群脫了五嶽劍派,我們劍宗對付他就更簡單直接了,沒有嵩山派這個太上皇礙手礙腳,其次,別忘了思過崖,我們劍宗有了這麽一份寶藏在,師傅,你說我們還有必要給自己找個婆婆嗎?我們到時完全有能力憑借其中的精妙招式自保!最後,那日月神教如今可是安分的很,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聽聞他們鬧事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隻盯著我們華山派吧?”

三人聽沈圖說完,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激動,如果按照沈圖的計劃,也許說不準真的可以重臨華山!

“但是,這些和你的三場比試又有什麽關係?”封不平仍不忘剛才的問題,開口問道。

“既然這次我們無法成功拿下嶽不群,那我們就必須有一個名正言順下山的理由,並且絕對不能以失敗者的身份走,還要大搖大擺的離開,所以,隻能是答應下這場比試,其實在天鬆開口之前,弟子就想要和嶽不群定下這麽一個約定的!”沈圖笑道,“可惜被這天鬆搶了先。不過也好,這話從天鬆口中說出,嶽不群也不好拒絕。”

就在這時,邊聽的門外院子中,突然想起一陣兵刃相交的聲響,沈圖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打開了偏廳的窗戶,向外觀瞧,隻見是院中兩人竟是天鬆道人和令狐衝!

沈圖心中一震愕然,這兩人怎麽會突然打起來的?

隻聽那天鬆道人邊揮劍進攻邊口中罵道:“你這小賊,還說和那田伯光沒有交情,他挑了兩壇好酒前來看你,你也禮送他下山,這不是朋友這是什麽?!”

原來這天鬆道人來到偏殿之後,邊聽的門外令狐衝和桃穀六仙說話,其中不知怎麽便提到了田伯光,正好被天鬆道人聽了正著,想起自己師侄的慘死,那又怎麽能壓製住心中的暴脾氣,這才提劍殺出門外,不由分說的刺向了令狐衝。

令狐衝現在是有口難言,隻能是架劍抵擋,那桃穀六仙看得有趣,便要上前幫忙,可也讓令狐衝阻止了,說道:“你們六人乃是得道的仙人,怎麽能和自己的信徒道士出手,這不是以大欺小嗎?”

這桃穀六仙聽了,臉上忙裝出一股肅穆,連忙的各個站的端正,像真的是廟裏的泥胎彩塑一般,桃根仙說道:“牛鼻子,你是小輩,我們就不打你了。”

桃幹仙道:“沒錯,你要記得回到廟裏給我們每人上香才好。”

桃枝仙卻道:“不是隻有死鬼才受香火嗎?”

桃葉仙辯道:“我們是仙,哪能和死鬼一樣,不能要香火,要供品!”

桃花仙拍手笑道:“不光要貢品,你還得給我們磕頭!”

桃實仙把手指伸到嘴裏,允了一口,說道:“我們要桃子!”

這一頓話說的天鬆道人是更加的火冒三丈,真真是氣的橫眉倒豎,須發皆張,口中罵道:“你這令狐衝,又從哪裏找的這些馬臉畜生!原本認為你和田伯光結交是冤枉了你,可看你身邊哪個不是奸邪詭詐之徒,今日殺了你,也算是替五嶽劍派清理門戶了!”

沈圖正看著有趣,卻聽聞天鬆道人的話後,徑直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那六個奇葩最是聽不得惡言惡語,你這麽中傷與他們,他們又怎麽能與你幹休?

不過那六個也不氣惱,還在一邊吵鬧,一個問道:“廟裏供的神仙也有馬臉的嗎?”

“有的,有的!”

“牛頭馬麵就是,站在閻王跟前的。”

“我怕!我不要站在閻王旁邊!”

