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默一咬牙,然後終於是拿出了自己的飛劍,雖然這飛劍寒酸得讓自己想要哭。

一踏上飛劍,情況立馬不一樣了,原本在地麵上躍動的褐線立馬如同打了激素一般騰空而起,如同一張網,從寧默這邊一直蔓延到了任和那一塊,任和的臉色一變,速度快了不少,在整個褐色的網過來之前終於是落到了那邊的石像上。寧默已經沒有辦法去控製這裏麵的情況了,她感覺得到這網密密集集就像自己撲過來,她禦的這飛劍,好像是在大海之中的一葉小舟,稍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

這真的不是在逗她嗎?!

寧默心中不知道閃過多少個臥槽了,她快速地調轉著自己的飛劍,原來那半拉子的禦劍水平硬生生地被激發了潛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越那褐色的網就向石像那邊撲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寧默依舊想要吐槽一番,這褐色的線絕壁是性別歧視,在任和那邊乖順的像是一隻小貓,在自己這裏媽的成了一隻狂獅子了!

寧默不知道自己的這水平倘若是叫楚飛青看了,恐怕是欣慰了不少。

這活生生是給逼出來的!

寧默在接近石像的那一瞬間飛劍的劍身一抖,然後就有一種下墜的感覺,寧默也不管自己是一個飛劍都買不起的窮鬼,立刻就丟了飛劍自己撲身爬到了石像之上,那飛劍被褐色的線一交纏,立馬就要墜落下來,但是到了半空之中又停了下來。

寧默看到當自己落到石像之上的那一瞬間,那些狂躁的褐色的線就像是平複了怒火,慢慢地落了下來,變回成了原來的樣子,自己的飛劍則是聽從自己的想法轉頭飛了回來。寧默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飛劍,隻是之前被褐色線束縛住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小豁口,其他的倒是還能用。她不由輕鬆地喘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還站在石像下麵的任和,轉身就往棋盤的那方向爬去。

現在看來,乘著飛機的速度果然是要比十一路公交車快過了,雖然看起來不大穩靠……

寧默在這方位自然是不用擔心任和會比她先一步。

等到寧默爬到了棋盤的位置,就愣住了。

這是個坑!

寧默瞪著眼睛看著棋盤上麵是一片光滑,在上麵隱隱約約流動著金色的橫豎線,在棋盤兩邊確實是有那裝棋子的棋簍,但是關鍵是裏麵還沒有任何棋子。

這是什麽意思?

寧默有些懵逼,她嚐試著搬了一下棋盤,自己很顯然是動不了。她手指滑上棋盤,在上麵畫了一道橫線,然後在棋盤之上出現了一道金色的線。

“規則。”

一道聲音從寧默的腦中響了起來,渾厚沉重,那威壓迫得寧默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寧默先是一愣,隨後心中一動。

所有的遊戲,總有些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在遊戲之前,總是要有規則的,規則之後有遊戲所需要的工具,還有玩遊戲的人。

在這裏,棋盤上麵什麽都沒有,甚至棋簍裏麵也沒有任何棋子,隻是說明一點,這裏還沒有規則。而現在,她是坐上來的第一個人,也就是說,她是定規則的人。

寧默並沒有急著

定規則,她看了一眼任和,任和現在在石像下麵,要到她這個位置還有幾分鍾的距離,而這個時候,也就是她定規則的時候了。

寧默以前也算是多才多藝,象棋圍棋軍棋五子棋都會,後來由於學業需要,把以前的興趣愛好全部給戒掉了,全身心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麵。

寧默在這個世界也見到過圍棋象棋的,而對於這兩者,寧默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了,因而並不敢隨意賣弄。在這裏,寧默並不想用這兩種棋子,萬一自己玩不過別人……

但是軍棋什麽的又是太過於特殊,也不知道規則能不能定的下去……飛行棋之類的,大部分還得靠運氣……

寧默的手指在棋盤上麵一點一點地勾畫了五子棋的棋盤,這很簡單,橫橫豎豎,不需要有什麽考慮的。

而在她定規則的同時,棋簍裏麵的黑白棋子也顯現出來了,並非是實體的黑白棋子,而是一種靈氣聚化出來的。讓寧默覺得驚喜的是,隨著她的規則的一點點完善,那棋盤的活動性也越來越強。

在一開始的時候,寧默幾乎是搬不動這棋盤一絲一毫,但是現在很明顯的,這棋盤有了一絲晃動。不過就這情況來看,就是她把規則定完了,這棋盤她也帶不走,估計還是需要找人把這遊戲玩下去才能夠拿得到。

而當寧默最後的一條線落下來的時候,任和上來了。寧默嘴角一彎,另外一個遊戲的人上來了。

隻是任和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看向寧默的眼神讓寧默一抖。隨即寧默就撇撇嘴,抬抬下巴指著另外一個位置,“現在恐怕還沒有結果。”

