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來了?”

羅倫卡點了下頭,沒有回答鬼束痕,而是先把司徒純放在柔軟的沙發,柔聲對她說:“你先休息一下。”

隨後才走到鬼束痕身旁:“我們出去說兩句。”

兩個男生走到走廊上,羅倫卡方對鬼束痕說:“我找到治好司徒純的方法,但得用我一點心血,我不想讓小純豬看到我病怏怏的樣子,不想讓她太過擔心,所以接下來的十四天都會有藥送到這裏,你給她喝下就可以,我有十四天不能見她,拜托你這半個月照顧好司徒純。”

“我會好好照顧小純的,你也要小心一點。”

起初鬼束痕對羅倫卡是有偏見的,因為鬼束痕的父母被吸血鬼殺死,羅倫卡又是吸血鬼,可是現在鬼束痕發現自己對羅倫卡別說是戒備了,完全就討厭不起來,這與人相處真的很奇怪,有的人擁有著極好的品格與為人,就是生來受人歡迎。

把事情跟鬼束痕交代了一番之後,羅倫卡回到司徒純身邊,握住她的手說:

“小純豬,我有點事,得離開你幾天,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就住在這裏,好好聽鬼束痕的話,有什麽要求都可以跟他提,他是你的師傅,會好好照顧你的。”

司徒純仿佛感覺羅倫卡要去做什麽似的,抱著他哽咽了:“不要!小卡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要離開好不好,我會很乖很聽你的話,跟著你不哭不鬧,不要丟下我!”

她摟著羅倫卡的頸脖子說話瞬間帶著哭腔,乞求的聲音聽得羅倫卡心疼成一塊塊剜肉。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後頸似是安慰:“小純豬你別這樣……”這樣難過的情緒會傳染給他,他真怕自己也會跟著哽咽。

“小卡哥哥,求求你,你不要把我丟在這裏,我要你……”麵對著一個陌生的環境,司徒純感到怕生。

唉,越是這樣,他越舍不得她了。

羅倫卡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聽話,我是有急事要離開一趟,你放心,等你喝完十四天的藥,我就會回來。我不會丟下你的。”

“真的嗎?”

羅倫卡俯下身將她有些蒼白的唇瓣吻至殷紅:“我一定會過來帶你走,我們拉鉤鉤約定,我是不會不受諾的。”

十年前是如此,如今也不會食言。

他伸出小指輕輕勾住司徒純的手指,兩個人拉鉤。

“我走了,你好好聽鬼束痕的話,別太想我。”

望著羅倫卡遠去的背影,司徒純默默哭了,鬼束痕不忍她難過,過去抱住了她。

……

羅倫卡來到了艾斯達家族的城堡,再次去見赫特。

“艾斯達先生,我準備好了,請盡快取我的心血,好讓司徒純盡早得到治療。”

雖然司徒純孩子氣的模樣他很喜歡,他願意像照顧自己女兒一樣體貼細致入微地照顧著他,但是他不希望她一輩子都是這樣懵懂的模樣,這樣對於她而言太不公平,他不能這麽自私,應該把選擇權給司徒純,她才是那個身體,那個記憶的主人。

“您已經答應治療司徒純,我想我應該把我作為治療交換的條件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請允許我問一個問題,請問你還記一個名為莉莉娜的女子嗎?”

羅倫卡的話就像一個咒語,將赫特臉上淡淡的笑容突然定格住。

“你怎麽知道莉莉娜的事情?”赫特詫異地問。

羅倫卡雙手點了點說:“十年前密黨血族和正統血族的混戰中,我遇到了一個垂死的女子,她叫莉莉娜,她把她名為莉莉安的女兒托付給我,並告訴了我她女兒的姓氏——艾斯達。”

赫特平靜的表情突然變得悲傷,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他顫聲喚著那個名字:“莉莉娜……莉莉安……原來,我的女兒還在這個世界上……”

“艾斯達先生,莉莉安真的是你的女兒?”

