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決絕地離開了後台,學校還有課,她回到英格爾還要回到教室把下午的課上完。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洛緋茗和洛緋櫻會轉學到她的班上上課,她們一來整個班的氛圍就不對了,那兩個女生又開始拉幫結派搞事,把她好不容易安寧的校園生活搞成一鍋粥。

回到座位上,她看到桌麵上放著一個蛋糕,名為朱麗葉,蛋糕下壓著一張卡片,上麵寫著:【就算你不演朱麗葉,你也是我心裏的朱麗葉哦,話劇彩排加油,鬼束痕(呈)】。

她看著鬼束痕送的小禮物,嘴角漸漸有了點弧度。

還是師傅好,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就給了無聲的安慰。

司徒純決定上一個洗手間再回來品嚐鬼束痕送的蛋糕。

司徒純前腳剛走出教室,後腳洛緋茗就和洛緋櫻來到她的座位前。

“鬼束痕老師居然給那個賤人送禮物?”洛緋茗望了桌麵上的蛋糕很久了。

“姐,你想吃掉它嗎?”

“肯定不是啊,我才不稀罕!”

“嗯,我也不稀罕。”

兩姐妹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心裏還是有點嫉妒。

洛緋茗把桌上的蛋糕連同卡片拿了起來。

“我們得不到的東西,司徒純也不配擁有!”

“姐你說得對!”

兩人相視一笑,把蛋糕拿到垃圾桶旁,毫不留情地把它丟進去,拍拍手走人。

等司徒純雀躍地從洗手間回來,見到桌子上的蛋糕不見了,可是這時候要上課,她沒有辦法隻能先聽完課再去找。

等渾渾噩噩聽完一節課,她立刻到處去找蛋糕,整個教室都找遍了,等她找完了之後,想了想該不會東西被人扔了吧,就一股腦衝去垃圾桶,伴隨著垃圾桶傳出的惡臭味,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被其他垃圾髒兮兮覆蓋住的蛋糕,眼淚在那一瞬間就掉了下來。

受夠了,她真的受夠了!

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不如意,為什麽她做了這麽多事情都是錯的,都是遭到周圍人的針鋒相對和攻擊!

究竟是什麽人非要把她逼到絕境去?她恨不得殺了對方!

她以為她不會再哭,但是情緒就在看到蛋糕躺在垃圾桶的那一刻爆發。

然而她哭的不是蛋糕被毀,隻不過是她最近糟糕透頂的情緒積攢到這麽一個點爆發。

她咬緊牙關,抹著眼淚從教室裏走出去,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沒走出校門天上就開始下狗屎一樣下瓢盆大雨,硬著頭皮闖入了雨中,很快被從頭淋到腳,全身濕透。

覺得宿舍不是家,她不想回宿舍,沒想到在雨中跟半個瞎子似的摸索著,又走回了薔薇古堡小區。

她始終是覺得,這個小區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

路過蘭斯洛特家門口,保安看到淋成了落湯雞的她。

“司徒小姐!”

司徒純以為是離幽在喚自己,轉身發現是蘭斯洛特家的保安。

“你好,有什麽事嗎?”

保安從保安亭裏頭舉著一把超大的傘走出來,替她遮住頭頂的雨水:“這麽大雨,你怎麽會在這兒?

是來找少爺的嗎?少爺剛回來,我帶你去見他。”

“不……”

司徒純現在最不想見到羅倫卡,她剛在舞台後台吼了他一頓,可來不及拒絕,女仆就從室內拿著傘出來,硬是把她領進了室內。

“小純,你怎麽不帶傘啊,全身都濕了。”

傭人貼心地給司徒純披上柔軟的毛巾,幫她擦身上和頭發上的水。

司徒純掃了一眼偌大的客廳,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格外重要的事情,拉著其中一位傭人的手問道:“怎麽不見離幽,離幽還沒有回來嗎?”

對方搖搖頭:“不知道離幽去哪裏了,他說要回魔界幫少爺找解藥,到現在快一個月了都沒回來……”

崔雨晴跟她說過離幽的事情,該不會離幽真的失蹤了吧?

傭人帶著司徒純回到她以前休息的房間,這裏什麽都沒有變,大家幫她保存得很好,司徒純從房間裏找出了一套她當初離開不帶走的衣服,現在她正好可以換上。

深藍色的泡泡袖連衣裙,羅倫卡之前給她買衣服都是這種哥特式又簡約的風格,其實她也挺喜歡的,但是沒有膽量穿著這樣的服裝走到大街上,所以一般隻在蘭斯洛特家穿,想來也是穿給他看。

藍色代表憂鬱,反倒是映襯著她和外頭下雨一般糟透了的心情。

她剛從臥室裏出來,正好羅倫卡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見到她穿著這一身,莫名感覺熟悉,卻又想到她今天拿薔薇花砸他,又衝他怒吼的事情,心情本來就不好。

他冷酷地笑了笑:“你不是說恨我嗎?幹嘛又來我家?”

