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推門走進家裏的時候,迎接我的是母親開心的笑臉。“怎麽啦。”我納悶兒的問道。

“我見到小刀了。” 母親笑咪咪的回答。

趙小刀和張強都是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是關係極好的鐵三角,隻不過二人一個進入了刑警,另一個確奔向了黑道,雖然分道揚鑣,但無論在哪一方,二人確都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小刀怎麽了?不會是用小刀砍人沒成功才讓你這麽高興嗎?”我笑道,因為母親不止一次的勸說他走上正道,可他總是說,“這社會,有時就得要以暴製暴,就象國家的公安機關一樣,要用強製力才行的。”

“我高興,是因為小刀今晚看到你了。”母親哼了一聲說道:“小刀這孩子,不能總是打打殺殺的,外麵都叫他黑社會了,你作為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應該勸勸他呀。”

“是嗎?”我有些震驚,如果在民間出現這樣的說法,那遲早會出事的,在我心中,真正的黑道老大,應該是那種幕後的黑手,而不是衝鋒陷陣,隨時要當炮灰的小卒。顯然血氣方剛的小刀沒有做到這些,他已經為自己種下了很大的隱患。“該勸他收手轉行了。”我心裏暗暗的想到。

看到我麵上沉思的表情,她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笑意繼續說道:“當時他大概也在那個高校區,給我打電話說見到你了,我就問他,這次閑雲的對象有戲嗎?他說,豈止是有戲,他背後那個漂亮的女孩兒摟得那個緊啊,幾乎和他成一個人了,這次肯定沒問題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別聽他瞎吹!”邊說邊匆匆的走進自己的屋裏。

掏出電話,見上麵有一條新的信息,確是秋雨發過來的,我有些驚喜的打開它,上麵是一條令人心動的短語:“我已經躺在**了,夢中,我想你!”

秋雨的大膽和熱烈出乎我的意料,我暗自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你是入夢了,我卻應你的短信而要徹夜難眠了。”

找開手機,回複短信:“寶貝!快快入睡,我已經動身了。”再看一遍,不見有什麽錯字,便滿意的發送了。然後便按著慣例走到電腦跟前,現在的人,無聊的時候選擇的第一件事便是上網,打開qq,上麵所有的好友圖像都是灰的,這倒是令我頗感些意外。

但很快,雨夜百合的頭像動了起來,“怎麽這麽晚才上啊?”

“出去和朋友喝酒了,你呢,我沒聽見你上線的聲音啊。”我很自然的打出謊話,這是網絡聊天練出來的。

“我一直在隱身等你呢。”雨夜百合的話又讓我心中一動

“是嗎?我也是,一喝完酒,便急急忙忙跑來上網見你了。”

“我才不信呢!”對麵,傳來了她一個微笑的笑臉:“不過,有時女孩兒明知道是假話也喜歡聽。”

“我可以對天起誓,”當然後半部分“我說的確實是假話。”沒有打出來。

“可別,我相信你說的是假的還不成嗎?”對麵,她點出了一個眨著眼睛的頑皮的笑臉。

我無奈的聳聳肩,對這樣聰明的女孩子,我有什麽辦法呢?最好的方法還是轉移話題吧。“你的視頻買上了嗎?別忘記我們今晚的約定。”

“當然沒有忘,不過我轉了一天,沒有好的,我已給國外的男友打電話了,讓他給我捎回來一個,聽說還是500萬像素的呢?”

“500萬像素?”我驚詫道:“這樣的高像素完全可以玩視頻激情了。”

“你別逗我了。”雨夜百合在那邊給我發過來一個羞紅著小臉的表情。

“你男友是做什麽的?怎麽舍得把你一個人扔在家中呀?”我問道,根據經驗,一般這麽晚還在上網的女人,大都是沒有男人相陪的。

“他是醫學院的研究生,去國外學習了,一個星期後就回來。”

“很高的學曆啊,你呢,也是學醫的嗎?”

“是啊,我學得是腫瘤科,在天水市第一醫院,你呢?是做什麽的?”她問道。

“我啊,無業遊民,自由職業者。”對方竟也是天水市的,這實在是今晚的又一個驚喜。恍惚之間,這個網絡似乎一下把我和她的距離拉進了。

“我才不信呢?”

“哈,我說的是真話,不過,我還以為我今天能見到你呢?”我心裏有些遺憾。

“要不,我先把我的照片給你發過來一張吧。”她試探著問道。

“可以啊。”我回應了她一個微笑的表情。

晚上的網速奇慢,半天後,那個相片才終於打開,上麵是一個身著白『色』婚紗的美女,紅唇微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大大的眼睛向前望著,同樣是充滿著喜悅,她的白皙的脖子上掛著一串潔白的珍珠項鏈,雙手在腹前捧著一大束潔白的玫瑰花,嫩黃的花心和油綠的葉子互相映襯著,顯得極為美麗。

“咦?你已經結婚了呀?”我驚詫的問道,心中有些稍許的失落,男人就是這樣,隻要美麗漂亮的女孩兒不能成為自己的,總覺得就會有些不如意,哪怕事實是人家如果真要說嫁給你,你反爾可能還搖著雙手拒絕呢。

“還沒結婚,不過結婚照已經照了。”

“那就是九十九拜都已拜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了。”我打完字,挑了一大束由鮮紅的玫瑰花組成的心型花環兒送了過去,網絡就是有這點好,送什麽東西都不用花錢買,隻要你平時上網留心收集就行了。

