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擊
秦淮一聲令下，王星悅啟動了藏匿在張小雅公寓附近的遠程無人機。
黑夜中，無人機安靜升空，懸停在了光頭巨漢的身後。
秦淮對著手機講了最後一句話：“混蛋，你等著，該到你償還報應的時候了，我現在就去找你！”
說罷秦淮掛掉電話，拿起桌子上的伯奈利M1霰彈槍背在身後，再把柯爾特蟒蛇左輪插在腰間，之後又把兩隻防身匕首藏於小腿，最後抓起車鑰匙，氣勢洶洶衝出門去。
走到門外秦淮才發現，他剛才和凶手打電話的那會兒功夫，張小雅竟然趁著他和王星悅不注意，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自己走出門去了。
秦淮趕緊拉住張小雅，張小雅沒有反抗，身子一軟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扒開張小雅的眼皮，發現張小雅此時瞳孔渙散，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早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秦淮隻得抱起張小雅，反身折回屋子，把張小雅放在了沙發上，這才再次出了門。
上車以後，秦淮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子在維斯城的街道上狂奔起來。
車子啟動以後，秦淮帶上無線耳機，調試好藏匿在身上的針孔攝像機，對守在對講機另一端的王星悅說道：“星星，聽得到麽？”
“嗯嗯，聽得到，秦哥小心呐。”
“放心吧。攝像頭清晰麽？”
“嗯嗯，沒問題，和你的視線方向位置基本一致。”
“錄音錄像全都OK，抓住那個王八蛋以後對警方也好解釋一些。無人機呢，還在跟蹤凶手麽？”
“在的，對方沒發覺呐。不過那家夥也沒等你哦，掛掉電話後就逃下了樓，現在開車離開了。”
“雅閣轎車？”
“嗯，雅閣。”
“好的，跟緊他，幫我導航，我去追那個混蛋！對了，照顧好張小雅，她的狀態不太對。”
“好噠~導航線路已經發送！”
秦淮掃了一眼手機傳來的導航線路，猛打了一圈方向盤。
車子輪胎和地麵發出巨大的摩擦聲，隨著車尾兩道白煙升起，車子通過漂移改變了方向，向著城北開去。
二十分鍾後，光頭巨漢的雅閣轎車出現在了秦淮前方的視線裏，與此同時，對方也同樣發現了自己。
但是對方並沒有減速直接對抗或者停車束手就擒的打算，反而踩下油門，加速逃走。
就這樣，秦淮和光頭巨漢一前一後出了維斯市，一路往北部城郊繼續開去。
鈴鈴鈴……
剛出了城，秦淮的電話響了，號碼很熟悉，正是自己以前用過的電話號碼。所以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打電話的人正是——警官帕克！
雖說秦淮早在帕克沒收的那部手機裏，存儲上了自己備用手機的號碼，但是他沒想到帕克真的會使用這部手機聯係自己。於是秦淮接通了電話。
“……小子，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了，那個人我查到了。”
“是嗎？你電話來的正好，我正在追你說的這個人！”
秦淮一邊回著電話，一邊猛打方向盤緊跟前車。
“你在追他？你的意思是你抓他，他在跑？你們多少人？”
“還能有多少人，就我一個啊！”
“不可能！你聽我說，那個人叫戈萬，已經被幾十個國家列入禁止入境的黑名單，綽號是嗜血狂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怎麽可能逃跑？”
“所以……這是個圈套！”
秦淮和帕克在電話裏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結論。
維斯市北部城郊不同於東西南其他三個方向。其他三個方向出去以後至少還有一些中等規模的小村小鎮，但是唯獨北部異常荒涼。
因為往北走個幾十公裏之後，就是由若幹座連綿不絕高聳入雲的大山組成的維斯山脈，如果沿著山路繼續開下去的話，躍過山脈以後就是鄰國的領土。
所以除非戈萬想要硬闖鄰國全副武裝戒備森嚴的哨卡，否則往北走是沒有落腳之處的。維斯市北部既不適合藏身，也不適合逃跑，唯一的特色就是荒無人煙，適合放開手腳大鬧一番。
既然戈萬的實力並不弱，又沒有逃跑的可能，那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一個，就是戈萬已經早城北設好圈套等著自己了。
比如之前失蹤的摩根等人，無論那些人是被監禁起來還是已經被殺，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想來，搞不好就是被戈萬引到城北某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了。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情況有變，不跟你說了，我會小心的。”
秦淮和帕克正在探討這件事的時候，本來在前麵飛速狂奔的戈萬，車子竟然突然減速，然後衝向了路邊。
秦淮隻好掛掉電話，全神貫注應對眼前的情況。
“喂？喂！這個混蛋……”
帕克對著變成忙音的手機又叫罵了兩句。
戈萬的車子雖然減速，但是始終沒有停下，而是直愣愣的向著左前方的一片樹林衝了過去。
在車子和樹木相撞的前一秒鍾，戈萬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轟！戈萬跳車的同時，秦淮把霰彈槍架在車窗上，扣動扳機朝著戈萬開了一槍。
對方的身體明顯停滯了一下，但是仍舊沒有回頭，繼續朝著樹林深處跑去。
由於霰彈槍散射麵積較大，秦淮有九成的把握剛才應該是槍擊到了對方。但是具體對方傷勢如何，由於光線不足再加上距離較遠，秦淮沒辦法確定。
秦淮停好車子以後，拿出手機，給帕克發送了一個定位，然後追了過去。
走到剛才戈萬身體停滯的位置，秦淮蹲下檢查了一下地麵，果然地上有些血跡，顯然自己剛才是命中了的。
想到這裏，秦淮把霰彈槍的子彈上膛，朝著樹林深處繼續進發。
咻——咻咻！
三道肉眼可見的火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過來。秦淮知道，這是戈萬的反擊。
根據聲音和彈道判斷，戈萬拿的武器應該是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樹林裏麵能見度不高，再加上數不清的樹幹遮擋，三發子彈全都沒有命中。
秦淮以一棵樹為掩體，藏在樹後眯了一會兒，確定對方沒有繼續反擊，轉身爬起來繼續追蹤。
隨著秦淮繼續深入樹林，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暗了。雖然沒有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是能見度也不及2米。
這種情況下，雙方誰都不敢使用手電，也全都不敢隨意開槍。
一來是因為雙方攜帶的彈藥數量有限，子彈要留到關鍵的時候用。二來雙方根本看不到彼此的影子，隨意射擊隻會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來。
秦淮也隻能憑借著印象，朝著剛才手槍射擊的方向繼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