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蹲著的鬼束痕站起來,麵露難為之色:“小純,我手機的通話記錄叔叔阿姨能查到,他們說過,如果你借我的手機打電話給羅倫卡,你就要和我約會。”

“啊?”

司徒純以為自己聽錯,爸爸媽媽這是什麽意思?

可是她太想羅倫卡了,約會就約會吧,她信任鬼束痕的人品,他絕對不會對她做什麽越矩的事情,況且他是她的師傅啊。

“師傅,不就是約會嗎,我成交。”

於是她笑了笑,朝鬼束痕伸出手,示意他可以借手機給她了。

鬼束痕一把手機給她,她就倒背如流地撥打了一串電話號碼,可當她把耳朵緊張地貼在手機一側時,她聽到的是忙音。

滿心歡喜瞬間變成滿心失望,她把手機還給鬼束痕:“師傅,我打不通羅倫卡的電話,我先去洗個澡,洗完澡你再借我手機,可以嗎?”

鬼束痕點點頭。

……

司徒純給羅倫卡打電話的時候,恰好他正在薔薇古堡的行政樓開會,好不容易會議結束回到校董辦公室,他才看到未接來電,趕緊撥打回去。

“不好意思,剛剛在開會,你好,請問你是……”

“你好。”

聽到鬼束痕的聲音,羅倫卡納悶鬼束痕是怎麽知道他的電話號碼。

帶著這份好奇,羅倫卡語氣生硬地問道:“鬼束痕,你找我什麽事?”

鬼束痕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我找你,是小純找你。”

說罷,他正準備把手機交給司徒純,想起剛剛司徒純失望地抱著衣物進浴室洗澡了,他又對羅倫卡說道:“小純剛去洗澡了,你稍等片刻。”

站在浴室門口,鬼束痕拿著手機敲了敲門。

“小純,羅倫卡找你。”

“師傅你等我一下!”

司徒純一聽高興了,急急忙忙套上外頭的連衣裙走出浴室,等接過鬼束痕的手機的時候,聽到的就是一串忙音。

聽到鬼束痕說司徒純在浴室洗澡,又聽司徒純那麽親切地喚他師傅,羅倫卡心中燃燒起了無名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司徒純握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鬱鬱寡歡,她好不容易才爭取一個聯係上羅倫卡的機會,他又是怎麽了?話都沒有和她說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師傅,羅倫卡為什麽掛我電話?”

“可能他又有事情忙了吧?我剛剛聽他說在開會。”

司徒純扁了扁嘴,沮喪了片刻,又想到一件事:羅倫卡沒有時間,他不來見她,她還是可以去找他呀!

“好了,小純,我要去給學生上課了,中午和下午我會來你宿舍門口接你去吃飯,你今天就在宿舍好好休息,等我有空就帶你熟悉校內的環境。”

“師傅,今天晚上我和冰果約好了一塊兒吃飯,可能會叫上冉月,就不和你吃了。”司徒純硬著頭皮撒了個謊。

“那好,你自己小心點。”

鬼束痕摸了摸司徒純的頭,就離開了她的宿舍。

鬼束痕一走,冰果就從司徒純的手鏈裏跑了出來,從早上一直待在司徒純的手鏈裏,可憋死他了。

“主人,你什麽時候約了我和冉月今天吃晚飯的,我怎麽不知道?”

“噓噓噓!你小聲點,隔牆有耳,我是想見羅倫卡,扯了個謊……”司徒純捂了捂冰果的嘴,如實說道。

“哦……”冰果了然地眯了眯眼。

“冰果,晚上吃飯的時候,你自己去覓食,不用管我。”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看著宿舍的。”

“謝謝你!”司徒純抱了冰果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漸黑,司徒純從宿舍溜了出去,馬不停蹄地趕到薔薇古堡校內,估摸著羅倫卡開會的地方十有八九是行政樓,她熟絡地來到了高中部行政樓底下,找到了電梯口。

正納悶摁了半天電梯沒反應,看到了電梯門一側的一個卡槽,頓時天雷勾地火。

這電梯要刷VIP卡才能上去!

看來她隻能燃燒體力去爬樓梯了。

那羅倫卡會在幾樓?

她又到一邊去查看牌子上顯示職位與對應的樓層,五雷轟頂。

三十六樓!

羅倫卡在二十六樓,她徒步上去會死的吧?

中午惦記著這件事沒心情吃飯,就喝了一碗湯,她現在趕到學校已經餓得手軟腳軟,還要爬樓梯!

不過為了見羅倫卡一麵,她爬!往死裏爬也要爬上三十六樓!

……

關掉台式電腦,羅倫卡端起桌上的紅茶抿了一口,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往椅背上靠過去,掀起眼皮對站在不遠處的理由問道:

“離幽,行政樓現在應該就剩下我們了吧?”

