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惱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在走廊又見到梅小琴，她的男友已經離開，她一副顯得很無助的樣子。
我問她簽字手術的事，梅小琴忍不住掉眼淚，她看起來很傷心。
“趙鵬說了，如果爸爸手術了，就剩下一隻胳膊一條腿，以後要養多少年，負擔太重……”
什麽！
我以為梅小琴心疼師傅，等她說出話就變味了，原來她一直猶豫不定是因為她的男友，而她的男友不肯給師傅養老，嫌師傅拖累！
麻痹的，我真想朝梅小琴破口大罵，有沒有人性，師傅可是你親爹，難道一個沒結婚的男友比你爹的地位還重要嗎，你顧忌男友的感受，為什麽不能多給親爹考慮一下。
“琴姐，我剛從主任那裏過來，師傅的病情很棘手，如果再拖下去，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可是，我爸爸如果做了手術，我，我和趙鵬必須養他後半輩子……”梅小琴苦惱的說道：“趙鵬他，他又不肯……”
張口閉口趙鵬，趙鵬算個什麽東西。
垃圾，垃圾！要長相沒長相，要人品沒人品，我特麽最煩這種人！
“琴姐，師傅我來養！”
“你養？你看上我們的錢了吧？”
我怒了，“我不會要你們家的一分錢，現在就可以簽字證明按手印，行了吧！”
梅小琴一怔，緩了一口氣，說道：“你真願意養我爸爸啊，我可以把我們梅家的宅子讓給你，但存款你一分錢都不能要！”
“隨你的便，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想跟她再多說一句話，“師傅現在想見你，我們進去吧。”
我們三個在病房裏，師傅開始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這種病他最清楚，是屍毒，比起癌細胞更加凶猛，普通人中了屍毒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遍布全身，人就掛了。
當然，如果條件具備，或許會轉化成僵屍。
師傅用真氣一直在抵製著屍毒的侵襲，可是，法力有限，堅持到現在已經把法力全都耗盡，至於醫院的各種治療，對屍毒而言杯水車薪，起不到有效作用。
如今，我回來了，師傅最親近的兩個人都到齊了，是該商量下一步怎麽做了。
繼續保守治療，將是坐以待斃，因為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剩下的唯一出路，截肢！
現如今再無第三條路可選，怎麽辦，三個人都說出自己的意見。
師傅首先征求女兒的意見，梅小琴看看父親，又掃掃我，猶豫半晌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不想爸爸變成殘疾人，在輪椅上過下半輩子。”
聽了梅小琴的話，我的心猛的一沉。我不是生氣梅小琴這麽不負責任，而是擔心師傅搞清楚梅小琴的話後，會傷透心。
“小琴啊，爸爸也不想，可是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了。”師傅歎息一聲，轉臉問我，“徒弟，你也說說吧。”
我抬起頭，盯著師傅蒼白的臉色，以前師傅紅光滿麵，精神飽滿，但現在，唉！
“師傅，我沒意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堅定的說道：“放心師傅，如果你真做了截肢手術，我養你一輩子！如違誓言，必招天譴！”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將心比心，師傅對我不藏私心，我也不能讓師傅失望。
“好孩子，師傅沒看錯你，有你這句話足夠了，師傅很開心。”
然後，基本上默認了要動手術，梅小琴繃著臉，表情十分不好看。師傅反過來安慰她，“閨女，爸爸能挺過來的，將來我還要讓你倆一起給我養老呢……”
“爸爸！”
“我徒弟比別人差嗎，我看他跟你最合適不過了……”師傅竟然竟然在這時候還在撮合我和梅小琴。
我正要岔開話題，別讓梅小琴說漏嘴，這時，病房的門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關哥扶著關叔，來看師傅了。
關叔一眼便看到我，眼睛冒出精光。
“你這小子，活蹦亂跳的回來啦！”
我連忙上前說道：“關叔，我回來了。對不起呀，還沒來得及去看您！”
關叔擺擺手，說道：“我這心寬體胖，早就沒事啦，不用你掛著……倒是你師傅，這回可遭罪了，唉！”
提到師傅，關叔立刻有些萎靡，幾十年的交往，今天老朋友到了要截肢的境地，不傷心才怪呢。
關哥扶著關叔坐下，關叔的情況一掃便知，雖然沒住院，可是看起來也不是很好。
我的心情再次低落，亂石崗太可怕了，不，是鬼域，我們的力量跟他們比起來，微不足道啊。
關叔安慰一陣師傅，他和關哥沒坐多長時間，便放下禮物離開。
我看關叔多半心裏憋得慌，他跟師傅說話受不了。
送走關叔父子，我在醫院的門口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師傅的事壓的我腦袋疼，我不是怕伺候師傅，主要擔心梅小琴。
這丫頭脾氣秉性一點不隨師傅，太自私，對了，難不成梅小琴隨她媽？
我一直沒弄明白，她媽到底咋回事，是病逝了還是……
坐在連椅上，我的腦袋一團漿糊，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亂糟糟的沒有頭緒。
或許是我煩躁的情緒太外露，旁邊坐著休息的胖老太太偷偷的瞅我幾眼，忌憚的起身走開。
好吧，我承認我嚴重失態。
隨後我雙手抱頭，陷入沉思中，以後到底怎麽辦才好啊，就梅小琴那脾氣，估計以後容不下師傅，要不我把師傅接到我家去住。我爸媽雖然是普通人，可是絕不會嫌棄師傅。
越想腦袋越疼，並且引起另一個小惡魔的躁動，是的，我前額那裏的小肉疙瘩又特麽雪上加霜，有節奏的跳個不停。
這東西真可氣，你說我正心焦木亂，你跟著瞎起什麽哄！
我幹脆找個外科大夫把你開刀割除！
忽然，我眼前一亮，似乎一下抓到什麽，對了，為什麽我不能拿它試一試呢！
想到這裏，我坐不住了，飛奔上樓，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病房。
我一口氣跑到病房，在門口喘了幾口氣，放平心態，推門進去。
梅小琴走開了，病房裏隻有師傅靜靜的躺在那裏。聽到我進門，師傅便睜開眼睛，笑道：“徒弟，你把老關爺倆送走了？”
我點點頭，來到病床前，問，“琴姐呢？”
“噢，我讓她去跟主任醫師說去了，讓醫生盡快安排手術……”師傅顯得很輕鬆的說道。
我點點頭，伸手揭開師傅的那半邊身體，伏在那裏盡量的用額頭去接近。
師傅詫異道：“徒弟，你想幹什麽？”
“沒事，師傅，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