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純抱住羅倫卡之後,緊緊抓著羅倫卡身後的襯衣,大顆大顆的眼淚委屈地掉落,羅倫卡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嬌軀在陣陣顫抖,似在訴說她內心的無奈,他趕緊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小純豬不哭,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他溫柔哄她的語氣頗似大人哄哭泣的孩童,但是讓她聽了後充滿了安全感,

“嗚嗚嗚嗚……羅倫卡……我該怎麽辦,我爸媽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他們要我轉學,還不讓我繼續住在薔薇古堡那小區,要我住在絕倫誓約,還把我關起來了,托冰果的福,我現在隻有二十分鍾時間能逃出來見你,沒想到你就在了,等等……我是在做夢嗎?”

她抬起手,不敢觸碰他,仿佛一碰他就會消失一般,羅倫卡注意到司徒純的踟躕,抓起她的手就貼到自己的臉上。

“我是真的,你沒有做夢,送你去吃飯之後我心裏一直七上八下,就讓離幽開車過來,看看有沒有機會和你碰頭,沒想到你在……不管怎麽樣,應該是我說太好了……”

司徒純雙手都覆到了羅倫卡的雙頰上,垂下了眼簾,透過掌心,感受他的溫度。

誰言吸血鬼冷血?他就是最溫暖最無法替代的存在。

“我也是!從傍晚開始,我心裏就好不安,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我不要轉學!不要離開你!什麽英格爾學院,都沒有薔薇古堡能帶給我那樣深刻的回憶……那所學校沒有你,就什麽都不是了!那我還去那裏讀書幹嘛!可是我現在心裏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急不可耐地掛在他身上狂吻著,他鮮有機會感受她的熱情,自然是俯首越發激動地回應她,甚至是托著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來,壓在車上實打實地深吻,幸好這條路幾乎沒人經過。

她明白他對於她而言有多重要,過去懵懵懂懂不曉得,現在這一刻真的覺得他萬金不換。

羅倫卡摟著她,撫摸著她一頭被風吹亂的長發說道:“小純豬,有些話我想對你說很久了,我心裏的人,從來就隻有你,沒有別人,學年舞會的永生花我是特地想來買給你的,曦冷不過是陪我去商場罷了,可到頭來卻被你的社員不小心打爛了,舞會的Queen是你,King是我,我們卻沒有正式地跳一支舞,而你為了一個小小的社員故意氣我。

“那好,我就提出和你跑馬拉鬆,沒想到居然有人想害你,我那時候真氣在頭上,沒想到你體力不支倒下去了,我隻好抱你到醫院,在之後我們又發生了種種……在這裏,我隻能對你說很多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他們之前有了這麽多的誤會,一個堆疊著一個,累積起來的後果比滾雪球還可怕。

司徒純搖著頭,眼淚流得稀裏嘩啦:“羅倫卡你說什麽對不起呢,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啊,我總是傷害到你……很多時候我不想這樣,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跟你鬧。”

這人呐,總是要到了失去的關頭才懂得珍惜。

羅倫

卡粗糲的手指幫司徒純抹去臉上的淚水:“白薔薇的花語是純潔的愛情,因為你的名字裏有一個純字,我希望你過得純粹和幸福,而永生花的花語是永不凋零的愛情,TOP級血族的生命是永恒,我希望我們的愛情也能永恒……”

司徒純雖然喜歡花,但還真的沒有去參每一種花背後的含義,包括她最愛的薔薇花。

而下羅倫卡一解釋,她著實深深感覺到他背後的用心良苦,她怎麽就這麽笨,怎麽就不理解呢?

估摸著時間的流逝,司徒純抓了下羅倫卡的手:“我的時間不多了,要走了。”

“我送你回去。”

羅倫卡打橫抱起她,張開黑白色的六翼飛向了她的住處,在陽台上把她放下來。

冰果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回來,總算看到他們出現,心裏安定了幾分,剩下幾分鍾的時間,他趕緊回避一下,讓他們再做溫存。

一被放下地,司徒純就又抱住了羅倫卡的腰,她不是突然變得這麽粘人,而是在這個時刻,抱著他才覺得心安,羅倫卡俯下身來寵溺地親她,吻像落雨一般綴著,她的額頭、眉眼、鼻尖、嘴唇、下巴……都被照顧到。

羅倫卡望著司徒純哭紅了的眼睛:“別哭了,哭壞眼睛。”

“你放心,我才不是脆弱的人。流淚隻是宣泄情緒的方式罷了。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麽,在別人麵前我不會這樣,一到你麵前我就成了愛哭鬼了……”

“沒關係,我懂的。”羅倫卡知道,司徒純隻有在可依賴的人麵前才會表現柔弱的一麵。

而且隻有在他麵前,才會表現出軟弱依賴的一麵,所以他感到歡喜,因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重很重,很高很高。

“小純豬,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你也是,記得按時吃飯,按時休息,保護好自己,能力再強也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密黨血族越發猖狂了,我有預感不久的將來我們會硬碰硬對上。”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你要保護照顧好自己,要是讓我下次抱著你又瘦了,我就懲罰你!”

