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草草在薔薇古堡的飯堂吃了一份快餐,之後洛雪辰開著車送司徒純去醫院,路上司徒純回想起在舞台別人說羅倫卡不相信她的話,突然情緒就低落下去了,如果話題的主角是別人,她才不會理會,但是說到了羅倫卡,她想不在意都難。

洛雪辰瞥見她眼濕濕的,盡管不語,握住方向盤的手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以前她自認為是個淚點很高的人,一般都不會因瑣碎小事而掉眼淚,讓她哭的原因從來就那麽幾個。

喜歡上一個人之後,你會發現你的喜怒哀樂都是跟著對方走的,控製都控製不住,甚至理智往往都會減半。

嚴小鳥扭到了腳,要在醫院住好幾天,司徒純去到的時候看到她在看手機。

“小鳥,你在看什麽?”

“沒,就是刷一下朋友圈。”嚴小鳥苦笑了一下,“不過……還是不看比較好。”

少見嚴小鳥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司徒純覺得不大對路,就借她的手機看了看,朋友圈有罵司徒純的聲音,居然也有罵嚴小鳥的,說她白蓮花,明明是司徒純害她,還在這裏為司徒純說話,若不是這台手機是嚴小鳥的,司徒純真有種摔手機的衝動。

這些人真的是過分!

“小鳥,我幫你把手機關了,這些負麵的東西你別看,還是養傷要緊。”司徒純幫嚴小鳥把手機一關,才換給她。

“小純,對不起,我知道事情完全與你無關,都是那些人在亂講話破壞你的名聲,我在這裏要向你道歉。”

“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他們說了事情也不會真的發生,不過徒增別人對他們的惡心,我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

隨後,洛雪辰陪司徒純去冉月病房那邊探望她,站在病房外,透過窗戶,司徒純看到冉月躺在**睡覺,可是她身旁坐著伽索,伽索正一下一下撫摸著冉月的額頭,眼神寵溺得很。

司徒純一臉震驚,洛雪辰嘴巴張大得能放下一個雞蛋。

洛雪辰問司徒純:“冉月什麽時候有個和我這麽帥的對象?”

“我怎麽知道……”

司徒純哭笑不得,伽索不是來討債的嗎?看這架勢,明顯是很在意冉月的啊。

越發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

司徒純和洛雪辰離開醫院之後,嚴小鳥把手機開機,打電話給洛緋茗:

“計劃進行得不錯,收尾功夫也可以,明天照常進行,別給我出岔子了。”

“是,小鳥姐,一切都會按照你吩咐的去完成。”

“還有,給我盯好羅倫卡和司徒純,別讓他們兩個關係變好,現在對我來說是絕佳的機會,你們別想給我捷足先登!”

她要得到一切,包括羅倫卡,這個男生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若不是司徒純礙著眼,她想羅倫卡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

第二天司徒純繼續去舞台彩排,洛雪辰有摸底考試,沒有辦法出現,司徒純一個人蠻忐忑的

,走到後台聽到悠揚的歌聲,是羅密歐和朱麗葉見麵之前的對唱。

男生的聲音雄渾深情,女生的聲音優雅中帶點纏綿,兩把聲音合起來很是醉人。

男生的聲音應該是羅倫卡,因為他飾演羅密歐,但女生的聲音……絕對不是嚴小鳥的。

嚴小鳥不是在醫院嗎?那這個演朱麗葉的是誰?

司徒純站在帷幕後,擋住自己的身影,緊張地探出個頭看看究竟。

她發現曦冷穿著嚴小鳥的演出服裝,也就是朱麗葉的那一套,在和羅倫卡一人捏著同一張歌詞紙的一個角,練習二人對唱的環節,周圍的學生做事的動作都很小,怕打擾他們一般。

嚴小鳥的意外,反倒是增進了羅倫卡和曦冷相處的機會,反正現在他身邊是誰都不是司徒純,司徒純心情鬱結得很,提了提嘴角,默默把帷幕鬆開,轉身去和別的人排練。

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司徒純嗓子幹得冒煙,獨自回後台喝水,後台一個人都沒有,她倒是清閑自在,不用聽到一些難聽的話。

怎料下午正式彩排的時候又出了狀況——曦冷嗓子突然封了,說不出話來。

司徒純再次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被好些人圍在了後台不讓走。

“話我就說一次,昨天嚴小鳥的事情和今天曦冷的事情,都不是我幹的。”司徒純漠然說道。

“騙誰呢!中午就你一個人在後台,不是你幹的還有誰。”

“這什麽人啊,真的不配在薔薇古堡讀書,好在轉去了英格爾,省得在薔薇古堡丟人現眼。”

“喂喂喂,這件事情就是司徒純一個人的責任,別抹黑我們英格爾學院!英格爾學院有這樣虛偽的學生我們才覺得丟臉咧!”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羅倫卡送曦冷去了醫院,很快回來的,我們還是想想現在讓誰來當女主角吧。”

“女主角的台詞那麽多,對歌唱水平又有這麽高的要求,一時間去哪兒找啊?”