寧默知道因為之前的她禦劍飛過來的舉動差點牽連到了任和,對方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寧默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彼此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有理由去討伐誰,況且……寧默從來不覺得任和會是一個無辜的人。

隻是值得慶幸的是,她先一步到達,先一步定下規則。

等到任和坐到另外一邊的時候,寧默身子不由繃緊了。

“起。”那渾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寧默沒憋得住,咽了一枚聚靈丹。她覺得,倘若再聽幾遍這個聲音她恐怕也受不住了。

寧默看了一眼棋盤,手中的白色棋子在微微的跳動,最後落到了棋盤之上。這也是寧默定下來的規則,隻是定下來的規則對方知道不知道則是另外的一回事了。寧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白色棋子,雖然之前也看到這棋子是由靈氣化成的,不過到了手裏卻有著實體一般溫潤玉石一樣的觸感。

任和停頓了一下,那邊的黑色棋子躍動了一下,停在了寧默的棋子旁邊。一來一往,寧默下的格外慎重。

而任和目色微微一凜,手中的黑色棋子在棋盤上麵遊離不動,直到後來寧默有點不耐煩了,不知道為什麽任和每下一子都是看著寧默,讓寧默極為忐忑。

“這棋盤是什麽意思?”

隻是下了兩枚子,任和就停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他那時候在下麵的時候也看到了寧默在上麵的動作,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也知道其中必定是有一分訣竅。被對方看出來了,寧默也不

覺得多麽尷尬,她看著任和,並沒有說這個規則,隻是道:“等到這一局輸贏定了,這棋盤應該就能拿下來了。”

“誰贏了是誰的?”

寧默托著腮,看著任和的眼裏帶著笑,“按照規則來說,應該是這樣吧。”

任和道:“這棋盤的規則是什麽?”

寧默笑得頗有幾分燦爛,“你猜猜?”

當年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最討厭別人說的兩個字現在對別人說出來,總是有那麽一分微微的爽感。

任和向下看了一眼,“你最好還是將規則說出來,不然怕時間來不及了,誰也不會討到什麽好處。”

寧默順著任和的眼光向下看下去,當即是被嚇了一跳。在這石像下麵,原來褐色的線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褐色的蟲子,那蟲子一點點爬上了石像,巨大的佛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地坍塌下去。

“時間的軸線,”任和又道,“在你後麵。”

寧默轉過頭看了下,在自己的後麵自己還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沙漏,沙漏一點一點地往下滴,現在已經流到一半了。

“我之前怎麽沒有看到?”

“在你坐到這個位置上麵的時候開始的。”任和眯起眼睛看著寧默。那眼裏流露出這廝一貫來的冷笑。

寧默磨了下牙,她快速思索了一下,終於是將這規則說了一遍,心中說不盡的氣惱。不過她也知道輕重,一旦時間過去之後,不說能不能得到棋盤,自己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個問題……之前這家夥明明看到時間了,卻偏偏把一枚棋子的功夫下到了一刻鍾,怕是心裏早就打定主意了。

任和是能夠看到時間的人,知道時間流轉的速度,恐怕心裏就要料到了規則並不是像是平常的圍棋,畢竟圍棋和五子棋這兩種棋的棋盤和棋子很是相像,寧默也是打著這個主意要任和輸的,卻沒有想到會在這一點上落敗了。

聽到了規則,任和看了一眼棋盤,眉眼之間有了幾分慎重,他一開始拖時間,一是方便從寧默那邊撬開口,二是一開始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特意去觀察對方的表情來判斷自己的棋子該落到什麽地方。

後麵的一棋一子,下得寧默心驚肉跳。但是畢竟自己是玩過多年的五子棋的,而任和不過是剛剛接觸的,下了半個棋盤麵的五子棋之後,寧默終於是完成了四個棋子,最後一個還沒有落下。在佛像那邊,佛像身上已經出現了巨大的紋裂,似乎下一秒就會崩塌,在寧默背後的沙漏上,藍盈盈的沙子流的幾乎要幹淨了。寧默手指微微顫抖,然後迅雷一般落下棋子,那碧玉棋盤陡然一震,被寧默一手抓住,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想象。

“崩!”

一聲巨響,那巨大的佛像終於扛不住壓力,有一半上麵的裂紋可怖,最後化為了無數煙灰崩塌了。

“把東西給我!”

寧默沒有理任和的話,這時候理會任和的話她就是蠢得沒邊了。她在那一瞬間將自己的碧玉棋盤塞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之中,然後想要快速跳下這半麵石像。一道光影從寧默旁邊閃過,寧默閃得快,但是手臂還是蹭到了,疼得表情扭曲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