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驀然冷笑:“羅倫卡,你這算哪門子的守護啊!你是想司徒純死吧!現在她可能出事了!你卻還在這裏傻傻地站著!”

洛雪辰說的話讓冰果目瞪口呆,讓羅倫卡瞠目結舌,他反省這些日子的確讓司徒純受到了不少的傷害,該死的!可那也是因為司徒純一個勁地把他往外推,和他保持著距離,現在是誰要逼瘋誰啊!司徒純反常的行為快要把他逼瘋了才是啊!

冰果實在看不下去了,擋在兩個幾乎要吵得打起來的男生中間:“我知道你們都擔心小純,但是這個時候大家都少說一句,當務之急還是把她找回來,確定她安全要緊,難道不是嗎?”

……

司徒純原本打算一路朝自家走,忽然想起來她的倉鼠還被她冷落在教室,又趕緊跑回去。

教室門已經關上了,幸好她有留窗的習慣,摸索到沒有上鎖的窗戶,打開翻窗而入。

教室燈沒打開,她瞧見小家夥四仰八叉地在小窩裏,以為奶茶倉倉在跟她玩遊戲,但打開蓋子湊近一看,倉鼠一動不動,身上有血。

倉鼠死了。

司徒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小東西身上被咬的傷痕,還有那已經僵硬的小屍體……

究竟是誰幹的?

究竟是誰那麽狠心,對一隻小倉鼠痛下毒手!

她還記得羅倫卡把奶茶送給她的時候,她是那麽喜歡它。

記得奶茶懶洋洋地趴在她手上吃倉鼠小蛋糕的模樣,也被他的小牙齒啃過,她尤其記得拿著手機哄了它半天,它都拿著小屁屁對著她,死活不讓她拍照那臭屁模樣,那會兒反倒是羅倫卡過來親她。

他送她的小寵物死了,是不是也在暗示著他們之間的愛情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司徒純一路捂著臉痛哭。

這真是她度過的最糟糕的一個生日,比過去不過生日還要壓抑。

羅倫卡把她的禮物扔了也就算了,她找得這麽苦還撈不回來,回頭看到羅倫卡送她的倉鼠也死掉了,怎一個痛苦了得。

他們結束了!就這樣結束,她卻該死的一點都不甘心,好像一件雕刻幸福事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就在她身後,一輛暗黑色的轎車車窗慢慢搖下:

“夫人,司徒純就在前麵。”

紀如初手指煩躁地瞧著:“給我把她攔下。”

司徒家的這個賤丫頭!

勾引她的兒子,還要她的兒子為她準備生日會,把她的兒子耍得團團轉,連她這個當媽的都敢頂撞,今晚她不斬草除根真的不解恨。

聽到汽車輪胎摩擦地麵的巨大聲響,司徒純的悲傷情緒一下子收攏,警惕地環顧四周,四輛轎車把她團團包圍。

每一輛車的車門一打開,就有好幾個人從裏頭跑出來,她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打昏了過去,裝進一隻黑色的大麻袋,粗暴地扔進了其中一輛車的車尾箱。

車輛一路顛簸著,把司徒純載到了港口,一艘豪華遊輪正在等待著,今夜紀如初為了幫兩個女兒物色對象,她專門帶著洛緋茗和洛緋櫻出席,此刻,順帶趁這個機會把司徒純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

哼哼,一個葬身海底的人,遊輪一開出去,信號全部被切斷,而遊輪上全部都是血外家族的成員,沒有人會保護司徒純,她就是插翅都難自救!

她就要讓今天既是司徒純的生日,也要成為她的忌日!

“媽,你怎麽才來啊,大家等你很久了。”洛緋茗穿著一身黑色的小禮服,看到紀如初,忙上前挽住她的手。

紀如初換了一隻手拿手包,拍了拍洛非茗的手:“緋茗,緋櫻呢?”

“在那兒呢。”

洛緋茗指了指不遠處,穿著一身純白,正和幾個男生交談甚歡的洛緋櫻,不得不承認,洛緋櫻裝純情裝可憐的那一套,在男生之中真的很吃香。

但洛緋茗也不差,一圈下來,已經有好幾個男生頻頻向她示好。

“媽,路上耽擱了嗎?是遇到血獵了嗎?”

“不是。”

“絕倫誓約已經盯上咱們幾家了,這次特地挑選在遊輪上開會,也是擔心被血獵或者正統血族跟蹤。冷清那個撿錢忘義的人信不過,我們還是自保為上。”

“說的也是,媽,緋櫻叫我過去,先失陪。”

洛緋茗一走,紀如初就瞪了身後的管家一眼:“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動手!”

“是,夫人。”

管家招呼了幾個人跟隨他來到倉庫,這時候司徒純已經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裝進了一個麻袋裏,個中空氣稀薄,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不曉得自己現在在何方,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視線是模糊的,大腦更是一團漿糊。

朦朧中,她聽到一個聲音:“趕緊把她扔進海裏,要確定人沉下去了才能走!”

