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果見司徒純仍然是悶悶不樂的,便對她說:“小純,難道的日子,你真的不要想太多,把煩心事先放一放,你也不希望冉月被你糟糕的情緒傳染吧?”

司徒純聞言點點頭,努力擠出笑容,冉月給蛋糕點上蠟燭,拜托大家把包廂裏的燈光關掉,讓司徒純來吹蛋糕。

……

夜晚飽餐一頓,司徒純和冰果走在回家的路上,安靜下來之後,司徒純又回憶起在未名湖邊看到羅倫卡丟項鏈的畫麵……

他怎麽就這麽狠心把她送的生日丟掉?

鬼使神差的,她想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項鏈撈回來!

司徒純顧不上思考太多,把家鑰匙往冰果手裏一扔:“冰果,你先回家,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就朝高中部飛奔。

冰果接過鑰匙,放心校服口袋,這麽早回家洗洗睡也沒意思,就在小區隨便逛逛。

司徒純一溜煙跑回高中部,途中經過下沉廣場,見到表演棚已經拆掉撤走,她本該毫不在意地繼續跑,卻瞥見一抹落寞的身影坐在台階上發呆。

她眯了眯雙眼,瞧見對方一頭棕色的頭發在昏黃的燈光泛著微光,便知道那人是洛雪辰。

她不想給洛雪辰發好人卡,說什麽“你是個好人”,她所有的心思都拴在羅倫卡身上,她沒有辦法看到別的男生的光芒,哪怕他們有多麽優秀。

司徒純急匆匆地從洛雪辰跑過,可洛雪辰感應到她的出現,“謔——”地把頭抬起來,見著她焦急地跑遠。

“司徒純,我有話要對你說!”他果斷追了上去。

司徒純一心要衝到湖邊去找那條項鏈,跟潛能爆發似的一口氣跑到了湖邊,一邊喘著氣,一邊小心翼翼地抓著一些看似穩固的枝條,一步一步往下挪。

等穩定了以後,她蹲下身,像個刻舟求劍似的人,傻乎乎地在水麵上撥著,妄想著項鏈的鏈條恰好刮在什麽地方,不至於沉得太深。

“找不到……我找不到……怎麽就找不到呢!”

項鏈真的沉底了嗎?

司徒純不死心,倔強地把外套一脫,狠狠拋上岸,正準備跳下湖,潛下去找,趕過來的洛雪辰看到一件外套被扔了上來,他趕緊抓起來,聞這味道就知道是司徒純的。

這麽晚了,湖畔的燈光又暗,他看不清司徒純在幹嘛,隻能衝著下邊大喊:

“司徒純,你在幹嘛?”

司徒純以為此地隻有她一個人,誰知道突然闖來一個聲音,把她嚇得一下子沒站穩,整個人往湖裏栽去。

“啊——”

天哪,她該不會是要跳湖裏吧?

洛雪辰心裏咯噔一下,忙不迭地朝湖岸挪去。

“司徒純,你瘋了嗎?大半夜跳湖,什麽事情讓你想不開?”

尋著剛剛聽到的聲源,他很快瞧見司徒純在湖裏遊了一下,他一手把她扯起來,把她的下巴抬起來,讓她得以呼吸,再費勁將她拖上岸邊。

司徒純還沒搞清楚什麽情況,就發現自己到了岸上了,渾身濕透,校服上站著濕草和泥巴的腥味,沒來由的泛起惡心。

洛雪辰把她拉起來,抓著她的肩膀晃了晃:“

司徒純,你還好吧?回答我一句啊?喂!”

剛被洛雪辰那麽一嚇,渾濁的湖水嗆得司徒純此刻連連咳嗽,也不知道剛剛喝下去了什麽東西,超想作嘔,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上洛雪辰擔憂的目光:“我哪裏想不開了?”

他居然以為她要跳湖?神經病啊!

“我看起來像是要自殺的人嗎?”況且今天還是她生日,她是腦子被門夾才會挑這個日子自殺啊?

“簡直就是。”

司徒純哭笑不得,但看在洛雪辰臉都被她嚇白的份上,她不懟他。

洛雪辰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虛汗:“那你到底想幹嘛?”

“撿東西!”

“撿東西?你要撿什麽,至於大晚上來嗎?萬一你失足掉湖裏,叫天天不應啊!”洛雪辰不禁慶幸自己跟了過來。

司徒純心情糟透了,懶得跟他解釋,把外套從他手裏奪回來披上,抖了抖身上的水,順帶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徒勞無功,隻能難過地返回。

“司徒純,你等一下!”洛雪辰扯住她的手。

司徒純煩躁地撥開淩亂的濕發,無奈地望了洛雪辰一眼:“你還有話要說嗎?”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下沉廣場的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一聲不吭推開我,讓我一個人在那裏那麽難堪?司徒純,你有沒有心!”

