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迫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淮大約在樹林裏麵又走了3分鍾左右，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猖狂的笑聲。
或許是缺乏叢林作戰的經驗，此時的秦淮竟然無法準確的分別出聲音的方向，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
為了方便自己聽聲辨位，秦淮繼續引誘對方開口說話：
“做縮頭烏龜這麽好笑嗎？”
咻——！
戈萬沒有回話，而是打來一發子彈作為回應。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彈道就擦著秦淮的肩膀飛了過去。
秦淮感到肩膀一陣疼痛，趕緊臥倒在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
確定隻是擦傷，身體並無大礙之後，他重新探出身子，對著森林深處的黑暗重新瞄準。
印象之中，剛才子彈似乎是從自己右前方打來的，於是秦淮用槍口對準那個方向，試圖用激將法逼迫對方現身：
“別人不是叫你嗜血狂徒嗎？現在看來，你真是侮辱了這個名字！躲在樹林裏麵放暗槍算什麽爺們？”
“放暗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夜視鏡這種東西嗎？”
秦淮聽到對方的回應，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
消音武器+夜視鏡，戈萬果然是早有準備。這下秦淮完全陷入被動之中，敵暗我明，對方占盡了天時地利。
轟——！
無奈之下，秦淮隻好深呼吸了幾口，調整好狀態，試著朝自己推測的敵人方向開了一槍。然後趕緊平移出五六米，掩藏在另一棵樹的後麵。
“比起之前那三個，你算是厲害的。哈哈哈哈哈……”
“之前那三個？你是說摩根，韓寶恩，還有林蘇瑉？你把他們也帶到樹林裏麵來了？！”
咻，咻咻——！
消音手槍射擊發出的悶響，和戈萬狂放不羈的大笑形成鮮明的對比，回蕩在夜幕籠罩下的整個樹林。
這次戈萬沒有再做回應，隻是又打來了三發子彈，緊接著傳來換彈匣的聲音。
秦淮打了一個冷顫，因為明顯聲音就在自己附近。
轟——！
秦淮還擊，邊打邊退，向後方又撤了十幾米。
秦淮盡量控製著自己的動作，把發出的噪音降到最低。盡管他知道對方單純通過夜視鏡就能看到自己，但是他還是最大限度的努力隱藏著自己的蹤跡。
謎樣的沉默，這讓秦淮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答話，除非是對方離自己已經足夠近了！
秦淮隻能屏住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聽力上，用耳朵接收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嚓嚓嚓——嘶拉嘶拉——
樹影婆娑野草晃動，讓秦淮有一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恐懼。他警覺的瞄準了聲音的來源處，活動著手指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然而讓他絕望的，是死神已經把鐮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因為秦淮的腦後傳來了一個觸感，戈萬已經把冰冷的槍口抵在了自己後腦勺上。
“哈哈哈哈，把槍扔了！”
秦淮遵照對方的指示，把霰彈槍扔在地上，舉起雙手，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那三個人被你殺了？就像現在殺死我一樣？”
“殺了？別誤會，我沒殺他們，現在也不會殺你！除了3月8號那天晚上，之後我就沒再殺過一個人！我做的隻是把他們丟在樹林裏而已。哈哈哈哈哈！”
戈萬狂妄的笑著，秦淮甚至能感覺到從對方的口中呼出的熱氣。那是一種腥臭夾雜著煙草的味道，與其說是人類，更像是某種嗜血的野獸。
可是，戈萬的話是什麽意思？他把人丟到樹林裏麵，然後任由別人自生自滅？
這裏隻是一片樹林而已，又不是非洲原始叢林，即便被丟在這裏，也不至於走不出來吧？
再說，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冒著天大的風險，嚴格遵循著每月8號行動的理念，就為了把人抓起來丟到樹林裏麵？
難道戈萬是受到了什麽人的指使？還是說他把這些人丟在樹林裏以後，後續還有其他人接手，處理那些受害者？
秦淮想不通也不願意再想了，因為接下來他將作為下一個受害者，親身體驗到問題的答案。
戈萬搜了秦淮的身，拆了他的無線耳機，然後又把霰彈槍和柯爾特蟒蛇左輪手槍繳了下來，背到了自己身上。
讓秦淮感覺到更加奇怪的是，戈萬在搜到自己腿上藏著兩把匕首的時候，竟然笑著說：
“嘿嘿嘿，別說我不夠意思，匕首就留給你了。好好在樹林裏麵享受吧！”
說罷，戈萬讓秦淮回轉過身體背對著自己，而自己則是慢慢後退著，消失在了樹林裏麵。
半分鍾以後，秦淮估計戈萬已經走遠，於是放下了雙手，麻利的從自己小腿處把兩隻匕首抽了出來。
他蹲伏下身子，仍舊盡量保持著動作的輕盈，沿著剛才來時的路再次折返回去。
轟，轟——！！
“滾開！啊——！！！”
忽然間，秦淮聽到前方傳來了幾聲槍響，是自己霰彈槍射擊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戈萬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倘若是普通人類聽到這個聲音，十有八九都會因為戰逃反應條件反射，嚇得掉頭就跑；即便是剩下的那十分之一二，也會嚇的呆在原地，絕不會貿然前行。
而秦淮聽到聲音，本能反應卻是衝過去一探究竟，因為這些天以來他接觸到的這樁案子，實在是太奇怪了，處處都有解釋不清楚的疑點。
可是，秦淮又擔心這是戈萬故意鬧出的動靜，然後等到自己走近了，給自己來兩槍。所以他隻好強行抑製住自己的興奮和好奇，保持著勻速，繼續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
“啊——啊！！！！救命——唔——”
戈萬的叫喊聲沒有即刻停止，而是變得越發微弱，這讓秦淮對於戈萬真的遇到了突發事件的可能性又平添了幾分信任。
然而，秦淮走近聲音來源，扒開草叢的下一秒，目擊到的場景卻讓他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