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把他遺忘,就這樣和他成為陌生人。

“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跟我說什麽都沒用。現在我們就是普通同學關係。”

司徒純被羅倫卡那種熾熱的眼光看得全身火辣辣的,正準備趕緊逃開,羅倫卡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霸道地宣告道:“忘記了就重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你的男朋友,是你的未婚夫,你所要做的就是待在我的身邊,重新愛上我!”

“對啊,忘記了最好,我一點也不想想起過去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我真的受夠了,你放了我吧,我和你蘭斯洛特少爺耗不起。”羅倫卡不說這些宣誓主權的話還好,一說就讓司徒純想起了他疑似害她墮海的事情來。

她不願再和羅倫卡多說幾句,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和他說得越多,她的心就越亂。

羅倫卡痛苦地皺起眉頭:“司徒純,你不要這樣……”

“羅倫卡,應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你不要再纏著我了,你不是有你的未婚妻嗎,還來招惹我幹嘛?”

羅倫卡被她的不理解氣得直咬後壓成,慍怒地一掌捏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對上他嗜血的雙眼。

下巴上傳來陣陣疼痛,令司徒純皺起了眉頭,她沒料到羅倫卡的情緒會驟然大變,更不會預料到他接下來會強吻她。

“唔——”

他霸道又凶狠的吻,似啃噬,似發泄,又透著蔓延而開的心碎,她整一個人被他壓在書架上狂亂地吻著,想要被吞噬,幾乎喘不過氣。

奇了怪了,他的吻為什麽那麽熾熱又熟悉?

司徒純怕極了自己會沉淪其中,可是她雙手都被羅倫卡壓在了書架上,多掙紮幾分都會和他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怎麽辦?難道她逃不掉了嗎?

她摸索著身後磕著她後背的鐵書架,勾到一個地方,硬著頭皮將之拉了下來。

嘩啦啦——

整個書架砸了下來。

“該死!”

羅倫卡第一時間將她護在懷裏,千萬本書悉數砸到他背後,他就悶哼了一聲,一手摟著司徒純,另一隻手抬起來擋住最後砸下來的書架。

司徒純驚魂甫定,她沒料到自己竟然硬生生把整個書架扳倒,眼角的餘光望見羅倫卡被砸到,她的心好像被那些書砸中似的,一陣刺痛。

這個人過去給她造成了傷害,她怎麽還會為他心疼,她這是犯賤還是什麽?

羅倫卡一手把倒下來的書架推向相反的方向,再次把司徒純抱住,兩人跌坐在地,兩顆心劇烈地狂跳著,咚咚、咚咚。

他無可奈何地提了提嘴角:“司徒純,現在的你,連和我接吻都這麽討厭嗎?”

“我……”

司徒純對上羅倫卡的眼睛,裏邊早已星辰隕落,黯然失色。

她仿佛被他傳染了情緒一般,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他抓著她的手,掌心的熾熱傳導到她冰涼的手上。

兩個人對望良久,直到鬼束痕趕了過來。

“小純,你沒事吧?”

司徒純把目光轉向鬼束痕,他上前把她拉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她,正準備要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司徒純婉拒了。

“小痕,我

沒事。”

她走了兩步給鬼束痕看,證明自己平安無事。

等到鬼束痕帶著司徒純離開之後,一直待在原地的羅倫卡才艱難地撐著地麵站起來。

他的背被書和架子砸得血跡斑斑,默不作聲地來到電梯口,出電梯就走出外頭的空地,路過的學生看到他後背的傷,關切地問道:

“蘭斯洛特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

“可是你背後都流血了。”

“警告你,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羅倫卡吼了一聲之後,便決然走出了圖書館。

回到蘭斯洛特家,曦冷坐在客廳等他回來,瞧見他背後慢慢治愈的傷口,失聲問道:“羅倫卡,你怎麽受傷了?”

“你別管,我沒事。”

羅倫卡一步一步走回到房間裏,脫力一般倒在**。

曦冷把羅倫卡的情況反饋給了離幽,離幽敲門之後就走進了羅倫卡的房間。

不等離幽問,羅倫卡就坐起來問他道:“離幽,司徒純還是沒有想起我,究竟有什麽辦法……我真的快瘋掉了!”

他重重地捶了一拳在**。

她如此抗拒他的吻,卻跟著鬼束痕走,她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鬼束痕,不要他了?

司徒純……司徒純……你不能這樣!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

“少爺,你可以試著做一些事情,是你和司徒小姐之間記憶比較深刻的,或者是送她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對了!他怎麽沒想到呢!

羅倫卡“謔——”地站起來,用力抱了一下離幽。

“兄弟,謝謝!”

