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殷勤地在夏青安旁邊轉來轉去,一會兒遞茶一會兒送水,可以說連她親爹她都不曾如此孝敬過,她懂得循序漸進地道理,也深知若這會她獻殷勤的對象是司馬澤,估計早就惹得對方不耐煩了,隻有在拿下夏青安的情況下,她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攻克司馬澤!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不管是夏青安還是司馬澤,在看向不斷前來示好的唐思思時,都露出怪異的神色,她不會是傳說中有特殊癖好的人吧!?

是以,夏青安淡了神色,司馬澤也跟著冷了臉,在唐思思再一次上門準備旁敲側擊地探聽出兩人的來曆時,司馬澤直接低吼出聲:“滾!”

司馬澤說得毫不客氣,也絲毫沒有給人臉麵的意思,讓唐思思白了臉,不敢置信地朝著他說道:“你讓我滾?”

在這一刻,唐思思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她這段時間來伏低做小是為了什麽,從小到大,她何曾這樣過!

身為唐家大小姐,又有誰敢讓她受哪怕一根手指頭的委屈!

可這個人,竟然讓她滾!

她是欣賞他,愛慕她,但這並不代表為了他她就要把自個兒給丟了,當真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你給我聽著,你腳下的地板是我唐家的,頭頂上的屋頂是我唐家的,這些日子你們吃的喝的用的又哪一樣不是我唐家的,現在你竟然讓我滾,你丫的有什麽資格!”

唐思思氣得險些動起手來,好在心裏還殘存著一點理智,要是這會把人給得罪了,以後要想拿下對方的心又不知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

隻是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把心裏的委屈發泄出來也就沒事了,但司馬澤可不願就此揭過,記憶沒了,並不表示他能委屈求全!

此時,他的臉陰得能滴出水來,冷笑一聲:“你們唐家的?”

說罷,他的體內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氣勢來,如風暴一般席卷著周圍的一切,不過眨眼的時間,精致的房屋,奢華的擺設通通化為烏有!

與此同時,在唐思思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司馬澤已站在了她的身前,掐住了她的脖子,那股陰狠勁兒讓人毫不懷疑他是動了殺心的,至於憐香惜玉什麽的,在他的腦子裏就是浮雲一片!

唐思思瞪大了眼,眼眸中充滿了恐懼,她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死亡離她如此近,仿佛觸手可及,有些渙散的瞳孔中,她凝視著司馬澤的臉,忽然就笑了,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若是此刻司馬澤畏懼於唐家的權威而認錯道歉,她或許會感到很失望,從此也對他卸了心思。

可此時,他掐著她的脖子,麵露凶光,仿佛整個唐家在他眼底都算不得什麽,她忽然覺得很慶幸,死了也很慶幸,若她能活下來,她想著自己的攻勢或許應該再猛一點。

“大哥,放了她吧,一個小姑娘而已,一時心直口快,並沒什麽惡意!”夏青安在旁邊小心勸慰,不管唐思思有著怎樣的目的,這段時間,她對他們絕對是掏心掏肺的,而且,若沒有她的收留,他們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裏流浪呢,她實在做不來恩將仇報的事情。

聞言,司馬澤的眉頭皺得深深的,最後還是慢慢鬆開了她的脖子,但渾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氛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一分,似乎在警告著唐思思,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允許有下一次。

唐思思捂著被掐得青紫的脖子不停地咳嗽,在慶幸自己劫後餘生地同時還想著他這一次沒殺了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司馬澤也沒那閑功夫去猜測她的心思如何,隻是拉著夏青安的手腕便走,在沒確定夏青安的具體身份前,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半步!

唐思思瞧著兩人要走,不禁有些慌神,再一次不怕死地攔在了司馬澤的麵前,說道:“你不準走!”

可說完之後,她又想著自己根本沒有留下人的理由,看著四周被毀得連渣都不剩的小院,情急之下,她急切說道:“前些日子你們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也就算了,我不計較,可這個小院,耗費無數資金,平時都是用來接待貴客中的貴客,連我們自家人都舍不得住,可你這麽一弄,一塊磚都沒給我們留下,難道你想一走了之?”

