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陳玫獻計
時間還是老樣子，一分一秒地過。但楊芳卻覺得度日如年。她四周瞧了很久，還進入了洽談室，打開窗戶看了外麵蕭條的景觀。曼生大廈對麵的爛尾樓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感覺。楊芳真怕爛尾樓在某個時點就倒塌了。街上的車輛人群可就要遭遇了。但爛尾樓要是真的倒塌也不會是沒任何預告的。楊芳多慮的。其實，她是覺得自己跟爛尾樓一樣，在曼生集團的地位要搖搖欲墜了。她有責任，也答應過要保護謝菲的。地位不保，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她還能保誰。她不想給人恨，更不想失言於人。樓下的酸辣粉小吃店還是關著，看樣子也不是一周後能營業了，估計是不開門了。楊芳百味陳雜地俯視著街道上如螞蟻的人群，如火柴盒般的車輛。她覺得樓下曾經的車水馬龍，歡聲笑語，她還在大廈下麵表演過呢！受著全集團人的鼓與呼，胡風靦腆，找了一個小孩上台給她鮮花和約會的紙條。而今，物是人非。她能想像到小吃店幾天沒營業，周邊的乞丐要受多少沒殘羹冷炙撿來吃的饑腸轆轆，說不定這些餓得沒人性的乞丐們為了爭一口吃而大打出手呢！
窗剛打開，冷風便肆無忌憚地灌入，吹得楊芳臉如刀割般的疼，她趕緊關上窗戶，想起廖炳坤剛剛的話來。心裏沒底了。看來，自己非要跟廖炳坤合作才能有一條生路。
楊芳感覺到口幹舌燥，想去喝水，不巧在茶水間碰見了陳玫。
“我剛剛不小心經過張總的辦公室，聽到謝菲的哭聲。你說是不是謝菲要給開了。”
楊芳從茶水間的茶幾取出一次性塑料杯，走到飲水機上，按下取水按鈕，沒理會陳玫。
“看來，我們的工資又要加了。你能不能給點笑容我。你不為我笑，也要為你笑呀。你的物質基礎又牢固了點，那麽那灘爛泥你又可以不費力地扶上牆了。當然啦，爛泥是扶不上牆的，但作為姐姐，也必須要去扶扶。”
“關你鳥事。給我滾開。沒看到老娘在喝水嗎？”
“謝菲這個人可不簡單哦。別看她一副清高的樣子，這個小妮子可是跟死去的周明有一腿。聽說還要結婚了。”
楊芳大驚。這個心機女又是從哪裏聽來的。
“看來這個世界又誕生了一個長舌婦。”
“唉，楊芳你怎麽罵人？告訴你，我可是幫過你的。”
“沒錯，你幫我接收了胡風。對了，好像你還欠我一樣東西。我想陳玫你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不過沒關係，我剛學會一個本領，幫你恢複記憶。”
“被給我下套。上次是你運氣來了。這次你可是難逃一劫。胡風都跟我說了，你跟謝菲一起吃飯了。你跟謝菲講了什麽？謝菲的未婚妻是周明，周明是周鑫帶進來的。你想想其中的關係。你這個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為了自保，謝菲這個新兵蛋不會出賣你。即使你沒跟她講什麽事情，她就不會跟張涵打你小報告。何況，你還是張涵重點要對付的人。張涵那個人手段狠辣的人，能把謝菲吃了，都不吐渣。”
“你知道公司裏的人都叫你什麽嗎？心機女。”楊芳笑了笑，她要迅速轉移話題，生怕陳玫覺察出自己的慌亂來。陳玫的每一句話都覺楊芳惶惶不已。
“你還是想想自己好吧。謝菲或許還真的有周鑫交給周明的東西。我覺得你該在請她吃飯的時候套出了什麽話。”
楊芳想到了謝菲說過周明有周鑫給的鑰匙。但這鑰匙開哪個鎖，她可不清楚。
“好像是一把鑰匙。”
“什麽鑰匙，開什麽東西的，是不是儲物櫃，或是羽毛球館、遊泳館等等館的儲物櫃。要是找到了，或許能得到一些東西。我猜這些東西是很重要的東西，很有可能跟周鑫的死有關。而周鑫又是在曼生大廈跳樓死的，大概率跟曼生集團有關，而這個鑰匙就會帶我們找到這東西。要是這東西跟張涵有關，我們還不是在這公司裏頭橫著走。到時你要把張小美這個狗東西怎麽處理都行。張涵還敢不從。”
楊芳心想的確如此。如今，那張紙條似乎沒什麽大用處，那麽或許那把鑰匙就要把那張紙條的數字和特殊符號連接起來，成為完整的信息。這極有可能更曼生集團的內幕有關。她看了看陳玫，覺得陳玫也不是隻會跟她明爭暗鬥，嘴角泛起了讚同的上揚動作來。但楊芳轉念一想，陳玫跟自己一直都是對頭，此時莫名提供猜測，有另外的企圖，或是受誰的指使。這很有可能。楊芳覺得這個事情風險性大，自己就算拿到了那把鑰匙，陳玫也不會輕易讓她找到那把鎖，陳玫這個狗雜碎就是要拿楊芳當槍使，陳玫要在背後來得利。
“陳玫，我曾經的閨蜜，你有什麽好建議。我們要從哪裏著手？”
“我覺得我們要從謝菲著手。待會謝菲就會出來。我都想好對策了。謝菲給張涵開除的幾率不大，要是這個真的印證了，那麽說明謝菲留在公司唯一的價值就是那把鑰匙。鑰匙到了張涵手時，就是謝菲給開除之日。所以，我們要把這個真相告訴謝菲。要謝菲明白鑰匙一定不能給張涵。之後，謝菲就會有一條路可以選了。”
“高明，高明，果然是心機女。我覺得這個事情你去做最合適。你的大腦夠用。”
楊芳看了看陳玫陰陰地笑，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個托詞。
“僅供參考，做不做，怎麽做，我不會插手。你覺得我為什麽要跳入這趟渾水，無非也是自保。為了多一個籌碼。在公司的地位更加鞏固一點。我可是無法忍受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想楊芳你也是一樣。我每天在夜裏都會夢見你跟我一起逛街瘋玩，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的日子。我們成為仇人一樣，還不就是因為一碗飯嗎？我不想鬥了。”
楊芳很讚同這話，但人心隔肚皮。誰又能保證下一刻，大難臨頭各自飛呢！楊芳可不想再給陳玫害了。多少次陳玫故意從中作梗，讓她的項目合同不了了之，而又讓陳玫黃雀在後呢！前年五千萬的合同，在楊芳項目團隊中莫名地黃了。三天後，陳玫卻簽了下來。為什麽？上年，客戶已跟楊芳簽了合同，卻因為合同條款的不合理，生生作廢，一天後，陳玫又簽下來。今年年初，楊芳拜訪一個老客戶，簽了意向合同，陳玫就明目張膽來搶。最後這老客戶，兩人都沒得到。她是怕了。她不敢再相信陳玫。
“我想沒這個必要，各有天命。陳玫，我是多麽希望我們從來都不認識。”楊芳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對準垃圾桶把水杯甩了過去，連頭也不回，離開了茶水間。
楊芳直奔辦公桌，開始忙活起來。她很明確告訴自己，必須要為謝菲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