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卡以為司徒純發現了是他抱著她,掙紮著要落地,反倒越發抱緊了她。

司徒純,就連這個時候你也在抗拒著我嗎?就不能老實安分點兒嗎!

她知不知道這般的抗拒,他的心會痛?

終點線一點一點靠近,冉月瞪大了雙眼看著羅倫卡抱著司徒純走來。

“純怎麽了?怎麽是羅倫卡把純抱到終點的?”

冉月替司徒純擔心比賽的結果,便上前問羅倫卡:

“羅倫卡,現在這樣了,那這次比賽……”

羅倫卡動了動唇:“扯平。”

扯平?

扯平指的是什麽?

冰果那問冉月:“冉月,扯平什麽意思?羅倫卡到底會不會撤銷廢除少女社的決定?”

“我不知道……”冉月不解地聳了下肩。

不等冉月和冰果反應過來,羅倫卡已經把司徒純抱上了車,直接送去了就近的醫院。

在車上,司徒純已經疲憊地睡了過去,到醫院之後的一係列檢查治療,羅倫卡全程都陪在她的身旁。

而後坐在她的病床前,他抓著她的手,發了會兒呆,離幽走了進來:“少爺,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麽事?”羅倫卡不大耐煩,當下沒有什麽事情比讓司徒純醒來更重要了。

離幽瞄了一眼雙目緊閉的司徒純,說道:“是關於司徒小姐的話。”

羅倫卡站起來:“走廊上說。”

來到走廊上,離幽道:“少爺,我剛收到消息,司徒小姐被人拖進了小樹林裏,還被拍了……”離幽不自在地頓了頓,“不雅照……”

“什麽?”若不是因為待在醫院,需要安靜,羅倫卡鐵定暴怒。

“今天太陽下山之前給我查出來是哪些人幹的,然後逐校處理。”

“是,少爺。”

……

司徒純睜開雙眼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鬼束痕。

“鬼束痕?是……是你送我來的嗎?”

她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病房,若沒猜錯,是彌空醫院最豪華的病房了,布置得就像家裏的臥房。

她難受地眨了下眼,掙紮著要爬起來,鬼束痕幫她把枕頭墊高,讓她靠著舒服。

“小惜,你先別急,要不躺回去再休息一下吧?”

司徒純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比賽結果怎麽樣了?我是不是輸了?”

鬼束痕緩緩地搖搖頭,溫和地說道:“你們扯平了。”

“扯平了?”

司徒純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後來發生什麽事情,她是完全記不得了。

這時候,言丹青走進了病房內。

“小純!”

“媽媽……”

“阿姨,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好的,小痕你去休息一下吧。”

鬼束痕自動自覺走到走廊上,不打擾母女倆講話。

鬼束痕一走,言丹青的臉色就變了,她坐在司徒純的床沿:“女兒,你為什麽要和那吸血鬼小子比賽?”

言丹青和司徒飛揚對司徒純挺嚴格的,當嚴肅跟她說話的時候,就會喊她“女兒”。

“因為我和他打賭,我要是跑贏了他,我的少女社就保住了。”司徒純不自在地抓

著被角說道,氣息微弱。

“你要是不和那吸血鬼小子比賽,會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嗎?”

言丹青眼眸中溢出心疼。

“媽媽你聽我說,我不是為了要和他比賽才去比賽的,我是為了……”

“你是學生,以學習為主,馬上就是高二會考了,社團的事情你應該放一放了,你什麽都別說了,過年那時候爸爸媽媽就和你說過了,離開他!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和他在一起,你隻有痛苦,不會有歡樂,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瘦得都快脫型,臉上難看,麵容憔悴,你捫心問自己一句,這些天,你過得快樂嗎?”

“我……”司徒純無言以對。

言丹青撫了撫司徒純的頭發:“聽爸爸媽媽的話吧,我們是不會害你的,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是我們。”

司徒純的眼眶微微發紅:“嗯……”

言丹青走了之後,鬼束痕又走了進來,帶著一瓶橘子味的蘇打水,放在司徒純的床頭。

“好點了嗎?”

司徒純尚在思忖母親說的話,佯裝無事地點點頭。

“我想休息……”她暗示讓他離開。

鬼束痕是一點就通的人:“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記得通知我。”

司徒純點頭,慢慢躺下。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她確定鬼束痕已經離開,起來望了床頭的蘇打水良久,擰開來喝了一口,重新躺下床,不可抑製淚水的流出。

也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到哭累了,她才睡著。

在那之後,房門又被打開。

……

浩瀚的海洋,將人吞噬的海水,司徒純直直下墜,可是她想要動一動都辦不到,被束縛住全身似的。

再這樣下去她會淹死的!

“不……救我……救我!”

