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爾提興衝衝地走進會議室,這可是與領導接近的好幾會,一定要好好地向他們匯報一下抓獲恐怖分子的事,那明年的轉正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縣警察局會議室內,西海市市委辦公室秘書長王柏青、市警察局局長羅洪文、青揚縣縣長王建成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裏,劉欣宜坐在王建成的旁邊。

艾文爾提滿臉堆笑走進了會議室,衝著三人道:“嗬嗬,王秘、羅局、王縣長你們來怎麽不打個電話好讓我到門口去接你們啊,還害你們在這等,對不起對不起。”當看到劉欣宜時,他的眼睛一亮,清麗脫俗、皮膚白晰,大美女啊,他有點羨慕地看了看劉欣宜旁邊的王縣長,他邪惡地認為這又是王縣長的某位情人了。

王建成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淡淡的說了聲:“坐。”

看到王建成這樣的表情,艾文爾提則心中一凜,這態度有些值得玩味啊,不冷不熱,一種非常正式的官場姿態,艾文爾提坐下去的時候把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仔細地想了個遍,也想不出自己哪裏出問題了。

跟隨進來的馬保龍見到王建成身邊的劉欣宜時,心裏格登一下,絲絲寒氣隱隱從背心冒出。

“聽說你們今天在聖母誕廟會抓了個人?”王建成開門見山地問。

“對對對,我正要向幾位領導匯報呢。”艾文爾提臉上一本正經地,對於正式匯報工作,還是要拿出下級向上級匯報的樣子:“沒想到領導們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今天我們在聖母誕廟會抓到一個意圖搞破壞的恐怖分子。”在說話時並沒有注意到馬保龍正在拉他的衣角。

“哦?恐怖分子?”王建成微微一笑,“審訊出結果了沒?”

“還沒有,那小子嘴挺緊的,我們正在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呢。”看到王建成臉上『露』出了笑容,艾文爾提心情一鬆,如放下了千斤重擔,語氣也就高昂了許多。

一旁的馬保龍則額冒冷汗,他沒想到李玄他們能把市縣領導都找來,早知這樣打死他也不『插』手這事啊,他在心裏狠狠地抽了兩下自己耳光。

“領導,你們慢,慢坐,我上下廁所。”馬保龍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有點結巴的說。

艾文爾提看了看緊張的馬保龍,輕輕搖了搖頭,暗歎一聲:“還是沒出場啊,見到領導竟然緊張成這樣。”

馬保龍從會議室一出來,立即趕往關押李玄的審訊室,李玄現在還在那半蹲著呢,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把李玄的手銬解了,然後讓李玄好好地消消氣,希望他大人不記小人過,讓自己渡過這關。

馬保龍衝進審訊室,見李玄還蹲在那,急忙拿出手銬鑰匙去給李玄解銬,可李玄卻一笑,說:“這樣站挺舒服的,我還沒站夠呢,現在還不能解開。”邊說邊晃動被銬著的手。

由於李玄手不停地晃動,本身就緊張的馬保龍哆嗦著雙手根本就對不準鑰匙孔,五六分鍾還沒有把手銬打開,最後馬保龍竟撲通一下跪在李玄的麵前,淚流滿麵地求道:“求求您讓我幫您解開吧,這事我知道我錯了,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是的,他哭了,馬保龍想到這次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後果,他是真的哭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縣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在那些市縣領導麵前那是屁都不是啊,得罪這些人自己的前途就從此完了,如果他們深挖下去,自己在下麵一些見不得光的所作所為也將曝光,下次坐在這裏的可就是他了。

李玄見馬保龍竟然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了,也是一楞,這變得可真快啊,十分鍾前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現在卻象如死爹的孩子一般,不對,恐怕死了爹還沒這麽傷心。

李玄搖了搖頭,手不再動了:“喂,把我的手銬打開。”

李玄的這句話比靈丹妙『藥』還有效,聽到李玄叫自己把手銬打開,剛才還痛哭流涕的馬保龍馬上止住了哭泣,迅速打開了李玄的手銬,並將李玄扶到隔壁自己的辦公室坐好,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李玄的麵前,他知道此時要是服侍好了李玄,說不定後麵自己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我那兄弟……”李玄輕輕吹了吹浮在杯子裏的茶葉,輕輕地說,庫爾提還關在那呢,雖然他一直在追求劉欣宜,但為人還是不錯的,自己出來了也不能讓他受委屈啊。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就去把他放出來。”馬保龍飛快地從另一間審迅室把庫爾提放了出來。看到馬保龍對這兩個嫌犯前後不同的態度,辦公室的同事都覺得非常詫異,可這原由隻有馬保龍自己清楚,自己的前途可就在這兩個所謂的“嫌犯”手中呢,如果他們所順了,心平了,說不定就不追究了。

在縣警察局會議室,艾文爾提還在神采奕奕、口沫四淺是說著自己如何英明果斷、手下如何神勇地挫敗一起國際恐怖陰謀、如何抓獲兩個恐怖分子的時候,王柏青、羅洪文一言不發,王建成則突然重重地一拍會議桌:“胡鬧!”然後他指了指身的的劉欣宜說:“劉小姐指控你們不但不抓調戲她的那些鬧事的混混,反而把她的朋友給抓來了,有沒有這回事?”

