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卡回頭對冉月和伽索說:“你們自便,我先讓她吃完早餐。”

說罷,他就把餐盤上的雞蛋和吐司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拿叉子叉著慢慢喂給司徒純吃。

等司徒純摸了摸肚子跟他表示吃飽了,他才放下手裏的叉子,拿來餐巾紙輕輕擦拭她的唇角。

冉月和伽索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下巴都要掉下來。

冉月開口說道:“我可能看到了假的羅倫卡吧?”這是司徒純的男朋友還是爸爸啊……

伽索接著說道:“我哥什麽時候變成了個奶爸?”從來就沒看過羅倫卡照顧誰照顧到這樣極致……

牽著司徒純出門,送她到英格爾的班上,一路上路過的學生看羅倫卡看得兩眼發直,羅倫卡攬著司徒純走,被看煩了之後,狠狠瞪了回去,犀利的眼神嚇死人。

“這不是薔薇古堡學院的羅倫卡嗎?好帥哦……”

“第一次那麽近地看到真人耶……”

“司徒純是他的誰啊,他居然送她上學?”

羅倫卡對司徒純很有耐心,但是耐心在她這裏耗光了之後,他對外人就比較煩躁了。

等司徒純坐下,羅倫卡幫她把單肩包放進抽屜裏,臨走前像撫摸小動物似的摸了摸司徒純的頭。

“照顧好自己,放學我就來接你。”

司徒純扁著嘴:“你不和我一起上課嗎?”

羅倫卡捏了捏司徒純的臉,寵溺地親了親她的唇角:“乖,我在薔薇古堡上學,等中午放學了我就來接你。”

羅倫卡剛走,司徒純班裏的同學就圍了上來。

“司徒純,剛剛送你來的那個是不是蘭斯洛特•羅倫卡?”

“是呀,是小卡哥哥送我來上學的,因為上學好玩啊,可以交好多好多的朋友”

“小卡哥哥?你是這樣稱呼羅倫卡的?”

司徒純天真地笑著說:“對呀,小卡哥哥最愛我了。”

圍過來的學生總感覺司徒純哪裏不對。

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快十八歲的歲數,除非是做作賣萌,否則不會用這種孩童的語氣說話吧?

“哦喲,司徒純,你是撞到頭了嗎?該不會成了個傻子吧?”站在附近的洛緋茗一邊走過來一邊故意大聲說道。

洛緋茗朝洛緋櫻使了個眼色,洛緋櫻趕緊接著說道:“天哪,小純師姐,你還好吧?”

在她們兩姐妹的煽動下,周圍的人也開始取笑起司徒純來。

“當傻子了還賣萌裝傻,小妹妹,回家喝奶奶吧,別來上學了。”

“還這樣叫蘭斯洛特殿下,超惡心的。”

“哈哈哈哈……”

麵對著班裏大半部分人的嘲笑聲,司徒純感受到了周圍人的不友善,雙手不安地握著。

洛緋茗和洛緋櫻朝周圍的男生使了使眼色,男生們立馬會意,開始把教室的課桌椅像疊疊樂一樣堆疊起來。

“喂!我們來玩個遊戲。”

桌椅疊得老高,一群人起著哄把司徒純放到了最頂端,司徒純坐上去之後都不敢動彈了。

“嗚嗚嗚嗚……好高……我好怕……”

“你們放我下來!”

“我不要這麽高啦!”

“嗚嗚嗚小卡哥哥救我……”

覺得還不過癮的人還故意晃了晃本就搖搖欲墜的凳子堆,眼看著要塌下來了,又扶住,嚇得司徒純整個人已經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小純?怎麽回事?”大夥兒看到來者正是自己班上的導師鬼束痕,都說學生怕老師,紛紛裝什麽也沒有發生,各做各的事情。

鬼束痕整張臉拉了下來,慢慢上前,朝司徒純伸出雙手。

“小純,沒事了,下來吧。”

司徒純毫無安全感地搖著頭。

鬼束痕溫和地說:“沒事的,你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沒有上前,站在原地等待著,司徒純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把手給他,他連忙上前去把她抱下來,隨後吩咐幾個學生過來把堆疊起來的桌椅放回到原位。

司徒純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法上課,好在鬼束痕今天的課放在下午,他便直接把司徒純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安頓著,再去打羅倫卡的電話。

司徒純坐在單人小沙發上晃著兩條小細腿,用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鬼束痕:“你是誰啊?小卡哥哥呢?”

鬼束痕渾身一怔。

司徒純……

看來羅倫卡在電話裏頭說的事情是真的,司徒純的智力真的受到了損傷啊。

他走到了她麵前,蹲下身和她平視著說話:“小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師傅鬼束痕。”

“師傅?”司徒純表情十分茫然,似乎不曉得“師傅”這個稱呼是什麽。

“嗯,我是你的師傅,就好比是你的老師。”

“哇,你好厲害啊。”

盯著他後腦勺紮的小辮子兩眼放光,鬼束痕很快明白了司徒純是想玩他的辮子。

“這樣,小純,我先送你回家,你幫我紮小辮子好不好?”

