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光稍一沉吟就拿定了主意,這高天海是奉天侯,可為高天河撐腰的萊國公卻位置更高,而且還有宮內的萊妃做後盾,權勢遠遠超過……再說了,這高楓應該是個尋常族人,整治了也就整治了。

想到這裏,萬光咳嗽一聲,開口說道:“高將軍想來不會妄言你們宗勳司就接下……”

話說了一半,他邊上一位幕僚卻好像是想起來什麽,顧不得打斷尚書說話失禮,連忙上前說道:“大人,大人,小人想起一件事,想要稟報大人!”

尚書萬光被人打斷命令,很是惱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但說話這人也是自家親信,所以冷聲說道:“能有什麽事這麽急,快說!””

大人,聽聞鎮魔司有一名叫高楓的校尉前段日子立下大功,因為功勞被提升為騎尉,而且……“說到這裏,這位親信的言語就有些吞吞吐吐,禮部尚書萬光更加不滿,不過就是個騎尉……個閑散衙門的五品武將算得了什麽,忍不住嗬斥道:“有什麽可猶豫的……?亡,是。”

那親信湊上前去,在萬光的耳邊卜聲說了幾句,萬光本來滿臉的不耐蜓,聽了兩句,整個人身體一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頭盯著那位親信說道:“秦王?給清柔郡主做護衛?”

親信點點頭,萬光在那裏愣了半天,臉色卻越來越白,愣了半響……突然轉身抓起那狀紙就丟到了宗勳司郎中的臉上,指著那郎中大聲罵道:“混賬東西,你是怎麽辦事的!這等胡言亂語,編造證據的案子也接,傳出去豈不是讓別人笑話,滾出去!滾出去!”

本來一切都是正常,突然間這尚書大人就是翻臉罵娘,宗勳司郎中卻也聽到了“秦王……和”清柔郡主”兩個詞,心知道這件事牽扯太大,不是自己能摻乎的起,連忙躬身說道:“大人息怒,都是下官的錯,下官這就將狀紙駁回去!”

說完撿起狀紙,腳步匆匆的走出了尚書的值房,萬光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滿臉都是後怕的表情,能給清柔郡主當貼身護衛的武將……自己差點給他安上罪名,如果真是那樣,恐怕秦王甚至仁帝陛下都要找自己的麻煩,到那時候,這官位肯走保不住,性命都是危險,真是好險。

邊上有仆役知趣的遞過來手中,萬光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突然又看到桌麵萊國公家的條子,頓時又是火氣,滿臉厭惡的將那紙條揉搓成一團,直接丟了出去。

萊國公和萊妃加起來也不如秦王,這個輕重誰都明白。

宗勳司郎中被尚書大罵一頓,灰頭土臉的從尚書那邊出來,回到自己值房的時候,對高天河也沒什麽好臉色了,他冷著臉將狀紙遞給高天河,冷聲說道:“高大人狀子上的東西都是查無實據,不能走案,高大人請回吧!”

高天河一愣,洲才這宗勳司郎中還是客氣態度,怎麽突然間就這個樣子,他連忙說道:“大人,萊國公那邊也是關注此事啊!”

總要拿話點一點,萊妃和萊國公的關注要說出來,或許條子還沒到,沒想到這話說出,這宗勳司郎中更怒,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禮部宗勳司是講理知禮的地方,萬事按照禮法辦,不管什麽人關注不關注,本官這邊公務繁忙,恕不奉陪,送客了!”

說完之後,拱了拱手,扭頭就走,沒想到自己的謀刮被人這樣生硬的對待,高天河氣得滿臉鐵青,這也就是那郎中官位比高天河低,所以還有兩分客氣,要不然給自己的臉色會更加的難看。

高天河黑著臉,氣得雙手發抖,自己堂堂禁軍將軍,告一個族內的貧寒遠支,案子真假不說,禮部最起碼也要客氣對待,走個形式手續……卻沒想到直接拒絕,而且這般的不給麵子,這到底是怎麽了,那混賬的高楓什麽時候這麽威風。

眼看著屋中的兩名差役幹笑著過來送客,高天河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再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他心裏翻江倒海一般的翻騰,這一定是高楓那家傳寶物帶來的大氣運,這一走是那寶物!

