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一聽也愣住了,穿好衣服之後急匆匆跑到村頭開始撞鍾召集村民緊急集合。村民們都在睡夢中在被窩裏被鍾聲撞醒,一會兒工夫陸陸續續的都來到村口。村長說:“張貴田的兒子阿鬼晚上跑丟了。這麽晚召集大家來就是要好好找找。咱們這兒靠山,山上有狼。要是阿鬼晚上撞到狼就麻煩了。好了,大家分頭去找。”

張二狗一聽,這個樂呀,這個小兔崽子死了才好呢。

村民們舉著火把,三三兩兩結成一隊,開始四處尋找。阿鬼的娘就像瘋了一樣,到處喊著:“阿鬼,阿鬼,你在哪?”夜越來越深了,淒厲的山風在空中咆哮,刮的人渾身直打冷戰。阿鬼的娘和村長一路,徑直上了山。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村長眼尖,看見一顆百年古樹下一個黑影趴在地上。村長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阿鬼。

阿鬼的娘一把摟起他,哭著搖晃自己的孩子:“阿鬼,阿鬼。”阿鬼迷迷糊糊的醒來:“你不是我娘。我有自己的親娘。”村長說:“這孩子恐怕是被山風吹的發燒,開始說胡話了。趕緊把他抱回家。”阿鬼在他娘懷裏掙紮:“我要和我的親娘在一起,你不是我娘。”女人哭的特別傷心:“娘就在這。”阿鬼說:“我的娘就在我的身邊。”說完,他緊緊摟著這棵高聳入雲的百年老樹:“這棵大樹就是我娘。”

村長說:“趕緊的,把他抱回家。我去找郎中。”

阿鬼一直發高燒在**躺了三天。第三天頭上他從睡夢中醒來,自己站在窗前貪婪的嗅著花香。門一開,穿著花襖的女人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那花襖上配著淡淡的小花。女人溫柔著說:“阿鬼,喝粥了。”

樂天背起銅甲屍,被護屍隊牢牢的夾在中間往敵城快速進發。隊長把刀拽出來緊緊盯著樂天,生怕他飛了。他已經暗暗囑咐自己手下這些士兵,等銅甲屍送到目的地之後,把這個小子立地正法,絕不留活口。

敵城越來越近了,隊長叫隊伍停下來。他看了看地形說:“現在敵城城門已經關閉。城西有一座大山,我們從山上翻過去,在山下有一條隱秘的小路,我們的人就在那等著我們。”

隊伍開始調整方向,往城西而去。城西果然有一座大山,氣勢雄偉,山林在整個夜色下如濃墨潑抹一般。隊長分辨了一下方向,領著隊伍開始上山。山路非常崎嶇,就是一般人什麽不拿都走的特別費勁,別說樂天還背著個虎背熊腰的銅甲屍了。一會工夫,渾身是大汗淋漓。

也該著出事,天公不作美,開始“嘩嘩”下小雨,道路越發的泥濘不堪。樂天走的深一腳淺一腳,身體從上到下就沒有幹淨的地方。

“轟隆”一聲,天上打了震耳欲聾的雷。一霎那間,人臉都被照的慘白。樂天心裏“咯噔”一聲,雨天打雷和黑貓踏屍,是最容易引起屍變的。他回過頭去看後背抗著的銅甲屍,這看不要緊,嚇的他寒毛倒豎。銅甲屍臉上貼的鎮屍符,已經被雨點打濕,粘在屍體的臉上開始往下掉色。樂天“啪”一下,把屍體從背上給扔下來。隊長手疾眼快,飛身過去,刀就架在樂天的脖子上:“耍什麽花樣?老子宰了你。”樂天有氣無力:“趕緊找口袋,把屍體臉給套上。鎮屍符要失效了。”

隊長嚇的咽了口吐沫,喉結上下串動。他說:“誰……誰有口袋?”一個士兵隨身帶著一個大的防水羊皮口袋,給套在銅甲屍的臉上,為防止從縫隙處進水,脖子處用細麻繩給牢牢栓住。銅甲屍渾身開始輕微顫抖,樂天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眉頭緊縮。

他把銅甲屍重新背在身上,對隊長說:“咱們趕緊趕路吧。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隊長吩咐一聲:“抓緊時間趕路。”

走了不長時間,眾人翻過山頭,順著一條小路匆匆而下。隊長逐漸把心放在肚子裏,他高聲喊:“兄弟們,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的人就在山腳下等著咱們呢。”

士兵一聽,可算盼著頭了。腳下跟緊,一步不敢耽擱。等走到山腳下時候,每個人都疲憊不堪。尤其樂天,累的好懸沒吐血。

隊長四處看看,我們的人應該就在這兒。他吩咐一聲:“點火把。”火把“忽”的一聲點燃了,火光在黑夜裏跳動彌漫。隊長舉著火把四處看看,突然發現不遠處一棵大樹上吊著一個人。他提著刀舉著火把走到跟前仔細一看,心跳馬上就停了。樂天放下屍體走到他身邊疑惑著說:“怎麽了?”隊長磕磕巴巴的說:“咱們的人被吊死了。”

樂天心裏一緊:“敵人發現了?”

隊長說:“還有更糟糕的,咱們很可能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