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畢竟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隔了這麽久,很多事情都在流傳中變樣,變得荒誕神奇,也不奇怪,高楓從前是這麽想,可自從他進入仙山之後,卻慢慢改變了看法。

這些想法自然不會和那章掌櫃講,兩人就這麽閑聊到了午飯時分,章掌櫃自然要留高楓一起吃午飯,還沒等他開口,聽到珠寶行外麵馬蹄聲響,羅喜義幾人卻是走進店裏來。

昨日眾人一起喝酒,大家也算是相識,章掌櫃起身打過招呼,然後就知趣的避開,羅喜義上前笑著說道:“大哥,小秋那邊給你帶來一匹好馬,大哥正好騎上,咱們一起喝酒去!”

那趙秋在邊上接口說道:“也是準備的倉促,去城外的馬場挑了匹最好的,小弟已經寫信給家裏在北疆的人手,讓他們尋一匹真正的寶馬給大哥用。”

好馬都是出自北疆,高楓也是知道這個,笑著說道:“何必那麽麻煩,趙兄弟的眼光不會差的,外麵這匹馬就可以了,去北疆實在是花費巨大。”

還沒等趙秋客氣,羅喜義拍著趙秋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大哥不要跟他客氣,趙秋家的產業遍布大夏,想要什麽,他這個大少爺說句話就有,簡單的很,走走走,咱們一起喝酒去!”

“小秋弄來了馬,今日這酒算我的。”

邊上的白先勇跟著說道,高楓很喜歡這種朋友相聚。談笑無忌的場麵,笑著一起走出了珠寶行。

走出門高楓卻是一愣,他看到珠寶行門前的街道上人都是圍成一圈,這條街本就熱鬧。一有什麽圍觀的,馬上就會擁堵,平時一有這樣的情況,捕快們都會上前驅散,可現在連古大柱和幾個捕快也在人堆裏擠著看熱鬧。

也不怪他們看,那邊一輛大車正停在那裏,大車上有個大鐵籠,鐵籠中有一匹黑馬。這黑馬比尋常馬匹健壯許多,也是凶悍許多,而且在籠子裏暴躁異常,不時的用馬蹄踢鐵籠的欄杆。每踢一下,都是火星四濺。

以高楓的眼力,能清楚的看到,這黑馬馬蹄上沒有馬蹄鐵,居然能踢出火星。而且馬蹄絲毫沒有損傷,這實在是不凡。

此時的趙秋卻有些尷尬,他湊近了說道:“大哥,這馬匹也是北疆那邊來的。據說還有異獸的血脈,神駿異常。但就是還沒馴好,本想著讓人調教好了再......”

原來這匹籠子裏的馬就是趙秋送過來的。怪不得這趙秋要再找一匹,現在這個,怎麽看也不是給人騎的,倒像是野外的虎狼一般,他的尷尬也能理解了,倒是羅喜義這時候插嘴說道:“你擔心這個作甚?大哥可不是尋常人,這馬匹的確凶悍,可在大哥的手下又算得了什麽,你說是不是,大哥?”

羅喜義滿臉惡作劇的表情,高楓哭笑不得的拿手點了點他,羅喜義順杆爬的說道:“大哥,眼看就是午飯的時候,你把那馬匹馴服了,騎馬咱們好快點去!”

“你們太胡鬧了,這麽多人,若是這馬放出來,傷到人怎麽辦!”

高楓笑罵了一句,走下了台階,看到他走過來,古大柱和幾個捕快倒是有眼力,連忙將人圍觀的人驅散。

“把鑰匙給我。”

高楓吩咐了一句,籠門前的仆役卻不敢答應,還是轉頭看了看珠寶行門前的羅喜義幾人,看到他們同意了,這才把鑰匙交給了高楓,然後連忙跑到了街邊閃避,籠子裏那黑馬本就因為街上行人的圍觀而焦躁不安,看到高楓接了鑰匙,這黑馬猛地暴躁起來,在籠子裏亂跳亂撞。

大車鐵籠嘩啦作響,來回顫動,那些看熱鬧的行人們都是匆忙朝著兩邊閃開,街上一陣混亂。

上次給自己弄了匹烈馬,這次又找這麽一匹來,羅喜義這幫人還真是喜歡熱鬧,高楓心下哂笑,走上前去。

看到高楓走進,馬匹越發的暴躁,這黑馬居然朝著高楓呲牙嘶鳴,好像是那些食肉猛獸一樣姿態。

高楓走到跟前之後,伸手握住鐵籠的欄杆,直接就要去開鎖,看到他手在欄杆上,那黑馬張嘴就是咬了過來,周圍圍觀的人一陣驚呼,高楓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他僅僅是抬頭看了看,如果這畜生真敢咬下去,那就給它點苦頭。

那黑馬目露凶光,和高楓淡然的眼神碰上,不知道感覺到了什麽,這黑馬立刻是刹住了腳步,安靜了下來。

高楓打開籠門,伸手招了招,那黑馬乖乖的從籠子裏走了出來,高楓伸手撫摸了一下這黑馬的鬃毛,這頭粗壯凶暴的馬匹頓時是渾身一顫,老老實實的不敢動彈。

“取馬具來,給他安上!”