艾文爾提被王建成一拍桌子嚇得一哆嗦,剛才還以為劉欣宜是跟來的王縣長的小情人呢,敢情不是這麽回事,而是與那抓來的兩人是一起的,他不由自主的抹了抹額頭,這回恐怕踢到鐵板上了,能驚動市委、市警察局、縣『政府』的人,而且三人親自陪同過來,這背後的力量哪是他一個小小的縣警察局的副局長能擔得起的。不過好在他還有一個替罪羊。

艾文爾提咬了咬牙,暗自吞了下口氣,定了定神,說:“剛才局裏馬隊長帶來兩人的時候確實是說恐怖分子,當時正在聖母廟想搞破壞,就被帶過來了。”

他之所以這樣說有兩層意思:第一,這是馬隊長帶來的,是馬隊長說是恐怖分子,一切如果抓錯那是馬保龍的責任;第二他還是想確抗,看能不能抗過去,隻要抗到抓來的兩人受不了承認了是恐怖分子,那自己也好有點借口推脫。

“哼,我想請你看一樣東西。”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欣宜把手機掏了出來,調出了一段視頻,裏麵正是阿旺達調戲劉欣宜,以及後來帶來一幫混混的情形。原來,當時玉姬出於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就在他們玩的時候拿著手機一直坐在李玄的肩上錄像。沒想到正好把這些全拍進了視頻。

看著視頻,艾文爾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個不停。

“艾局長,還有什麽要說的嗎?”王建成看著艾文爾提一字一頓地說,這話每字如有千斤重,狠狠地砸在艾文爾提的心坎。

“哦,哦,沒沒。”艾文爾提已經有些語無論次了。

“那還不把那兩人放了?”王建成看著艾文爾提不知所措的樣子,怒其不爭地說了句。

“啊,感覺不錯啊。”李玄三人從縣警察局走了出來,李玄伸了下腰盡力地吸了一下小縣城裏清新的空氣。

剛才艾文爾提和馬保龍一個勁地在對他們陪不是,李玄也沒再怎麽去為難他們,隻是在他們麵前表現出對庫爾提極大的好感,他這是想向他們傳遞一個信息,庫爾提是他們的好友,這樣以後庫爾提在這縣城也就不會遭到他們的迫害了。

雖然李玄他們沒再對艾文爾提和馬保龍怎麽樣,但王建成卻責成艾文爾提盡快將調戲和調事的混混們捉拿歸案,當然艾文爾提提撥的事也是泡了湯,而馬保龍則被降為了副隊長,那有那個阿旺達,在那被李玄一嚇之後,嚇傻了不得不送進了精神病醫院,這些都是後話。

“那是什麽?”李玄正想上車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敲鑼打鼓,一群人跟著過來好不熱鬧,便問庫爾提。

庫爾提對李玄在警察局特意對自己表所表現出來的好感非常感激,他知道李玄這是為了他家在今後在這裏免遭報複而故意這樣做的,另外他又見識過李玄的變態身手,現在已對李玄是頂禮膜拜。“師父,那是聖母出巡。”他也不管李玄樂不樂意,直接叫李玄做師父,現在他已決定要拜李玄為師了,哪怕是李玄趕他走,他也不走。

對庫爾提叫自己師父,李玄有些無語,雖然說了好幾次不要叫他師父,可庫爾提仍是死不改口。“聖母出巡?”李玄不太明白。

“哦,是這樣的,我們這聖母誕最後一天下午,都會把聖母娘娘雕像抬出來,沿街繞一圈,為家家戶戶祈福。”庫爾提解釋著。

果然,不一會兒,那群人就走進了,在人群的中央,有八個壯漢抬著一尊與人般高的立像走了過來,立像身上鳳冠霞帔,從遠處看還看不出什麽,但隱約可以看出,那尊立像隱藏在霞帔下的身材不錯,不象一些寺廟裏的女『性』菩薩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麽雍容華貴。

隨著被抬著的聖母娘娘雕像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清聖母娘娘容貌的時候,李玄、劉欣宜、肥貓直楞楞地呆在那裏,全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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