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八章 奇怪的組合

四個人似乎不把我和熊貓放在眼裏。

我長得比較瘦,熊貓則麵相太和善(尤其憨笑的時候),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完全不能給陌生人造成威脅。而我肩膀上的夜將軍在別人看來也不過就是一隻鳥罷了,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我和熊貓隻是兩個普通人罷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古都是這個道理。

所以那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對我們也不算客氣,其中一個年輕男人上前一步,很沒禮貌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麽的?"

我和熊貓同時苦笑,幹什麽的?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那位年紀較大的司機似乎懂一些人情世故,雖然他也肯定認為我和熊貓都是好欺負的老實人,但是卻至少講一些禮數。他上前一步,笑著說道:"你們好,我叫張非,你們叫我老張就行,我們過來,"

老張剛準備說明白自己的來意,第一次發言的年輕男人便粗魯打斷道:"和他們費什麽話?老張,你沒看見這男的肩膀上蹲著隻紅眼烏鴉?他們絕對也是奔著喪命村來的!"

說到這裏,那兩個稍微年輕的男人忽然朝著我走過來,很不客氣的朝著我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搜我的身。

熊貓冷哼一聲,剛準備動手,我卻朝著熊貓擺了擺手,沒有讓他行動。

其實我行走江湖這麽久,也有了一定的眼力,這兩個男人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熊貓出手,我就能幹翻他們。之所以沒有讓熊貓動手,隻是因為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因為我隱約猜出這個組合的人也是想要去喪命村的。

熊貓被我看了一眼,隻好止步不前。站在旁邊的老張看到了這一幕,隱約察覺到了什麽,卻沒說出來。

這兩個年輕男人卻並不知情,依然堅持要搜我的身,本來站在我肩膀上的夜將軍無奈撲棱翅膀高飛起來,站在旁邊樹梢上避過這場劫難。

兩個男人一點不講道理,更沒有禮貌,他們就像是剪徑劫道的土匪一樣將我身上的口袋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好在我已經將麒麟卵和鳳胎藏了起來,要不然這兩個家夥可還真的能夠偷到寶貝。

他們沒有摸到什麽重要寶貝,隻是摸到了我懷中的黃金羅盤,其中一人低頭看了看,點頭冷笑:"好小子,果然和我們是同行,說,你們是不是要去喪命村!"

這兩個人擺出一副"山大王"的姿態,似乎我是他抓上山的俘虜,必須要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我則知道這些人不過是小人物,沒什麽攻擊性,於是便也不急著和他們撕破臉。

"沒錯,我們是要去喪命村。"我微笑著回答:"因為我有兩個前輩去了喪命村。"

那兩個搜完身的男人聞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我居然會主動說出他們沒有問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一開始就對我們有著極強的攻擊性和侵略性,而這其中一定另有玄機。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站在遠處的馬尾姑娘忽然雙眼睜大,問道:"咦?你說的是不是一個白胡子老先生和一個有點邋遢的道士?"

這倒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沒想到我甩出一個他們想要知道的線索之後,居然收獲了一個我想要的線索!

白胡子老先生當然是我師父鄭先生,而有點邋遢的道士則明顯指的是瘋道人!

我剛想詢問,那兩個搜身的男人卻似乎對女人多嘴這件事很不爽,他們倆同時回頭瞪著背後那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凶惡道:"語涵,你少多嘴!"

被稱作語涵的姑娘隻好撅了撅嘴,心中卻肯定很不痛快。

這時候開車的老張再度開口:"你們兩個,也別這麽凶神惡煞的,我看這位小兄弟挺配合的,不像是壞人,再說了,咱們本就是孤立無援,既然這兩位小兄弟也是去喪命村找人的,咱們在一起不是有個照應?"

我連忙出言迎合:"老張說得對啊。"

然而這兩個男人卻似乎有些瞧不起人,其中一位冷笑道:"就憑他們兩個?一個瘦弱的像隻雞,一個肥的像頭豬,能幫的上忙?"

這時候語涵有點不樂意了,憤怒道:"史博,你怎麽說話呢!"

我和熊貓冷笑不語,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眼前這些人,根本不用熊貓動手,我出手也能分分鍾解決了,可偏偏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優越感,囂張得很。

不過經過老張和語涵的抗爭,這兩個男人終於決定好好交涉一番,其中一個比較高一點的男人上前說道:"這樣吧,先做個介紹,我叫林振華,他叫史博,後麵的老家夥叫張非,女的叫張語涵,我們都是雞足山上下來的俗門弟子,算是師出同門,"

說到這裏,林振華看了一眼旁邊的靈緹:"對了,還有它,它叫阿魯,是語涵養了三年的一條狗。"

"不是狗,是靈師!"張語涵憤怒的更正,但是林振華似乎滿不在乎。

林振華和史博似乎是這些人的領導,其中林振華的地位要稍高一些,而張語涵和張非則可能隻是普通身份,並無什麽權力。

難怪這些人舉手投足間都有種不可一世的氣概,原來是從雞足山上下來的。

雞足山是全國知名的佛門聖地,在雲南更是有相當尊崇的地位,山上古刹無數,門派繁多,而但凡是出自這座山上的玄門之士,尤其是佛門中人,都是業內響當當的人物,至少說出去頗有麵子,簡直相當於去找工作說自己是清北畢業的一樣。

林振華他們雖然是俗家弟子,未必就是正兒八經的雞足山傳人,但是他們至少算是沾了"雞足山"這三個字的光,並且越是這樣的人,越喜歡借此炫耀。

林振華的盛氣淩人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史博似乎卻隻能靠著蔑視他人或者踐踏他人來取得自己的優越感了。

聽見林振華和我們交流了一番,史博冷笑一聲,問道:"你們幾個也想去喪命村?實話告訴你,喪命村可不是你們這些江湖道士想去就能去的,就算我們幾個,堂堂雞足山下來的玄門高人,都必須要成群結隊,才敢去闖一闖,你們兩個孤零零的,而且一看就沒什麽本領,也想去送死?"

我微微一笑,也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說道:"我們也不想進去,隻不過有兩位長輩誤入其中,所以隻好追進去罷了。"

張語涵連忙說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兩位嗎?"

我連忙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對。語涵,請問你是怎麽看到他們的?"

張語涵道:"我們之前一直在尋找喪命村的入口,前些日子來了那兩位前輩,曾經給過我一些提示,看樣子他們也是準備進入喪命村,我們隻是匆匆一麵,之後就沒再聯係。剛才聽你一問,我隱約覺得就是他們。"

我聞言大喜,看起來段大狗的消息居然是真的,師父和瘋道人真的進去了傳說中的喪命村!

然而便在這時,站在一旁的史博忽然冷笑道:"那兩個老家夥似乎還挺自命不凡,居然還想教訓我們,真是可笑,他們也不去問問,我們是什麽人?我們可是雞足山上下來的人,就憑他們倆?還想指點我們,真是荒唐!"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不堪入耳,我和熊貓都有想要教訓教訓他的意思。

這四個人裏唯有開車的老張有點眼力,看到我和熊貓都有動怒的意思,連忙上前扯開話題道:"小兄弟,你們叫什麽名字呀?我看你帶來的那隻烏鴉頗為靈異,是不是個寶貝?"

看在老張的麵子上,我沒有和史博再計較什麽,自報家門之後,我朝著樹梢上的夜將軍輕輕招手,夜將軍也算聽話,飛身落下,呱呱叫著站到了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