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真的好奇怪啊,她真的喜歡羅倫卡嗎?
可為什麽司徒純完全感覺不到她對羅倫卡那種喜歡的情感呢?
可要是她不喜歡,又為什麽待在羅倫卡身邊?
走神之際,手裏的小刀“當——”一聲掉到了地麵上。
“哎呀……”
司徒純趕緊蹲下身去把刀子撿起來,抬頭的時候,羅倫卡已經站在了她後邊,他馬上衝過來抓住她的手檢查。
“切到手了嗎?”他緊張地問。
“沒有,就刀子掉了而已。”
司徒純在羅倫卡麵前輕鬆地甩了下手,表示沒事。
確認了之後,羅倫卡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慢慢回落,握著她的手湊到唇邊一吻。
“小純豬,你小心點。”
“嗯,我會的。”司徒純淡淡地笑了笑。
這些時日,她驀然覺得羅倫卡成長了不少,似乎不是那個和她一言不合就大動幹戈的少爺,而是一個變得穩重的大男生。
羅倫卡望著桌麵上的食物問道:“你要做什麽?”
“給我們兩個煮早餐啊。”
“不用了,我隨便吃一點就要去薔薇古堡。”
“今天是周六,你去學校幹嘛?”
“昨晚大學部出事了,我要去跟進一下。”
“出什麽事了?”
“昨晚死了一個學生。”
“什麽?”司徒純自動聯係到是吸血鬼的事件了,“我和你一起回學校看看吧。”
羅倫卡在司徒純額頭吻了一下,撫了撫她的肩膀:“最近學校和周邊不大安全,你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好。”
“不,你帶我去,跟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對上司徒純堅定的眼神,羅倫卡了解她的性格,當她開口說了跟過來,就是跟定了,隻能點頭表示答應。
司徒純簡單地煎了兩個荷包蛋,倒了兩杯牛奶出來,和羅倫卡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完了。
臨出門的時候,司徒純坐在凳子上穿鞋,羅倫卡抽紙幫她擦了下嘴角的牛奶漬,而後把紙巾收進了拳頭裏,找了個垃圾桶扔掉。
司徒純挽著羅倫卡的手,一出門外,她總覺得蘭斯洛特家缺了點兒什麽……對了,離幽呢?
“對了羅倫卡,怎麽不見離幽?”
“他說有急事,先去大學部了,我到時候找他會合。”
司徒純不明白了,離幽不是一直跟在羅倫卡身邊的嗎?怎麽會先去大學部?
……
夜晚聽說了大學部死了一個學生的事情,離幽就在**輾轉反側,腦海裏被一個女孩的麵容塞得滿滿當當的,離幽二十二年的幼年吸血鬼生命中沒有太多的恐懼,對於他而言,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對羅倫卡忠誠,可是這一次沒來由地吊得他心慌意亂。
根本沒有辦法舒適地進入夢鄉,他幹脆一大早就前往大學部。
崔雨晴、崔雨晴、崔雨晴……
那個死掉的大學生可千萬不要是她!
他和崔雨晴上一次見麵,已經是半個月之前。
崔雨晴拜托司徒純送他的情書,他拒絕收下。
崔雨晴三番四次約他到學
校參加有趣的活動,他從不出現。
崔雨晴做了手工餅幹,拜托蘭斯洛特家的仆人送去給他,他為了讓她死心,故意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把她親手做的餅幹隨手扔進垃圾桶裏。
他就這樣一次又一次拒絕她、傷害她,他不配得到愛,如果和她在一起,隻會連累到她,倒不如讓她討厭自己罷了。
最後一次,崔雨晴終於忍不住上前對他說:“離幽,你是不是討厭我?如果你真的那麽討厭我……”
離幽沉默。
崔雨晴盯著他陰鬱色彩濃厚的眼睛看了很久,片刻之後,她握住了拳頭仿佛下了死決心:“你放心,我從此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的世界裏。”
離幽看著眼前這個女生淚雨滂沱的模樣,心裏好像打翻了一整瓶檸檬汁,說實話,他一點也不討厭崔雨晴,相反對她還有好感,但是……他點了頭。
“好,我離開,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
崔雨晴的眼淚停住了,胡亂地抹了下臉上的淚滴,緩緩轉身離開。
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可就是昨晚的事情一發生,離幽就沒有辦法做到氣定神凝。
一口氣衝去薔薇古堡大學部,為的就是確認一下崔雨晴是否安全,哪怕遠遠看她一眼,也好。
在大學部繞了一圈,沒找到崔雨晴人,反倒被前來的司徒純叫住:“離幽!”
離幽回頭見到司徒純和羅倫卡站在他身後,恭敬地鞠了下躬。
“少爺,司徒小姐。”
“離幽,你來大學部找雨晴師姐嗎?”