果然,對麵不隻送來了個喜悅的笑臉,還附帶著兩個金光閃閃的“謝謝”二字。我心裏哭笑了一下,紅顏知己的薑好婚姻搞得我心裏酸溜溜的,一下子便沒有了聊天的興趣。

“再見吧,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聽說美人都是充足的睡眠睡出來的。”打完這句話,我便逃避似的不給她發言的機會,匆匆的關掉qq了。

躺在**,順手打開了那本所謂的『亂』世逍遙子寫的《太極術》,“反正也睡不著,就拿它先當個催眠劑吧。”我心裏想著,隨意的翻著讀了起來,隻見上麵開篇的序言寫道“身逢『亂』世,搏擊一術,實乃附身貼骨之事,乃人之首選。但縱觀天下習拳之人,崇尚武力強橫,希冀練成鋼筋鐵骨,實則大謬亦。見山之雄偉,確任人踩踏,水之至柔,確凶如猛獸,之所如此,因其善變也。”說得很有道理呀,我暗讚一聲,不由得繼續往下看去,

“想我太極之術,含天地之陰陽,借宇宙之變化,空靈如無,隨勢而行,去敵保身僅小道爾,呼風喚雨又焉何不能?”“呼風喚雨”這似乎有些吹了,不過在古代,誰不借這些『迷』信的說法來宣揚自己的學說呢。我心裏笑笑,確可以理解。

“學我太極,需時時留心,處處在意,隨時與天地相合,無刻不與周圍相融。”這倒是很有道理,“隨時隨處皆拳意”這句話我在大成拳的一本書中見過,是他們的宗師王薌齋老先生說過的話,當時便曾拍案叫好。看來,自古優秀的拳理都是相通的啊。

下麵,便是練功的拳譜和具體心法了。我驀得驚異的發現,上麵的拳架竟然是和自己這十多年來練的那種軟綿綿的拳術一模一樣,天哪,那個殺豬的屠戶“低剝皮”教自己的莫非便是這古太極嗎?我的心驀得劇烈的顫抖起來,記得他們夫妻倆臨走時,他曾親自把我叫到一邊,神秘的告訴我這個拳練成後威力劇大,但可惜口傳心授多世,拳理已經散落不全。想到這裏,我匆忙的把書向後翻去,再後麵的十數頁中,我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我最感興趣和最有用的地方,開篇第一章講的便是練功之初的無極之境:“練功之初,首需靜心,無論坐臥,務令舒適,假想自身空靈,無比闊大,站立於天地之間,躺橫臥於山川之上,宇宙在我眼中便如一小小彈丸爾,任我彈指玩弄。”按著它的話,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始了冥想之途。

漸漸的,我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輕飄飄的,渾身就象躺在鬆軟的雲朵上一樣,一直向天上飄去,飄出了大氣層,飄到了宇宙中,地球就象是一個藍『色』的小球在我下麵滴溜溜旋轉著,在這滿天星光閃耀中,我的身子向遠方飛速的滑翔,大大小小的流星和隕石如雨點般向我飛來,不過一到我的麵前,他們便都擦著我的身體飛過去了,是典型的有精無險的刺激。

因為這安全,所以我的身子得更加的放鬆,飛行的速度也愈來愈快了。我任憑自己的身子漫無目的的向前飛去,並假想著宇宙的能量不斷的往我身上聚集,在我頭頂的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大片一望無際銀光閃閃的星海,它們發出萬丈瑩白『色』的光茫,不僅將我的整個身體包裹住,更有眾多的白光從我的兩眉間『射』入我的身體,照亮了我的內部,我清晰得看到了自己通紅的心髒是如何的在跳動,渾身的血『液』在密如蛛網的大大小小的血管裏飛速的流淌,在那血管上,我發現了有幾處血管壁的顏『色』有些發黑。

因此,每當血『液』流到那裏的時候,我便有意識的加入些能量,命令自己的鮮血用力的去衝刷它,並假想著將那些黑『色』的毒素一一進行溶解了,沒經過幾次,那些黑『色』的血管壁便已不見了,整個血『液』的流動更加變得毫無阻礙,快如閃電,而且憑我現在的能力,已經找不到自己身體的『毛』病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隻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外麵的陽光早已將桔『色』的窗簾染成了豔黃,我隻覺得渾身清爽,雙眼象是剛剛被水洗過似的,天地間看上去是那樣的清晰透亮,在我房間關著的門口上,掛著我經常練的飛鏢靶,要是往常,那最裏麵的圓心我是看不清楚的,可現在,那裏竟是輪廓分明,就如在眼前一樣。

我探起身,揀起床頭櫃上放著的彩『色』的小飛鏢,向往常那樣,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對著那個鏢靶隨意的一揮手,飛鏢滑過一道閃電,發出“?!”的一聲巨大的聲響,牢牢的紮在鏢靶正中間的紅心上,而那關緊的大門竟然象是被人猛踹了一腳似的,劇烈的晃動起來。

“呀!”我自己都吃驚的叫了起來,怎麽睡了一覺,就象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重新拾起一個飛鏢,精心的瞄了瞄準,猛力的擲過去。雖然還是『插』準了那個紅心,但確沒有了剛才那強大的力量。

“為什麽呢?”我仔細的想著,想著剛開始的那一摔手,在那刹那間,天地間好象沒有任何阻礙,扔出去的飛鏢就象是和空氣溶為一體的,速度奇快確沒有風聲,一閃而逝毫不用力確力量奇大,莫非,這就是太極嗎?我心裏想著,再次拿起手邊的小飛鏢,身心極度的放鬆,腦海中想著那個靶心上的小紅點,隨意的再次揮手而出。

“?!”驚天動地的響聲再次響了起來。門外,傳來了老媽的叱喝聲,“輕點,剛睡醒就抽瘋啊!”

“興得他唄。”那是妹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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