令狐衝這時被天鬆道人逼迫的緊了,卻也看出了其中的劍勢,和他在山洞中的壁刻一一對照之後,心中已經有了破招的計較,隻是說道:“前輩,你再如此苦苦相逼,在下可就不客氣!”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個不客氣!”天鬆一陣的冷笑,手上卻也不慢,劍勢一招快過一招。

令狐衝伸手拿過了牆邊了一個竹節掃帚,隻是回身一掃,便逼退了天鬆。

封不平看到之後,笑了笑道:“這氣宗的首徒,可也是個不安分的人物,那天鬆怎麽說也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他隻用這掃帚與他對敵,雖說打在身上無礙,可沾上了汙穢雜物,也算是掃了天鬆的臉麵啊!”

天鬆心中也是一陣的惱怒,這劍又刺了出來,較之剛才,這一劍卻是淩厲狠辣,速度也快了許多,目標更是不理令狐衝的脖頸。

封不平皺眉道:“難道這天鬆要殺他不成?竟用出這樣的殺招!”

隻見那令狐衝一側身,帚交左手,似是閃避他這一劍,那破帚卻如閃電般疾穿而出,指向天鬆道人前胸。掃帚可是比那劍要長的多,所以那掃帚後發先至,天鬆手中的長劍尚未刺到,掃帚上的幾根竹絲已然戳到了他胸口。

天鬆道人口中叫道:“著!”

隻聽見嗤的一聲響,長劍已將掃帚的帚頭斬落。但一邊的沈圖幾人和天鬆那屋的魯蓮榮以及陸柏人人看得明白,這一招天鬆道人已然輸了,如果令狐衝所使的不是一柄竹帚,而是鋼鐵所鑄的雷震擋、九齒釘耙、月牙鏟之類武器,天鬆胸口肯定是要被開個天窗窟窿的。

那天鬆愣了一下,惱羞成怒,對方若是一流高手,天鬆道人隻好回劍認輸,不再行纏鬥,但令狐衝明明隻是個華山的二代弟子,自己敗在他一柄破掃帚下,顏麵何存?當下刷刷刷連刺三劍,盡是泰山派的絕招!

“這天鬆好沒有臉麵!”從不棄看了之後便幸災樂禍的說道,“既然輸了,還這麽死死相逼,真是丟盡泰山派的人!”

“隻是沒想到這令狐衝這人還有些機智的。”

正說著,就見令狐衝以掃帚柄當作棍棒,一棍將天鬆道人的長劍擊歪,跟著挺棍向他劍尖撞了過去。天鬆道人手中長劍便像是乳燕歸巢般歸了劍鞘似的,插進了竹棍之中,直沒至劍柄。令狐衝念頭轉得奇快,右手順勢一掌橫擊帚柄,那掃帚挾著長劍,斜刺裏飛了出去。

“好!”沈圖看了之後,情不自禁的喝出彩來。

這一聲喝彩可是又在天鬆的傷口中撒了把鹽一樣,讓天鬆道人又羞又怒,左掌疾翻,用了內力,正擊在令狐衝胸口。

令狐衝練劍還行,拳腳內力功夫又怎麽是有數十年功力的天鬆道人的對手,隨即身子一仰,向後翻倒,一口鮮血噗的噴了出來,吐了地麵上一個梅花點點。

突然間,隻見院子中人影閃動,天鬆道人雙手雙腳被人提了起來,他隻來的急發出一聲慘呼,整個人竟被拉成了四塊,院子中落了滿地鮮血內髒這些零部件,那兩隻手兩隻腳分持在四個形貌奇醜的馬臉怪人手裏,正是桃穀四仙將他活生生的分屍四片!

這一下變化太快,眾人都嚇得呆了,竟然一點反應沒有!就算是封不平、陸柏等都是武林中見多識廣的人物,在這時候也都驚得駭然失措。

便在桃穀四仙撕裂天鬆道人的同時,桃花仙與桃實仙已搶起躺在地上的令狐衝,迅捷異常的向山下奔去。

沈圖這時隻說了句:“師傅在此等候,我去追!”這話說完,便踩了窗戶欞子,一個翻身躍了出去,封不平回過頭時,不管是令狐衝,還是沈圖,都早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