……

所以第二天七點鍾,當鬼束痕來到班上的時候,他收到了一份——挑戰書。

“小痕,你怎麽了?”司徒純和冰果來到班上,見到鬼束痕盯著講台上的挑戰書發愣。

“那是什麽?請問我可以看看嗎?”

經過鬼束痕的同意,司徒純把講台上的挑戰書拿了起來,打開之後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

“鬼束痕,我要和你比廚藝,時間下周五下午五點,地點少女社。羅倫卡上。”

司徒純看得一頭霧水,抬頭看鬼束痕,他也是哭笑不得的。

“師傅,你會和他比嗎?”她悄聲問道。

“小純,如果你同意,我會和他比賽。”

不知怎麽的,司徒純點了頭。

回到座位上,司徒純把羅倫卡下戰書給鬼束痕的事情告訴了冰果,冰果聽了後瞪了下眼,就扯著她說:“小純,羅倫卡這是腦袋被門夾了嗎?他是個廚藝白癡啊,為什麽要和鬼束痕比廚藝?”

他這麽說,司徒純風中淩亂了,他到底在搞什麽飛機?

……

周五下午放學後,少女社活動室外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司徒純為了走進活動室內差點沒被擠成肉餅。

活動室內擺著兩張大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食材和器具,羅倫卡和鬼束痕互相看了一眼,分別圍上了一條黑色的圍裙。

一位優雅帥氣,一位儒雅溫柔,一位氣場強大,一位氣質溫和,頗似魔鬼和天使同台,圍觀

的女生尖叫到快要瘋掉了。

“啊啊啊——蘭斯洛特殿下好帥啊啊啊啊!”

“鬼束老師!我愛你我愛你———”

若不是司徒純有先見之明,讓人在兩位男生前麵圍了一大圈的“警戒線”,估計場麵根本無法控製。

不說還以為是演唱會現場,分貝爆炸,幾近耳聾。

“少女社第一屆廚藝比賽即將開始,請各位同學保持安靜,也請兩位選手就位。”

司徒純客套地說了句開場白,就宣布進入計時階段,示意羅倫卡和鬼束痕可以開始了。

男人什麽時候最帥?

第一當然是在做家務的時候。

這第二,便是下廚了,難道不覺得有種君臨天下,運籌帷幄的感覺嗎?

司徒純自認自己做飯功夫了得,鬼束痕的廚藝比司徒純還好個幾倍,在絕倫誓約她那幾天,她每天都吃得飽飽的。

現在她倒是好奇羅倫卡的廚藝如何,難道到了爐火純青地步?不然怎麽有這種謎一樣的自信和鬼束痕比?

作為主持人的她,特地觀察了一下,結果令她大吃一驚,怎一個蹩腳形容。

開石油氣自己嚇到自己。

電飯煲煮飯忘記開開關。

還沒盛飯就已經打爛了兩隻碗。

打雞蛋把雞蛋打到了附近人的頭頂。

鍋鏟甩到了鬼束痕那邊,被他好心送了回來。

哎媽呀,簡直車禍現場。

司徒純表示不忍直視,決定捂住雙眼。

他真的是謎一樣的自信啊……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主持下去了……

飯菜的香氣在活動室內擴散開,不管有沒吃飯的學生聞到味道都覺得餓了。

羅倫卡最先完成,他把一碗蛋炒飯直接遞給司徒純,仿佛此刻在家那樣。

“我第一次為你下廚,你嚐嚐,不好吃隻管說,不要勉強吃下去。”

司徒純接過碗,又從他手裏接過筷子,小口小口地嚐著。

糖和鹽拌得不大均勻,飯中還夾生米,但是至少整體的賣相不錯,初學者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最重要的,還是司徒純從炒飯中感覺到濃烈的情感,強烈到吃第一口的時候,她險些就落淚了。

羅倫卡為了喚醒司徒純的記憶,特地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學怎麽做一份炒飯,因為司徒純第一次為他下廚,煮的就是簡單的蛋炒飯。

起初蘭斯洛特家上下除離幽之外都是誓死反對讓他進廚房,就差抱大腿跪求,可是羅倫卡心意已決,最終大家拗不過他。

離幽通知大家做好最壞的打算——無非是莊園裏二十個廚房重新裝修了三分之一以上,事實上大體如此。

見司徒純把大半碗飯吃完了都沒有反應,看她似乎在思考,難不成她想起來了?

羅倫卡便問:“到底是好吃還是難吃,司徒純你別不說話,回答我一句好不好?”

“好吃……”

司徒純低著頭沒敢看他的眼睛,殊不知他凝望著她的發頂,眼神滿滿都是寵溺。

真好,為喜歡的人下廚原來是這麽幸福的事情。

然而,另一邊鬼束痕做的也是炒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