“嗯……我知道了……”

兩人的對話越發煽情,為了避免司徒純再次落淚,羅倫卡撫了下她的耳際,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什麽?”

“羅密歐與朱麗葉……”

司徒純笑中帶淚,忽而剩下的笑容也轉變成了哭泣。

“羅密歐與朱麗葉這麽糟糕的結局,我不能接受,我不希望我們會是這樣的下場……”

她難受地捂著胸口,羅倫卡把她的雙手拽下,用力抱緊了她。

“不會的,小純豬,你相信我,相信我們彼此,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美滿的結局,阻撓隻是一時,我們都要撐下去!誰也不要放棄誰!”

司徒純用力地點著頭,也抱緊了羅倫卡,冰果在不遠處看著這雙苦難的戀人,不由心生憐憫,可是他能幫的忙已經全幫了,暫時也隻能這樣。

不過這時候,他腦海中也浮現了一

個身影……

……

雕刻著“Ingle”的校園銘牌閃閃發亮,司徒純兩手空空地站在校門口。

司徒飛揚和言丹青把她安排進了英格爾的一個預科班,讀完剩下的一年半的課程就正式直升大學。

“小純,讓你久等了,我把車停好了。”

“師傅。”司徒純朝鬼束痕走過去,鬼束痕拉著她的銀色行李箱,上麵還放著她的一隻拎包。

司徒純蠻不好意思地說:“師傅,我的東西還是讓我自己來拿吧。”她正準備伸手拉行李箱的拉杆,鬼束痕巧妙地躲了過去。

鬼束痕微笑著說:“這些東西這麽重,怎麽能讓你來。這個行李箱至少二十公斤,萬一你砸到自己怎麽辦?”

“那就謝謝師傅了。”司徒純知道鬼束痕一向貼心,就隻好由著他幫忙。

距離和羅倫卡告別的那個晚上已經過去了四天,司徒飛揚和言丹青還是疼她的,隻是把她鎖房間裏一個晚上,第二天門就打開了。

絕倫誓約的建築結構非常複雜,司徒純壓根兒逃不出去,加上之前逃跑的籬笆已經被重新封住,她在絕倫誓約裏頭繞了一整天有點氣餒,甚至有想過絕食抗議,後來想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垮了還怎麽見羅倫卡,她又忍了。

幾天下來,對自己說過最多的兩個字眼,就是“忍耐”。

一路上都有男男女女跟鬼束痕打招呼,當然自然有人好奇鬼束痕身旁的司徒純是何方神聖,鬼束痕又是幫她提行李箱,又是拎包,可把路過的女生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鬼束痕年僅二十,就已經是英格爾貴族學院最年輕的教授,同時也是超常規技術專業講師一枚,其實說白了就是血獵專業,裏麵的美容美發課就是易容課,技術培訓課就是血獵的技能實踐課……

總而言之,名字都取得特別好聽,為的就是讓門外漢搞不懂這個專業的學生學的是什麽,不過就算他們對此好奇也找不到血獵專業上課的教室在哪兒。

鬼束痕帶司徒純到了她的單人宿舍,臥室占地麵積不大,但是有配套的衛生間,外頭的客廳是和其他學生共用的。

一路走來出了一身汗,鬼束痕和司徒純一起把宿舍的空調打開,開始收拾東西,可司徒純心不在焉的,人在這裏,心思早就飄到不知什麽地方。

她一點也不想轉學,所以剛剛在行政樓注冊的時候,她上交的是一份冰果幫她偽造的假學籍,根據英格爾的校規,偽造學籍是要被除名的,這正合她意,她巴不得拍拍屁股走人回薔薇古堡讀書呢。

鬼束痕注意到司徒純完全神遊天外,便問道:“小純,你在想什麽?”

“師傅,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用?”司徒純把一堆書塞進櫃子裏說。

她想死羅倫卡了,哪怕是與他接通一通電話,聽聽他的聲音也好,無奈父母沒收了她的手機,就是不給她機會聯係羅倫卡。

盡管生父母的氣,但是父母始終是父母,司徒純覺得自己沒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