唐思思想的很清楚,這兩人應該正處於落難之中,一時半會也湊不出足夠的靈石來賠償,隻要對方不賴賬,他們就永遠有牽扯。

就在這時,司馬澤的手動了動,嚇得唐思思猛地後退幾步,可隨即又想著這樣的自己未免也太窩囊了,於是,她抬頭挺胸,直視司馬澤,顯得無所畏懼的樣子。

司馬澤也不與她廢話,直接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柄劍,插入低下,那薄薄的劍身立即發出一道輕吟,說道:“這個做賠償,夠不夠!”

唐思思睜大了眼,死死瞪著半截身子沒入地下的劍,吞了吞口水,看著它,她的腿頓時就軟了,有種向其臣服的衝動,單從這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勢便可知,它絕對不是凡品,絕對是神器以上的級別。

這樣的劍,別說一個院子,哪怕整個唐家所有的財物加起來都沒它貴重!

突然間,唐思思有些想哭,說好的身無分文呢!

夏青安一直注意著唐思思的表情,覺得這個小姑娘實在有趣,特別是瞧著對方那欲哭無淚的樣子,她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至於兩人明明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年紀,她卻稱呼對方為小姑娘,她並沒注意到,這其中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這笑也沒別的意思,可聽在唐思思的耳裏,卻帶著嘲笑的意味,一時間,本就底氣不足的她不由得有些羞憤,習慣性地想要發火,可想著先前的情景,脖子越發的痛了起來!

這一個二個的,都欺負她!

唐思思心裏委屈的不行,長這麽大,還未像此時這般憋屈過!

一個院子,莫名其妙地突然被毀了,自然很快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而且那時候司馬澤正釋放著強烈的威壓,無人敢靠近,機靈點的立即跑向主殿去請家主,而膽小的則找了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祈禱著千萬別被發現。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怕死的想要衝上前將唐思思救下來,可還沒等他們靠近,那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壓立即將他們壓迫在地,哪怕是簡簡單單動一下身軀都做不到,細密的汗水帶著血珠遍布於整個身體,看起來格外恐怖,若他們想要奮起反抗,恐怕除了爆體的結局外再無第二條路!

這時候,得到了消息的唐城匆匆趕了過來,瞧著唐思思沒事,也沒缺胳膊斷腿,提起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他強撐著發軟的雙腿,對著司馬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懇切地說道:“前輩,小女被嬌寵慣了,不識抬舉,若是有哪些地方惹得前輩心煩,請前輩大人有大量饒過她一回,晚輩在這裏向您賠禮了。”

唐城一番姿態做得極低,比起唐思思,他的見識無疑要強上不少,心裏極為清楚能在一瞬間將屋子摧毀,還不傷人一根頭發,這種能耐,哪怕賠上整個唐家都不一定能傷到對方一根手指頭!

該硬氣的時候硬氣,該放低姿態的時候也千萬別猶豫。

唐城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司馬澤的臉,暗暗心驚著,隻是一個氣勢都如此強,那真實實力又到了何種地步!

一些心思在唐城的腦袋裏轉了幾個彎,他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前輩前來此地,晚輩竟然未能盡地主之誼,心中羞愧,不知前輩能否給晚輩一個機會?”

旁邊,唐思思不敢置信地看著唐城,在她心目中,她的爹是無所不能,頂天立地的,甚至於在某些時候是強製的,可沒想到,他竟然低頭了,低頭的對象還是她請來的。

這時候,她心中極為的酸澀,想著她是不是做錯了……

可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是她做錯了,後果也應該她才承擔才對,憑什麽要報應在她的爹身上!

身上消失的勇氣又在這一刻冒了出來,她衝上前,站在唐城與司馬澤中間,麵對著司馬澤,說道:“你不許為難我爹,是我先得罪你的,你想出氣就出在我身上好了!”

唐思思平時雖然驕傲得像隻小孔雀,也較為跋扈,但在唐城的保護下,她並沒見過什麽肮髒事,是以,在她的意識裏,對方生氣了,想要出氣,不過是把人打一頓罷了!

一點點皮肉之苦算不得什麽,她還是能承受的!

“思思!”

唐城低吼著警告一番,讓她別在這關鍵時刻添亂,他是有野心的,對方的實力如此強,要是能爭取過來,也不用多做什麽,哪怕隻是在家族中掛個客卿長老的名,對家族的發展也有極大的好處。

在這之前,什麽小姐脾氣是萬萬不能耍的!

就在唐城膽戰心驚地等待著司馬澤的回應時,一名下人竟然大大咧咧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吼著:“老爺,老爺,徐家來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