離幽搖了搖頭:“不,少爺,我剛剛看了下監控,好像有個女生還在行政樓,正爬樓梯上來。”

女生?

羅倫卡“謔——”地坐直了身子。

該不會是司徒純來找她吧?

他急切地問道:“她在哪兒?”

離幽揮了下手,把鏡像拉到了他和羅倫卡麵前,說道:“好像就是司徒小姐,她在二十三樓樓梯口,糟糕,她情況好像不大好!”似乎昏迷了過去。

羅倫卡盯著鏡像看了一眼,立刻下令:

“我去找她,你去樓下把車開到門口!”

“是,少爺。”

羅倫卡急匆匆地來到二十三樓的樓梯口,就見到一個女生乏力地跌坐在地,靠著一側白花花的牆壁閉著雙眼。

一眼看清是司徒純後,羅倫卡趕緊把她扶起來。

“司徒純!回答我一下!你還好嗎?”

“別睡,醒醒!”

“小純豬,你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回答我!”

司徒純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大聲呼喚著她,難受地眼皮跳了跳,可眼前星星點點,迷迷糊糊說不出話來。

羅倫卡察覺她有反應,忙不迭地把她從冰涼的地板上抱起來,回到電梯口,把她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再看看情況。

……

司徒純睜開雙眼就看到了羅倫卡擔憂的俊臉,她轉著眼珠子瞟了瞟,發現自己被羅倫卡抱在懷裏,他的懷抱像個搖籃,舒坦得很。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的安全感似乎都在這一瞬間

回來了,她相信,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就這樣抱著她,看著她。

司徒純本想說一些感謝他的體貼的話,可無奈肚子煞風景地叫了一聲,羅倫卡隨手拆開一包牛奶巧克力,掰開喂了她一塊,她把巧克力咬了幾下含在嘴裏弄化吞下,咂嘴表示很好吃。

羅倫卡把她往上抱了抱,換了個相對於她更舒服一些的姿勢,然後劈頭蓋臉開始教訓:

“你是笨蛋嗎?這麽晚了一個人跑出來,沒那麽好的體力爬什麽三十六樓?不知道通知我下來接你嗎?這麽多天了也不打電話聯係我,你是不是都忘了我?”

她知道他關心他,所以一聽他批評的就知道說的都是反話。

“我手機被爸爸媽媽沒收了,根本沒辦法打電話給你,不然我今天早上幹嘛借師傅的手機打給你。”

邊聽著羅倫卡數落,她餓得發昏,一塊接著一塊把茶幾上的巧克力叼進嘴裏吃,莫名覺得自己好落魄……

很快羅倫卡不讓她再吃了:“別吃這些了,膩心,待會兒帶你去吃飯。”

她也覺得吃多了會膩,就不再伸手,身體不適的時候特別想粘人,正想往羅倫卡懷裏鑽,屁股被羅倫卡“啪——”地招呼了一下。

“啊!你幹嘛打我?”司徒純又羞又窘地瞪了羅倫卡一眼。

他低下頭嚴肅地問道:“怎麽體重又輕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說完把她抱好來。

司徒純晃了下腦袋:“我這幾天還想著絕食跟我爸媽對抗,結果不知怎麽的,自己就不想吃東西了,甚至有一天我沒有吃任何東西,都沒有肚子餓的感覺……”

“不想吃也得吃,你要是敢不吃東西,我就……”羅倫卡一時間沒組織好怎麽說。

“你就怎樣?”司徒純等著他回答。

“打你!”象征性地又打了她屁股一下。

司徒純心裏委屈,可又覺得羅倫卡說的話不無道理。

羅倫卡看時間不早,離幽估計在車裏等急了,起身牽著司徒純走到電梯口,刷了卡後,把手裏的卡給了她。

“以後來找我,刷卡乘電梯,不準爬樓梯。”

他怕死了她再來一次低血糖,這次她走運被他發現,萬一下次他不在辦公樓呢?

司徒純有些沮喪地說:“以後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小純豬你別說這些,結婚以後你天天都能看到我。”羅倫卡被她說得有些心慌,趕緊揉了揉她的腦袋,假裝自信滿滿地說道。

眼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司徒純望著羅倫卡問道:

“羅倫卡,我早上打電話找你,你幹嘛掛斷我電話?”

羅倫卡隨便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我倒想問你,你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鬼束痕怎麽會在你旁邊,他為什麽知道你去洗澡?”

“我不是被逼著轉校嗎,他陪我到宿舍,幫我整理內務,就這麽簡單。”

“到宿舍?你也心太大了吧?居然放心一個男人進你的房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羅倫卡一陣吃味,真是看少司徒純幾天,她就被別的男人盯上,恨不得把她變小算了,裝進口袋裏去哪兒都揣著才心安如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