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第二天,走的人不是羅倫卡,而是司徒純和冰果。

他們兩人連夜乘船離開了海月鎮。

清晨,羅倫卡發現司徒純和冰果的房間都空了!

“司徒純!”

“冰果!”

“給我出來!”

羅倫卡發了瘋似的在旅館裏找著他們兩人,張嬸聽到了客人的投訴,忙阻止正準備衝出門繼續找的羅倫卡。

“羅倫卡,你別找了,小純和冰果已經離開了。”

“離開?”羅倫卡跟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呆楞在地,重複著兩個字。

這時候,張小寧抓著一封信走了上來:“小純姐姐好像給你留了個信封。”

羅倫卡攤開巨大的一張信紙,上麵就寫了兩個字:已走,勿念。

頓時心沉降到了穀底,痛苦地把整張信紙揉進拳頭裏。

司徒純,你竟是這麽絕情,走了也不說一聲,什麽時候走,要到哪裏去……

……

司徒純和冰果回到了絕倫誓約,門口站著一位溫文爾雅的男生,似乎在等候他們的歸來。

鬼束痕上前就抱住了司徒純:“小純,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司徒純錯愕地睜了睜眼,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麽這麽溫柔。

冰果和鬼束痕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就走進了絕倫誓約裏頭。冰果說了聲失陪,就主動找到到司徒飛揚和言丹青。

“叔叔阿姨,能借一步說話嗎?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談談。”

三人到了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共同的辦公室,關緊門窗。

言丹青瞧見冰果神色凝重,問道:“冰果,有什麽事嗎?”

“小純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緊接著,冰果把他和司徒純在海月鎮前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夫婦。

夫婦倆震驚地聽完了事情,

司徒飛揚道:“我們知道了,冰果,你去找小純吧。”

冰果走遠之後,言丹青挨著司徒飛揚說道:“飛揚,小純她……”女兒吃的苦,真的太多太多,言丹青還未開口,就哽咽了。

司徒飛揚握著言丹青的手說道:“司徒純又得和六年前一樣重新開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這樣反倒可以讓那吸血鬼小子從她的世界裏消失,希望司徒純能愛上小痕,讓小痕保護司徒純,這樣就足夠了。”做父親的,就是希望女兒幸福而已。

司徒純跟著鬼束痕來到一個偌大的客廳,剛邁步進去,就有無數禮花從她的頭頂如雨落下,她愕然地回頭看鬼束痕。

鬼束痕解釋道:“小純,之前你注冊成為了血獵,絕倫誓約的大家打算正式給你開一個歡迎會,不用緊張,大家隻是想和你交朋友。”

看著大家友好的微笑,司徒純亦展露笑顏,她不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舒心地笑過了。

在司徒純和絕倫誓約的各位血獵認識的時候,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告訴了鬼束痕司徒純記憶受損的事情,鬼束痕聽到司徒純是墮海出了事,就懷疑是不是司徒純和羅倫卡出了矛盾導致,在廚房為大家製作甜點的時候,他便思考這件事。

“鬼束痕,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出神,烤箱裏的杯裝蛋糕都要翹辮子啦!”

司徒純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廚房裏,替鬼束痕打開了烤箱,淡定地把裏頭的杯裝蛋糕取出,放在桌麵上透涼。

“謝謝。”

“你在想什麽啊?”司徒純仍然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對這個男生蠻有好感的,先不說他英俊的外貌,從他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禮,遷就著別人,就在她的心裏不斷地加分,再加上父母在她麵前一直說鬼束痕的好話,讓她對他好奇心倍增。

“我在想,你墮海失去了記憶的原因……會不會和一個叫羅倫卡的人有關。”

聽司徒飛揚和言丹青的意思,鬼束痕推斷是這樣的。

羅倫卡?

司徒純的瞳孔驟然縮了縮,這不是在海月鎮一直纏著她的那個男生嗎?

冰果說他和她曾經戀愛,但後來因為羅倫卡和另一個名為曦冷的女生上床,她受不了,所有和羅倫卡分手了,該不會是這個男生對她打擊報複,才害得她失去了記憶吧?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因愛生恨嗎?

可是他為什麽,現在看她失憶了,又對她心生同情。

他是可憐她,抑或是戲弄她,所以重新討好她嗎?

司徒純莫名感到發怵,對這個男生產生了抵觸,甚至是害怕的情緒。

看司徒純的臉色難看,鬼束痕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小純,之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不如重新開始,其實你可以不用喊我的全名,因為從今天開始,我會正式收你為徒,你可以叫我……”

“師傅!”司徒純笑著說道,“或者像爸爸媽媽那樣叫你小痕?”