“又不是我硬要來的,是蘭斯洛特家的大家邀請我來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司徒純不理會羅倫卡,徑自走到廚房。

羅倫卡一手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不讓她進廚房。

“曦冷都說不出話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做飯?”

司徒純把他的手猛地推開:“關我什麽事?”她已是微怒,“我還沒說她有何居心,在你麵前混淆黑白,把我的事情強加給自己,這麽卑鄙的手段,就讓你聽信了!她失聲也是她的報應!”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但你說話不能這麽惡毒吧?”

“我惡毒?你先了解清楚她到底做了什麽,逼得我說這樣的話!”她連粗口都想了好幾句了!

司徒純轉身就走進了廚房,羅倫卡跟著進去。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了多少次了,你都不聽,我說了也是白說!你出去!”她把他朝門口用力推著,可他像一塊石頭似的怎麽也推不動。

羅倫卡一把撥掉料理台上擺放的東西,也不管那些東西摔了一地,將她壓倒在料理台上:“在我眼裏,你就是一血仆,還敢用這麽差勁的態度跟我說話!”

“怎麽?真要把我當血仆?”她瞪著他問道。

“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不敢!這可是你說的,你作為血仆就要有血仆的本分!”

羅倫卡氣壞了,獠牙顯現,張口就咬住了她,司徒純感覺到刺刺的疼,知道血流出來了,就是倔強地瞪著眼,死活不服軟,之後疼得

有些受不了了,她就把手指掐進了他的後背。

冰冷的淚水像兩條從眼眸中撤出的線一樣流淌而出,打濕了背後同樣冰冷的料理台。

他要喝血就喝吧,最好把她所有血都吸光,一了百了,反正她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他頂多就成為壓死驢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

羅倫卡離開沒多久,蘭斯洛特家的傭人進廚房做飯,才看到倒在料理台上,渾身血汙奄奄一息的司徒純,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死魚一樣被宰割得不成人形,連呼吸都變得疼痛。

傭人嚇得險些大聲驚叫,趕緊叫來醫生幫司徒純處理了一下傷口,留司徒純在家中吃過飯,司機送了她回絕倫誓約的住處。

鬼束痕看到她身上的繃帶,盡管沒有刻意去問,但也知道了她大概經曆了什麽,她身上還殘留著血腥味,是個血獵都知道她被吸血鬼吸血了,他攬著她的肩膀陪她找了一個沒人的通道送她回房間。

“小純,還疼嗎?”

司徒純撒謊搖頭。

疼痛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裏早就揮之不去了,她現在都淪為了羅倫卡的血仆,就好比整個世界都沉到了穀底,還有什麽好奢望的呢?

高等吸血鬼真是厲害啊,咬了人既沒有讓對方成為吸血鬼,留下的痕跡也不像咬痕。

因為貧血她感到嗜睡,躺在**睡了足有四個小時,加上又淋了雨,第二天瞬間患上感冒。

可是司徒純不能跳過歌劇的演出,隻能硬著頭皮到舞台那邊,鬼束痕看她在家裏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一連問了她幾句“要不要緊”,她都是搖頭不說話,因為隻想把說話的力氣留在歌劇演出的時候。

到了後台坐著幾乎都是葛優癱的狀態,隻有上台表演的時候才強行打起精神。

這場歌劇讓高中生來演其實挺合適的,雖然不是專業的歌劇演員,歌唱與演技都略顯青澀,但是羅倫卡和司徒純的年齡和氣質其實與兩位主角非常貼合。

初登場就是凱普萊特家為朱麗葉的生日舉辦的盛大化妝舞會,羅密歐混了進來。

一人在天台,一人在樓下的花園。

兩人的服裝是黑與白,羅倫卡為黑,司徒純為白,一如區分兩個對立狀態的家族。

羅倫卡:“我試想過一場相遇,一場浪漫的相遇,她在白薔薇下出現,就像一個神聖的天使,照亮我黑色不見光明的世界。”

司徒純:“邂逅是場魔咒,誰都沒有逃掉的借口,有光明的地方必然有黑暗,隻希望有一個人能像騎士一樣為我帶來守護。”

羅倫卡:“願她純潔美麗,她嬌俏可人。”

司徒純:“願他英俊善良,他沉穩擔當。”

合唱:“我想遇見一個靈魂伴侶,一個不需要多言,便能明白我心的伴侶。住進我的心裏,和我共同彈奏戀愛的協奏曲。”

羅倫卡:“如果可以讓我與你相遇。”

司徒純:“如果可以讓我與你相擁。”

羅倫卡:“如果可以與你相愛……”

司徒純:“如果可以與你相守……”

合唱:“讓愛這般燦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