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紛紛打了一個寒戰,紛紛後退了一步,即使他們心裏急切地想把夏青安給解決了,可誰也不敢率先出頭,他們可不想落得和馮峰一樣的下場。

其實,他們還真的太高估夏青安的能力了,馮峰能被控製住,隻因他的道心不穩,三天的下跪事件給了他太多的打擊,這已經發展成了他的心魔,在被夏青安提起時,心中更是因此而劇烈動蕩,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才能有機會將對方控製。

而這些人都有了警戒之心,想要成功,何其艱難,若貿貿然地使用攝魂,說不定還會因此反噬。

果然,未知的東西是最可怕的。

見大家都沒有下一步動作,夏青安緩緩走到百裏濯的身後,收起白骨劍,推著輪椅朝著徐家的方向走去。

徐顏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怯怯地看著周圍的人,她看見夏青安就像是一個熾熱得能灼傷人的發光體,隻要她前進一步,那些人就會後退一步,一下子,擁擠的街道就讓出一條寬敞的大道來。

夏青安的眼神很銳利,似乎隻要誰靠近一步,誰就會與馮峰一樣的下場。

那樣的手段太過淩厲,讓人膽寒,在夏青安毫發無損的情況下,沒人敢在虎須上拔毛,除了馮家人。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大喝:“小輩,欺我馮家無人麽?”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澎湃的浪潮朝著夏青安衝擊而來,情急之下,她猛地轉身一甩手,七把白骨劍立即組成一個劍陣,牢牢地護在夏青安的身前。

隻是,這力量未免也太強大了些,當它衝擊在白骨劍身上時,白骨劍立即發出一道淒厲的鳴叫,四處飛散開來,隨即,轟的一聲脆響,如瓷器碎裂的聲音,堅硬無比的白骨劍上竟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紋。

與白骨劍心神相連的夏青安悶哼一聲,嘴角都溢出了鮮血,這還沒完,幾乎與此同時,那攻擊的餘波朝著三人襲來,盡管夏青安已經很盡力地護著,但徐顏還是不可避免地摔飛了出去。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已散架,而放在她身上的斂息符也因此散落開來,那專屬於水靈珠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戰場。

徐顏自身並沒有察覺,隻是當她艱難地站起來時,卻瞧見每個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瞧著她。

這樣的目光太過侵略性,讓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她仿佛全身都被剝得光溜溜的,沒有任何的隱私。

見此情景,夏青安暗叫一聲糟糕,抽出飛天綾想要將徐顏卷到自己的身邊來,隻是,她快,還有人比她更快!

隻見先前攻擊夏青安的馮家長老看向徐顏的目光中,帶著極強的占有欲,他冷笑一聲:“原來水靈珠在你這個小女孩的身上!”

說罷,他飛身上前,眼看著一雙手就要抓起徐顏的胳膊,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根布條卷住了驚恐至極的徐顏腰部,將她往後一拉扯,瞬間脫離了馮家長老的抓扯。

夏青安抬眼一看,便瞧著驚魂未定的徐顏此時正被徐豫幾人牢牢地保護在身後,她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推著百裏濯來到了徐豫的跟前。

此時,感受到水靈珠的氣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到了徐顏的身上,盯著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火熱,就像是一群餓狼盯著一塊帶著誘人的血腥氣味的生肉,令他們垂涎。

“馮簡,你堂堂一名化神期修士,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是什麽意思!?”

看起來不過而立之年的馮簡輕輕地笑了,笑容中帶著肆意與邪氣,勢在必得地說道:“也沒什麽意思,隻是這位小姑娘貌美如花,本座情生意動,想娶回去當夫人罷了!隻是,看這情況,本座好像太過心急了些,唐突了美人,本座在這裏說聲抱歉。”

“你想娶,可沒人肯嫁!”

徐顏躲在徐豫的背後,全身不受控製地抖動,這樣的情況對於平平靜靜長大的她太過可怕,這種殘忍與殺戮是她從未看到過的世界。

“不嫁麽?”馮簡冷哼一聲,“那就別怪本座強娶了!”

說罷,馮簡再次上前,迅捷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想要將徐顏抓住,徐豫幾人費力攔截,隻是,同為化神期修士,若是正麵對抗,還能有勝算,可想要將對方攔截下來不去對一個普通人下手,實在是太難了。

況且,想要搶奪徐顏的修士不是一個人!

此時,徐顏仿佛成了一個香餑餑,引起了無數人的搶奪,她被迫輾轉流離,那些人幾近瘋狂。

徐顏極度恐懼,她尖叫得聲音都開始沙啞,她想要放聲痛哭,可那些人卻不給她機會。

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對她所說的話:顏顏,外麵的世界很可怕。

她以前不明白,現在終於懂了。

外麵的世界是美麗,但也是可怕的,就像是五彩斑斕的毒舌,看著極為漂亮,卻能給人致命一擊。

她冷冷地看著哄搶的人群,仿佛自己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從最開始的懼怕,到如今的冷靜,其實隻用了短短一刻鍾的時間。

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那裏麵裝載著在關鍵時刻用來免受屈辱的東西。

她神色冷靜得可怕,帶著一絲決然,夏青安見此,心中閃過一股不祥的預感,放聲大叫:“不要!”

可終究還是太晚了!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以徐顏為中心,整個寧安城都似乎因此而爆裂開來。

即使百裏濯在關鍵時刻給她加了一層防護罩,可惜,這也隻是免除了徐顏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危險。

此時,她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從空中跌落。

夏青安上前將其接住,她慌張而又小心翼翼地將滿身是血的徐顏放在地上,緊張地說著:“顏顏,睜開眼睛,不要死。”

慌亂之中,她想給徐顏喂下一顆療傷藥,可當那藥丸放到手心時,她頹然地發現,需要隻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承受不了療傷藥的功效,若是強行喂下,隻能讓她死不如死地離去。

她看著淒美的徐顏,神色恍惚,隻能這樣了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