鬼束痕豁然一笑,眼神寵溺至極:“都可以,隻要你喜歡。”

凝望著鬼束痕的笑容,司徒純心裏空缺的地方好像被填補了一下。

“還有一件事……”司徒純對鬼束痕說道,“師傅,這次我找到了血族秘典的線索,能不能給我一份獎勵?”

“你想要什麽?”鬼束痕耐心地笑著問道。

“其實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一筆錢,我想要讓我最好的朋友重返薔薇古堡上學。”

在回來的路上,冰果跟司徒純說過她失憶前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讓一個名為冉月的女生重新回到學校上學,冉月是她最好的朋友。

鬼束痕頷首:“沒問題,隻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我會盡全力答應你。”

……

司徒純父母幫她和冰果在薔薇古堡請了一星期的假,司徒純待在絕倫誓約休息了七天,在星期一回到了高中。

走在校園裏,司徒純老感覺背後有人在看著她,忍耐到教室門口,她終於受不了轉過身去,對上羅倫卡深邃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能看穿千年的神傷,叫她看不到三秒就不敢再望,默默把頭低了下去,走進了教室,怎料他竟然也跟著走了進來。

嗯?原來那個在海月鎮粘著她的男生是和她同校同班的。

“司徒純。”

司徒純正準備回到座位上,羅倫卡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幹嘛?”

“我……”羅倫卡張口結舌。

可以確認的是,司徒純望過去的目光很冷漠。

麵對她這種陌生的表情,羅倫卡心口像被人插上了一把刀。

此刻的她比在海月鎮見到的那個她,似乎對他多了更多的抵觸。

“司徒純,我們談談……”

“這位同學,馬上要上課了,請你放手。”

司徒純平靜地說著,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

“司徒純,你該不會真的忘了我吧?”

羅倫卡感到一陣驚悚,話音剛落,班裏無數雙眼睛望了過去。

司徒純記憶受損的消息雖然在學校有傳,但有一半人持有懷疑的態度,懷疑司徒純是裝的,現在看來完全不像裝的啊,她就跟不認識羅倫卡似的,看他眼神超級陌生。

“同學,你們在做什麽?”

溫和好聽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司徒純轉過身去,見著鬼束痕穿著正裝站在她的身後,手裏捧著一本皮質筆記本,她臉上的表情變得欣喜。

“師……”這時候不能喊他師傅,司徒純忙改口,“小痕!”

小痕?她居然叫他小痕!羅倫卡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見到司徒純對自己陌生冷漠,對鬼束痕親切依賴,他心裏像被潑了檸檬汁似的很不是滋味。

鬼束痕站上講台,司徒純就跟了過去:“小痕,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班的語文老師不是待產去了嗎,接下來我來當你們班的代課老師。”鬼束痕抿了抿唇,看著司徒純說道。

“哇,太好了,那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司徒純幾乎要振臂高呼。

“早讀快開始了,小純,你快回座位上吧,剩下的我們課後可以慢慢聊。”

“嗯!”司徒純重重地點了下頭,步履輕盈地回到座位上。

目睹了這一切的羅倫卡,神色黯然地坐回到座位上,曦冷給他遞上了一瓶烏龍茶,放在桌角,他當作沒有看到一樣,把早讀的課本抽出來攤開在桌麵上,一直到那瓶烏龍茶涼了,他都沒有去觸碰。

一下課班裏就沸騰了,來了一個這麽帥這麽溫柔的代課老師,女生們冒著桃心眼把鬼束痕團團圍住,聊個不停,從早到晚都是如此。

好在鬼束痕中午跟著司徒純和冰果去吃飯,解了圍,可對此班上乃至學校的緋聞再起,鬼束痕和司徒純又是什麽情況?怎麽看上去關係那麽好。

對此司徒純已經無心解釋,隻要周遭人不對她做出傷害的事,她都不願意再去理會。

放學後,司徒純獨自去圖書館還書,羅倫卡跟在她的身後。

司徒純很早就知道羅倫卡在她身後跟,起初不想傷了和氣,還是老樣子忍耐,可當把書放回到書架上後,她終於忍不住猛地轉過身去,羅倫卡來不及掩藏,就被她瞪著。

“羅倫卡,你從班裏跟我跟到這裏,跟了二十多分鍾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羅倫卡雙手插褲袋,憂傷地說道:“司徒純,我找你找得好苦,一個星期不見,你倒是把我當成了陌生人,我倒要問你,你究竟有沒有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