“真的嗎?”

鬼束痕蹲下身,把司徒純背起來,走出了辦公室,抄一條人少的路走了出去,司徒純趴在他寬大的背後把他的小辮子拆了下來,歡歡喜喜地玩紮辮子遊戲。

等鬼束痕找到了自己的車的時候,他發現一輛眼熟的車開進了停車場,很快停在他的車旁邊,車子一停好,羅倫卡就從後座走了出來。

“啊!小卡哥哥!”

司徒純立刻從鬼束痕背上蹦了下來,蹦蹦跳跳地衝向羅倫卡,一把抱住羅倫卡之後,像一隻小樹袋熊似的掛在了他的身上。

一抱穩羅倫卡,司徒純就向他投訴了:“小卡哥哥,他們都欺負我,把凳子疊起來,我差點摔下去了!”

鬼束痕怕羅倫卡聽不明白司徒純說些什麽,解釋道:“以後還是別送她來英格爾了,我今天要是來晚了一步,搞不好她就被班上的學生整得摔傷了。”

羅倫卡托住司徒純的小翹臀,撫了撫她的背:“小純豬,抱歉,我不該把你丟在學校的。”

司徒純抱著羅倫卡不肯撒手。

羅倫卡像個大家長似的對鬼束痕說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不過,她的事情我來負責就行了,你還是先管好絕倫誓約的事情吧,聽說司徒純父母走了以後,你現在是新上任的元老級血獵了,對吧?”

鬼束痕頷首:“你想好到時候怎麽跟小純說叔叔阿姨的事情了嗎?”

目前為止這件事最令羅倫卡一籌莫展。

司徒純的父母現在就葬在蘭斯洛特家的莊園,可他又該怎麽向司徒純解釋。

羅倫卡輕聲歎息:“以後的事情,等她好了再說吧,現在也隻能見一步走一步了。”

……

坐在長款汽車的後座上,司徒純坐在羅倫卡的腿上,雙手箍著他的脖子。

“小卡哥哥,上學一點都不好玩,我不要去上學了!不去不去!”

“好好好,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你開心就好。”看來他得到薔薇古堡請幾天假了。

“那你陪我玩好不好?”

“你想玩什麽我都陪著你。”

司徒純眯起雙眼狡黠地笑了笑:“那我們玩親親好不好?”

羅倫卡以為司徒純在跟自己鬧著玩,沒有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被司徒純“吧唧——”親了一大口。

“小卡哥哥,你的嘴好甜啊……”司徒純像隻滿足的小貓似的蹭了蹭羅倫卡的頸窩,“嗯,不知道我的嘴巴甜不甜呢?”

羅倫卡莫名感覺怎麽被一個孩子給調、戲了。

他的小黏黏真是滿分的粘人啊。

可是她別再亂蹭了,再蹭他可要著火了。

嗅著少女身上獨特的馨香,羅倫卡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反應,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問道:“小純豬,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要喝要喝!”

“那你得先坐到旁邊去,可以嗎?”

羅倫卡從一旁的冰櫃裏取出兩瓶橘子味的蘇打水,司徒純搶過一瓶就自己擰開,擰了半天擰不開,隻能用求救的目光看著羅倫卡,羅倫卡把自己手裏的這一瓶蘇打水打開,和她換了一瓶。

司徒純一邊捧著蘇打水說著“好好喝好好喝”,一邊咕嚕咕嚕地把蘇打水喝了大半瓶。

看來她始終都喜歡這款飲料,無論是在什麽時候都對此情有獨鍾。

羅倫卡撥弄著司徒純的長發說:“小純豬,我們今晚在莊園裏露營怎麽樣?”

“露營?好哇好哇!我還要冉月!我要冉月和我一起!”

羅倫卡吃味地問道:“你隻要冉月嗎?我呢?”

難道在她的心裏,他居然沒有冉月重要?

羅倫卡要爆炸了,捏住司徒純的下巴就咬了下她的唇瓣。

司徒純吃痛地推開他,小嘴一扁:“好痛!你為什麽咬我的嘴?”

“因為你不聽話。”惹他吃醋。

“我哪有不聽話啦!嗚嗚嗚嗚我要告訴冉月你欺負我!”她轉而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樣。

羅倫卡石化,願望啊,他哪有欺負她啊?

啊,司徒純現在就是個活脫脫任性的小女孩,他真的不能用大人的思維方式和她說話溝通。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凶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羅倫卡握著司徒純一雙手,佯裝可憐地跟司徒純道歉,“看你這張小嘴,得掛多少個拖油瓶啊?”他輕輕捏了捏司徒純撅起的雙唇,司徒純不大愉快地“哼”了一聲,可笑容已經藏不住了。

羅倫卡放下喝了一半的飲料,重新把司徒純抱到了腿上,低語問道:“小純豬,要吃冰淇淋嗎?”

“要吃!”司徒純的注意力很快被他轉移,忘記了剛剛的事情。

果然小孩子記住快樂多,忘記煩惱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