圍觀的路人們都是目瞪口呆,剛才那麽凶暴的畜生,怎麽突然間就老實了,有什麽古怪,羅喜義的仆役們戰戰兢兢的拿著馬鞍籠頭之類的過來,小心翼翼的給這匹黑馬裝上。

裝完了鞍轡,高楓翻身上馬,這就沒什麽熱鬧看了,圍觀的眾人都是散去,羅喜義三人也是上馬過來,羅喜義滿臉洋洋得意的表情,對一旁的白華勇說道:“怎麽樣,我說大哥馴服這烈馬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你還說要費一番周折,連輸十天的東道,你認不認?”

“這是大哥威風,又不是你的本事,你得意什麽?”

白華勇刺了羅喜義一句,笑著又對高楓說道:“大哥果然是威武!”

“當時抓這匹馬,北地那邊死了五個護衛,送到京城這邊來一直馴服不了,被這黑馬踢死了兩個馬夫,卻沒想到在大哥麵前乖的好像是綿羊一樣。”

趙秋也是湊上來說道,高楓沒好氣看了白華勇和羅喜義一眼,果然弄這匹馬來就沒安好心,不過這兩人厚著臉皮纏上來奉承,倒發不出火來。

“就在附近找個飯莊,差事在身不好離開太遠!”

高楓朗聲說道,抖動韁繩,那黑馬乖乖的邁步前行,如此凶暴的異種駿馬對高楓服從異常,之所以前後變化這麽大,那是因為鳥獸的直覺比人更加靈敏,它們也更知道徹底的服從強者。

這邊輕鬆喜樂一天,那邊高天河早早的出了門,直奔皇宮南邊的禮部官署而來。

本來這族務家務是私事,朝廷官府都是不管的,不過勳貴世家勢力龐大,牽扯眾多,為了仲裁他們的糾紛事務,大夏特意在禮部中設立了宗勳司,專門負責此類事務。

高天河也是身居高位,對這些規矩自然明白的很,他直接就是這宗勳司,門前的小吏得知高天河的身份之後也是不敢怠慢,連忙將他領進了官署。

禁軍將軍是正四品,而這宗勳司主官郎中也才是正五品,高天河通報之後,宗勳司郎中就要出麵迎接了,見麵雙方客客氣氣的見禮,然後問道:“不知高將軍有何貴幹?”

“本官控告高楓冒充我族族人,企圖侵占我族族產,請宗勳司出麵裁決!”

這等公事,高天河官樣文章做到了十足十,說完之後,就取出了一份狀紙遞給這位郎中,那郎中愣了愣,接過狀紙之後下意識的問了句:“大人可是奉天侯高家一族的?”

“正是,那高楓雖然名字在族譜之中,可父輩祖輩都是死得早,誰也不知是不是別人抱來領養,有什麽別的圖謀,現在就要擔任執事,侵吞高家族產,所以請貴司裁決。”

這郎中沉吟了下,卻沒有立刻回答,高家一族,族長奉天侯高天海那是尊貴人物,自己得罪不起,可這位禁軍將軍是高天海的弟弟,也是高官,同樣得罪不起,左思右想,這郎中起身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官做不了主,還請高大人稍等,本官去萬尚書那邊稟報。”

高天河點頭答應,來這裏前,他可是找人打過招呼,這案子就算到了禮部尚書那邊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宗勳司郎中腳步匆匆的到了禮部尚書的值房,報名請見,很快就被叫了進去,禮部尚書那是正二品的大員,是大夏最高級的文官之一,值房也是氣派的很,又有十幾名幕僚隨員之類的人物伺候。

這邊遞上那狀紙,簡單說明,禮部尚書萬光的眉頭依舊皺了起來,萬光做這個禮部尚書已經有十五年,京城各個世家豪門的糾葛也是明白的很,一聽這個就知道麻煩,要選拔誰做執事,肯定是族長的意思,這高天河告的是高楓,但也牽扯到了奉天侯高天海。

高楓是不是高家族人,隻要找道院的道人施法偵測就可以,但這個案子關鍵不在這裏,而是到底接還是不接。

正遲疑的時候,外麵有人招呼,一名隨從出去之後,拿進來一張條子遞給了禮部尚書,尚書萬光打開條子,看了眼低聲說道:“高天河背後有人啊!”

站在他身後的幕僚偷眼看去,卻看到這條子是萊國公家的,請萬尚書為高天河秉公辦理,說是秉公,這意思明白的很,自然是讓萬尚書偏向高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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