“唉……”

“哎,羅倫卡回來了!”

羅倫卡一從舞台正門回來,立刻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沒再被人圍著,司徒純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一轉眼,羅倫卡犀利的眼神投過來,就像一個囚籠一樣把司徒純固定在了原地。

“今天彩排暫停,大家都散了,去好好休息,我有話要單獨對司徒純說。”

大家覺得羅倫卡說的話合理,這兩天也是被這些突發事件折騰得累了,紛紛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可仍有不少女生都是給司徒純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

有些人就是這樣,做什麽都是對的,可有些人,說一句都是錯的。

這就是羅倫卡和司徒純的情況。

俄而,舞台偌大的後台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後台的空曠非但沒有給司徒純喘息的機會,反倒帶給她一陣窒息的感覺。

“你……你要和我說什麽?”他往前邁步,她開始後退。

羅倫卡輕啟棱口:“司徒純,你傷害嚴小鳥的事情

我不清楚,但是我就問你一句,曦冷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在這裏,羅倫卡隻想把事情問清楚,他並沒有懷疑司徒純的意思,可是這時候司徒純已經草木皆兵。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幾成?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你心裏的人是我,你非要說是曦冷,現在好了,來袒護她了,又懷疑是我幹的,對吧?早知道你喝下逆回之血會變成這樣,我當時寧可在家裏被人放血或者帶回密黨血族那裏,再或者是被火燒死,被濃煙嗆死,也不要遇見現在這樣的你!把以前那個羅倫卡還給我!”

司徒純憤怒地晃著羅倫卡,她生起氣來連這些詛咒自己的話也不管不顧了。

已經壓抑了兩天,她就像一個氣球,而羅倫卡是一根針,過來就戳破了她積攢到爆發的情緒。

她歇斯底裏地衝他吼著,試問全校誰敢像她這樣對羅倫卡發脾氣,還不被弄死。

當時羅倫卡也是愣了,沒想到司徒純會突然爆發。

她的淚水不再是像以往那樣滂沱而出,卻而代之的,是久久的沉默。

沉默已經是一個女生最大的哭聲,她的眼淚快要流幹了。

誰誤解她都沒有關係,唯獨羅倫卡不可以,這是她最後的讓步,最後的底線了,隻要羅倫卡相信她,她的世界再灰暗都有光,可現在羅倫卡卻因為曦冷而質問她。

羅倫卡站在原地不動,她就靠了上去:“我好累,一次一次為你努力,希望你想起我,可是你一直都是這樣鐵石心腸,羅倫卡……我再也不要牽掛你了,就當十年前的約定都是鬼話,你要曦冷,你就去和她在一起好了,不用管我,我和誰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每說一句,拳頭就重重地打上去,羅倫卡眉頭緊鎖著,雖然她的力氣一點都不大,但就是不知為何,她拳拳打在他身上像被針紮。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能不能好好把話說清楚?”

“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司徒純一想到他今天扶著突然發不了聲的曦冷到一邊坐,又是送胖大海泡的水給她喝,又是坐在她身旁噓寒問暖,他都很久沒有這麽對她好過,心裏就陣陣發涼。

或許在她平日沒看到的蘭斯洛特家,他對曦冷會更加的好,不知道兩個人會好到什麽程度。

她覺得曦冷太過分了,利用了羅倫卡這時候的弱點,可是現在的羅倫卡也讓她難過,難過到絕望。

她全世界的星光就是他,如今他也不向著她了,那麽她世界所有的星光已經熄滅。

“司徒……”

羅倫卡連她的名字都沒喊全,司徒純手裏就變出一枝白薔薇,像甩飛鏢一樣,直接朝著羅倫卡身上扔了過去。

“喂,你怎麽可以扔我?”羅倫卡有點生氣了。

幸虧羅倫卡身手敏捷,閃身而過,那一枝薔薇花直接從他脖子一側擦過去,紮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生生壓了進去,堪稱“入木三分”。

司徒純氣急敗壞地回過頭吼他:“我為什麽不可以扔你,我恨死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