司徒純為難地皺了皺眉:“對不起,我在這裏隻能對你說對不起。”

不是她沒有心,而是她的心早已冰封長眠。

洛雪辰痛苦地凝著她:“司徒純,你是不是根本就放不下羅倫卡?”

事到如今,司徒純沒有辦法再忤逆自己的心,她重重地點頭:“是!我放不下他!自始至終都是!就算分手這麽多天了,我還是像個神經病一樣沒日沒夜想他,整個世界都是他!我這輩子簡直就吊死在這麽一棵樹上,你懂我的意思了嗎?我沒有辦法接受你,所以你以後也不要纏著我,因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司徒純把話說絕了,今天她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心,她曾以為自己能輕描淡寫地隨時間流逝忘掉羅倫卡,然後徹底愛上別人,或許就是他洛雪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

她也沒辦法再委婉地自欺欺人了!

在吃晚飯的時候,她甚至有想過,如果到最後還是沒辦法和羅倫卡在一起,她大不了單身一輩子!

“司徒純,我不會放手的,我要等你把羅倫卡從你的世界趕出去的那一天!你給我聽著!”

司徒純不禁在心裏感歎,他為什麽就是這麽執著,這麽死心眼?明明身邊的鶯鶯燕燕多得能排隊繞學校十圈,非要拽著她不放,何苦呢?

……

羅倫卡在司徒純家,從晚上六點鍾等到了十點,她還沒有回來。

桌上擺放的小吃已經涼了,生日蛋糕也無人問津。

難道她和冰果玩得太開心,忘記回來了?

他原以為可以陪她度過接下來無數個生日,沒想到這第一個生日,他就被迫缺席了。

說白了,司徒純真的把他放棄掉了,枉他還精心為她準備了這麽

多……

那他幹嘛像個傻子一樣在家裏等著她回來?等她回來,估計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比較她在學校裏是看到他就躲開的。

他今天和曦冷在下沉廣場看到的一切,而今還深深刺痛著他的雙目,看來她是選擇了洛雪辰,要和洛雪辰在一起了吧?

誰又能提早預料,這段糟糕扭曲又瘋狂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不早了,他默默把桌麵上的食物收拾,扔進了房屋外的垃圾桶。

羅倫卡前腳剛走,後頭冰果就回來了,他納悶羅倫卡怎麽會從司徒純家出來,還扔垃圾?

他記得司徒純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把家裏的垃圾扔掉了呀。

帶著滿心的疑惑,冰果看了一眼羅倫卡的背影,揭開了垃圾桶,瞧見裏頭有蛋糕有小吃。

難不成羅倫卡是特地來等司徒純回家,幫她慶祝生日的嗎?

雖然冰果搞不懂羅倫卡出什麽事,但憑借男生對男生的感覺,他曉得羅倫卡非常在乎司徒純,那種在乎,早已超過了喜歡。

造化弄人啊,司徒純這個時候還沒回來,怎麽回事?

冰果的好奇心驅使著他朝羅倫卡跑了過去。

“羅倫卡!”

羅倫卡回頭見冰果跑了過來,逆行的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淩亂。

冰果說道:“你在等主人回來,對嗎?”

造化弄人啊,司徒純這個時候還沒回來,讓羅倫卡白白等待了。

“你怎麽一個人,你沒在她身邊嗎?”

兩人正說著,又見到洛雪辰朝這邊跑了過來。

“冰果,司徒純那女人回來了沒?”

羅倫卡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洛雪辰一來到,他就揪住了他的衣領:“你的意思是,她人不見了?難道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嗎?”

冰果立刻拉住羅倫卡:“羅倫卡,你冷靜一點,先聽洛雪辰怎麽說。”

洛雪辰撥開了羅倫卡的手:“她剛剛去,我看她不太對勁就追了過去,你們的意思是……她還沒有回到家嗎?”

“這麽晚她去未名湖幹嘛?”羅倫卡瞪著洛雪辰問道。

洛雪辰不可思議地看著羅倫卡:“還不是因為你把她送的項鏈扔進湖裏,她不死心想去把它撈回來,你還好意思像個大爺一樣在這裏問幹嘛?”

羅倫卡愣了愣,原因是他並沒有真的把項鏈扔掉,項鏈還好端端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洛雪辰,你別胡說,項鏈我根本就沒扔!”

羅倫卡把項鏈從衣領裏取出來給麵前兩個人看。

洛雪辰不滿道:“那你為什麽不跟司徒純解釋,讓她誤以為你真的把她送的東西仍掉,羅倫卡,如果你再傷害司徒純,我就帶著她永遠離開你!”

這句話把羅倫卡徹底刺激到了。

“小棕毛,沒那麽大能耐就別在這裏跟我抗衡,在這裏最有資格擁有她的人,隻能是我!”羅倫卡霸道地宣誓著對司徒純的主權。

洛雪辰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著保護她,守護她,看著她的體重一天比一天輕,你卻無動於衷!還每天和溫莎•曦冷卿卿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