高天河現在做什麽高楓不知道,不過不管高天河做什麽高楓也不去擔心,來了就應對,不必思前想後。

高楓和羅喜義幾人就在石馬街附近找了一家酒樓,開席飲酒,高楓喝酒就和喝水一樣,也不必擔心下午的差事或者郡主那邊派人來找……一幹人喝的很是盡興,相對於高楓,羅喜義他們蘭人的酒量就差很多了,很快就是醉醺醺的。

這幾位少爺對差事根本不上心,高楓心裏也明白,他們喝多了下牟找個地方睡覺作樂都是隨便工等喝完散場的時候,高楓和東俐西歪的那三人一起出門,走到拴馬的地方,卻看到一番景象,羅喜義三人的坐騎都是畏畏縮縮的避開很遠,閃開一個好大的地方,那匹異種黑馬悶聲嘶鳴,鼻孔裏不斷的吐氣,顯得威風無比。

威風歸威風……看到高楓出現,這黑馬立庶是安靜下來,看到這景象,醉醺蘸的羅喜義三人都是大笑,趙秋更是豎起大拇指說道:“大哥好威風,小弟回去要和家裏那些廢物說說。”

昨日提起,這幾位就用心的找來一匹,雖然是未曾馴服的異種,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以趙秋、羅喜義等人的背景能力,怎麽會找不到馴服的方法,不說別的,羅喜義發動冰魄暴熊甲,也能馴服,這匹馬實際上是真正的寶馬良駒,這個人情不少,白拿也是不合適,但要給銀子,卻有些生分了。”

你們稍等片麾!”

高楓拿定主意之後,讓羅喜義幾人稍等,自己急行而去,白華勇州答應了一句,眼前已經沒有了高楓的蹤影,隻剩下些許風聲,不由得低聲念叨說道:“這麽快,騎馬不騎馬的也用處不大。”

真正全速神行,快馬來回都要半個時辰的距離,也就是頃刻即到……那酒樓的掌櫃州吩咐夥計搬幾把椅子出來給羅喜義他們坐,高楓卻已經是跑了回來,他手裏拿著一個像是俐過來的量鬥一樣的台子。

看到高楓這麽快就回來,羅喜義在那裏揉了揉眼睛,還以為看錯了,高楓拿著台子走到趙秋麵前,笑著說道:“趙兄弟,這淨氣台是我親手雕的,送你做個擺件!”

雖說喝多了,可羅嘉義幾人心裏不糊塗,看到高楓拿了這個東西過來,也明白是什麽含義,心裏也是讚歎高楓做事講究章法,有禮有節……趙秋家裏是大夏的皇商,見過的好東西當真是不少。

這淨氣台高楓雕竟的雖然仔細,可比 起趙秋見過的來說,充其量也是普通,紋飾一般,沒有珠寶鑲嵌,材料也不過是普通的石頭,但畢竟是個心意在,趙秋搖搖晃晃的起身,接過了淨氣台,嘴裏胡亂稱讚說道:“大哥雕麾的當真是精美,小弟這就收下了,多謝大哥!”

一看真是喝多了的樣子,高楓也是笑了笑。

本來石馬街這邊一切都已經安定,高楓來不來其實都是一樣,可莫名其妙的接了護衛清柔郡主的差事,高楓這幾天卻不好擅自離開,免得有什麽紕漏。

到了晚上,高楓騎馬回家,這匹馬雖然凶暴,可高楓也要收束自己的氣息,稍不注意,黑馬就渾身顫抖,走動不得,結果有了坐騎,回到奉天坊的時間反倒是比平時晚了不少。

身穿武將袍服,騎著高頭大馬,高械也是威風凜凜,這個形象倒是有一個好處,族人們很難圍上來套近乎了,清淨了不少。

自家宅院還是院牆坍塌,這也是個麻煩,可高楓騎馬到家的時候卻愕然發現,拐塌的院牆已經是被重新壘砌了起來,因為還沒有來得及塗灰,州洲施工的痕跡也都是看的清楚。

他在馬上發愣,卻有一麽族人笑著說道:“楓少爺,早晨看到你的牆塌了,侯爺立庶吩咐找人給你重新壘砌,半天的工夫就是弄好了,明日還要找人幫你塗灰刷白,嘖嘖,侯爺真是關懷啊!”

高楓在馬上笑著點頭,現在他已經感慨的有些麻木了,境遇果真是不同,從前要是這樣,少不得要自己動手,重新壘砌,現在已經有人主動幫自己操心這件事了。

回來才想起,這馬匹也沒個地方安置,好在院子頗為寬敞,放裏麵就是,牽馬走進去,高楓也沒有拴馬,在自家院子裏,也不怕這黑馬亂動,隻是才翻身下馬,就聽到馬匹嘶鳴幾聲。

這聲音可不是那種凶暴或者是彰顯威風,好像是餓了,折騰了一天這黑馬也是沒有吃料,肯定是餓了。

倉促間那裏去給這黑馬準備草料,高楓琢磨了下,卻是去屋中取出乾坤盒,從裏麵倒出了一堆水果來,這乾坤盒裝東西例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就分門別類的,倒出來的水果裏麵也有三四塊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