什麽?她要被扔進海裏?

掙紮著無濟於事,她逼迫著自己的大腦趕快思考逃跑的對策,然而她現在被人綁著,四肢連動彈都難。

她感覺到自己被人粗魯地抬了起來,就像抬牲口一樣,緊接著“撲通——”一聲,她感覺到海水像颶風一樣撲麵而來,迅速湧進了她麻袋中,司徒純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睜開雙眼,開始掙紮,想辦法衝破那隻麻袋遊出去,但是她用盡了全力都沒有辦法,最後四肢泛酸。

魔術裏的那些逃脫術究竟是怎麽讓自己獲救的,早知如此,她怎麽就不去學一學!在魔界被血水淹過一次,她又一次朝死神逼近,感官上多重恐懼油然而生,折磨得她精疲力竭。

但那時候是被困在一個房間,可是現在是大海,無邊無際,她連自己最終會死在什麽地方都每個定數。

難道……這一次,她真的要葬身海底了嗎?

……

羅倫卡連夜出動了蘭斯洛特家的上下都找不到司徒純蹤跡,他急得快發瘋了,一路上能摔的東西都被他給怒摔了。

他耗光了莊園裏的紅薔薇花粉,但願司徒純身上還殘存著一些保護她的薔薇花花粉,他為了找到她,不惜目睹著種植的薔薇花一朵一朵在他麵前枯萎死亡,眼眸都被眼前的這一片殷紅給染紅。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他搜索到港口附近有司徒純的消息,開車都嫌速度慢,他直接和離幽來到家中的停機坪,離幽啟動直升飛機飛往港

口。

“少爺,蘭斯洛特家的遊輪已經在海岸等候。”

“別廢話,給我以最快的速度過去!”

兩人趕到港口,一艘比剛才紀如初登上的還要豪華龐大的遊輪停靠在岸邊,名為紅白薔薇號,羅倫卡和離幽馬不停蹄地登上船,追上剛開不遠的遊輪。

砰——

紅白薔薇號遊輪撞上紀如初等人所在的豪華遊輪。

正在洗手間補妝的洛緋櫻感覺船身劇烈晃動了一下,腳背上一股涼意,斜眼一瞟,瞧見有水湧進了進來,漫延上了她的腳背。

“啊——媽,船艙進水啦!”

洛緋櫻花容失色地衝到紀如初麵前大聲尖叫道,哪裏還有她平常裝出來的善良柔弱模樣。

“緋櫻,你大驚小怪什麽?”

紀如初皺了皺眉頭,眺望到船外一艘豪華遊輪,幾乎緊貼著她所處的遊輪。

等等……紅白薔薇號?

還有……從甲板上過來的不是羅倫卡和離幽嗎?紀如初的臉色瞬間白了。

“他們兩個怎麽會來的?”

不敢多想,紀如初拉著洛緋櫻就走:“快點!找上你姐,我們乘快艇離開這裏!”

……

以雷霆之勢,羅倫卡一連放倒了數個保安,撥開驚慌的人群,尋找司徒純的身影,離幽跟隨其後收尾。

“司徒純,司徒純你給我出來!別給我躲了!”

喊了半天沒人反應,羅倫卡心中的不安越發加重,離幽上前對羅倫卡說道:“少爺,今晚在這裏有好幾個血外家族相聚,洛家也在。”

羅倫卡滿意地點了下頭:“很好,大豐收,現在趕緊給我找到司徒純!見到紀如初母女就給我抓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羅倫卡手下的人完全找不到司徒純的身影,離幽在遊輪掃蕩了一圈,得出一個令羅倫卡暴跳如雷的答案——被紀如初母女三人給逃掉了!

好在洛家有漏網之魚。

回到紅白薔薇號上,離幽令人把洛家的管家綁好,像掄一條魚似的掄到羅倫卡麵前。

“少爺,洛家的管家到了。”

“做得好。”

羅倫卡像個帝王似的,居高臨下睥睨著洛家的管家:“說,看到司徒純沒有?紀如初他們人又去了哪裏?”

管家守口如瓶,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羅倫卡冷冷一笑:“你不怕連累你的家人嗎?信不信我一天內就能把他們揪出來!”

這個管家雖然自己不怕死,但誰會不怕連累自己的家人呢?一聽到羅倫卡以他的家人來威脅他,霎時間全都招了。

司徒純被綁進一個麻袋,在倉庫那邊被扔進海的。

羅倫卡聽完,當場激動得顧不上任何事情,走到外頭就準備縱身往下跳。

看到此情此景,離幽嚇得不得不連同好幾人上前製止衝動的羅倫卡:“殿下,冷靜一點,現在司徒小姐什麽情況,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海裏那麽黑,你必須冷靜下來才能找到司徒小姐啊!”

羅倫卡痛苦大吼:“她都掉海裏了叫我怎麽冷靜?我不下去救她還有誰能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