離幽沉默,目光閃爍。
司徒純清了清嗓子,佯裝慎重其事地說道:“她在宿舍,很安全。”語畢觀察到離幽的眼神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羅倫卡說道:“離幽,看你好像休息得不好,學校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你回家休息吧。”
“但是少爺……”離幽遲疑。
“我不想說第二遍。”
羅倫卡用半是威脅的語氣說道。
離幽知道羅倫卡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好,也就鞠躬離開。
“羅倫卡,你能不能告訴我,離幽究竟是為什麽這麽……壓抑……”司徒純靠著羅倫卡,望著離幽遠去的背影,幾乎找不到詞語形容此刻的他。
“離幽是彷徨族的吸血鬼,在魔界沒人願意提起彷徨族,那是一個受詛咒和受排擠的家族,銀發就是家族成員的標誌,該家族的女性成婚生下孩子便會即刻死亡,孩子通常由男性撫養成人,而離幽父親死在了十年前的交戰中,我把離幽救了回來,從此他成為了我的管家和最得力助手。”
司徒純張大了嘴:“難怪離幽不願意和雨晴師姐在一起……”他不希望崔雨晴死……
而且他的眼神又帶著憂鬱,那是對自己出身的自卑吧?
“離幽是個好男生,雨晴師姐也是個好女生,我是真的覺得他們兩個沒有辦法走在一起太可憐了……”
司徒純站在原地,握著羅倫卡的大手唉聲歎氣道。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相愛的男生女生都能像我們這樣在一起,很多時候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分開,也沒有半點挽回的辦法
。”
聽到羅倫卡感慨的話,司徒純不知怎麽眼圈一紅,上前抱緊了他,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喃喃說道:“我們可要好好的……”
“會的。”
她的聲音驟然軟得像一團甜甜的棉花糖,聽得羅倫卡很是歡喜,不由把她抱得更緊。
俄而懷裏的一顆腦袋蹭了蹭:“嗯……隻要我們的結局是好的,過程怎麽艱辛我都會忍耐過去。”
羅倫卡放在司徒純頭頂的手驀然一僵:“小純豬,你在演電視劇嗎?”
司徒純不滿地捶了下羅倫卡的胸口:“正經點!我說的是認真的!哎你幹嘛——”
走在半路,他突然貪玩地把她舉高了起來,她驚嚇著不敢亂動,怕他一鬆手就把自己摔了,好在羅倫卡沒有鬆開她,抱了一會兒就把她放下了。
對於她的安全,他比她還怕。
……
來到案發現場,沿途整條路已經被圍了起來,為了避免引發校內不必要的恐慌,絕倫誓約的血獵和羅倫卡手下的正統血族約定,隻能對外宣稱是學生抑鬱症自殺。
處理事物的過程中,司徒純捏著下巴問羅倫卡:“羅倫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作為洛家的血外家族已經被正統血族驅逐,可是為什麽昨晚還會出這樣的事?是不是證明,在背後搗鬼的不止這麽一方?”
不得不說,司徒純是敏銳的,對於周圍事情的變化,似乎給她一根杠杆,就能撬起地球。
羅倫卡頷首:“我同意你說的話,但是事情還在調查中……”
“小純。”
鬼束痕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師傅?”司徒純鬆開了羅倫卡的手。
“你過來一下。”
司徒純望了下羅倫卡,注意到他的臉繃了起來,但料想鬼束痕找她應該是有要緊事,麵對著羅倫卡欲言又止,還是先走到了鬼束痕那邊去。
鬼束痕一本正經地問司徒純:“小純,你能感應到附近吸血鬼的人數嗎?”
司徒純閉了閉眼,搖搖頭:“他們不在學校,好像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移動了。”
“這樣啊……”鬼束痕若有所思,“對了,還有一件事,小純,你有沒有發現這條手鏈的效果,在慢慢消失?”
司徒純猛然回憶起上回小學部襲擊事件,吸血鬼雖近不了她的身,但是他們攜帶的武器卻能對她造成傷害。
原來是手鏈的力量減弱,而不是吸血鬼力量增強。
“所以我想提醒你保護好自己,不能太依賴你的手鏈。”
“嗯,我會的。”司徒純捋了捋腮邊的頭發,走著神點頭道。
鬼束痕看她的目光一直朝羅倫卡的方向瞄,柔聲道:“小純,叔叔阿姨想你今天中午和晚上都留在絕倫誓約吃飯。”
“今天一整天嗎?”司徒純抬起頭來,有點不大欣喜,她好不容易和羅倫卡有時間溫存,還想著和羅倫卡待一整天呢,父母怎麽跟她唱對頭戲似的。
“他們很久沒有見到你了,難道你不想他們嗎?”鬼束痕感到納悶,前不久司徒純還說一年沒看到父母格外想念,現在怎麽又麵露怯意?
司徒純支支吾吾:“我想他們……但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