羅倫卡守在司徒純的床頭,觀察到她在細細簌簌地說著夢話,似乎做噩夢了。

“司徒純,你怎麽了?回答我啊!”

司徒純並沒有醒過來,而是把眉頭皺得死緊死緊的。

她夢見自己掉進了海裏,拚命掙紮求救都沒有人救她,兩行熱淚又流了下來。

看著她這般模樣,羅倫卡心裏難受,顧不上會否吵醒她,脫了鞋,掀開被子躺在她身旁,輕輕把她瘦弱的身軀摟進懷裏。

“小純豬,不怕不怕,我在呢,嗯,不用害怕,無論發生了什麽,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很久都沒有如此真實地抱過她躺在同一張**了。

他想念她的一切,卻沒有勇氣去表達。

發現愛上一個人之後,再強大的自己,都會自卑,再多的勇氣,都會燃燒殆盡。

為了對方飛蛾撲火到了這般模樣。

他捧著她蒼白的臉龐,一遍一遍親吻著她臉上的淚水,輕啄著她水色的雙唇,恨不得親吻出紅潤的血色,手指一下一下撫平著她緊鎖的眉心,好不容易瞧見她的眉宇舒展開,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

到了天籟之英英文歌唱比賽當天,下午吃完飯司徒純來到少女社。

“我拜托大家幫我準備的花,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小純姐,就在這裏。”

一個女生把包

裹在銀色包裝紙下的一大束紅薔薇送到司徒純手裏。

“謝謝謝謝,這花今晚要送給小鳥的。”

有女生看著司徒純被擦傷的眼角,關切地問道:“小純姐,你的眼睛還好吧?”

“嗯,我剛剛去校醫室又看了一下,沒什麽大礙了。”

還好那排球隻是從眼角旁擦了過去,隻是短時間看不清東西,過了一會兒就沒事,司徒純慶幸自己有驚無險,萬一砸到眼球,影響到視力就糟糕了。

“我先過去舞台那邊,你們慢慢來吧。”

司徒純興高采烈地捧著花束前往舞台,路上迎麵遇到兩個人。

冤家路窄,這兩個人,一個是洛緋茗,一個是洛非櫻。

她沒有和她們打招呼,而是昂首挺胸地直接從她們旁邊走了過去。

等司徒純走過去,洛緋茗立刻翻了個白眼:“切,拽什麽拽,真以為自己是女王啊。”

上次馬拉鬆差點就被羅倫卡發現是她們幹的,好在羅倫卡等人暫時拿不出證據指正,加上找了幾隻替罪羔羊頂替認錯,隻能說好險。

洛非櫻也瞥了下嘴:“姐,現在就讓她囂張一會兒唄,等過了今晚,看她還敢不敢那麽囂張。”

說完,她拿出手機:“你們幫我做點事情……”

“你們放心,洛氏最近不是出了一個扶持計劃嗎,你們兩家的公司都在內。事情辦妥了自然有獎勵。”

司徒純早早來到舞台,比賽還沒開始,她就去了後台找嚴小鳥,嚴小鳥穿著一身學院風服裝,已經化完妝,模樣越發甜美可愛。

司徒純抱著一束薔薇花,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準備嚇嚴小鳥一跳,可嚴小鳥麵前的化妝鏡早已出賣了她不施脂粉的臉龐。

“小純,我知道你來了,嚇不到我的。”

嚴小鳥轉過去衝著司徒純,漂亮的眼睛笑成兩道彎彎的小月牙。

兩個女生,各有各的美麗。

“這花是送給我的嗎?”

嚴小鳥欣喜得很,正準備接過司徒純手裏的花,司徒純卻把花往後帶。

“這花先放著,待會兒我找個適合的時候,上台給你獻花。”

“嗯,你說得有道理,這樣更好。小純,我還沒吃飯呢,你陪我去飯堂吃個燙菜好不好?花就先放在……嗯,就放在我的化妝台上好了,放心吧,不會有人來拿走它的。”

“好。”

司徒純也沒多想,就把花束擺到了手上,和嚴小鳥手挽手走去了飯堂。

嚴小鳥第三個上場,比較靠前,因此司徒純陪她一回來,她就去準備了,司徒純也不打擾她,獨自坐在一旁玩手機。

“司徒純,能幫個忙嗎?”

有誌願者在叫她,她趕緊站起來。

“有什麽能幫到你們的?”

誌願者說道:“我們人手不夠,在台前的人調不過來,你能幫我們把這些東西送去一號化妝間裏邊嗎?”

“好的,沒問題。”

司徒純忙把手機放下,接過了他們遞過來的道具,起身送去走廊盡頭的化妝間。

站在化妝間門口還沒進去,化妝間的門打開,她迎麵看見羅倫卡從裏頭走了出來,短發被打理得頗有個性,這一身英俊的打扮恰到好處地為他的魅力加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