赫特尋了張凳子跌坐而下:“蘭斯洛特殿下,讓你見笑了,過去在艾斯達家沒有人願意提起莉莉娜和莉莉安,因為莉莉娜本是我們家族的一個女傭,我與她有過一段禁忌之戀,隨後她懷孕生下了莉莉安,然而她們兩個人的存在就是我們家族的醜聞,是我不好,我那時候還不夠強大,沒有辦法保護好她們母女倆,更別說給她們一個名分。

“在我外出期間,我的父母告知我她們遭遇到密黨血族的襲擊而去世,後來我才知道我的父母趁戰亂瞞著我將她們母女倆趕出了家門,讓她們自生自滅,隨後還逼迫著我迎娶了另一個家族的千金,我為了保住家族的聲譽別無選擇。”

羅倫卡明了,赫特雖然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他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無法選擇。

赫特感激地握住羅倫卡的雙手向他深深鞠躬:“謝謝你,蘭斯洛特少爺,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你就是我艾斯達•赫特,也是艾斯達家族的大恩人,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治好司徒純。”

羅倫卡回答道:“我也要謝謝你,願意救治我的未婚妻。我和她六歲那年相識,十年後我重新尋回她,我們已經相識十一年,我早已下定決心,餘生她都是我的枕邊人,所以無論發生何事,我都不會放棄她,我知道,她也不會放棄我,在這個浮躁的時代,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一點都不容易,我是幸福而幸運的,所以我要拚盡全力去守護我的幸福。”

“相信我,你會的。羅倫卡,你知道嗎?你的善良、你的癡情、你的果敢,你身上所有美好的品質……都是你最棒的財富,你命中注定就是正統血族的領導者,我很期待你成為血族之王的那一天,我發誓,我們整個艾斯達家族都會效忠於你。”

難得遇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用情至深的人,兩個人就像遇到了知音,真的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麵對麵聊了很長一段時間,赫特才站起身。

“是時候了,我要取一點你的心血去製作藥材。”

羅倫卡點頭,稍稍等了片刻,見赫特從另一個房間裏將一根長到嚇人的鉤子拉了出來。

“蘭斯洛特殿下,接下來你可能會感到十分不適……”

“這些廢話都別說了,趕快開始吧。

赫特嚴肅地頷首,就將長鉤子利落地紮進了羅倫卡的胸口,羅倫卡悶哼一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到鮮血低落在赫特手中的一隻杯子中,灌滿了半杯,赫特瞬間將鉤子抽出,嫻熟地替他裹上一層紗布止血,其後就是讓羅倫卡坐在椅子上等待傷口治愈,他進屋去將鮮血通通倒進一隻巨大的鍋爐之中。

血的劑量不少,羅倫卡的臉色都青了幾分。

赫特打心底裏欣賞羅倫卡這個男生,著實像個爺們兒,被這樣的鉤子紮進心口,普通的吸血鬼估計會痛得大叫,甚至飆淚,他居然一聲不吭咬著牙隻是抖了一下。

羅倫卡腦海中靈光閃過,轉身對赫特說:“艾斯達先生,能否找個辦法掩蓋掉藥物中血的味道?因為我不想讓司徒純在喝藥的時候嚐到血的味道。”

“沒有問題,我可以用苦味去掩蓋,隻不過喝藥的時候要委屈一下你的寶貝未婚妻了,這個味道喝的時候可能很不好受,你也別那麽拘謹地喊我了,直接叫我赫特吧,以後我也直接叫你羅倫卡。”

“好,謝謝。”

等第一份藥物製成之後,赫特將藥汁裝進一隻帶蓋的杯子中,盡管杯子帶蓋,苦味都在空氣中飄散開。

“你知道為什麽我知道你的心血能救司徒純嗎?”

羅倫卡搖頭。

“因為司徒純不是人類,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她也是吸血鬼。”

羅倫卡膛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力:“艾斯達先生,你在開玩笑嗎?”

據他的了解,司徒純是人類,充其量是個成為了吸血鬼獵人的人類,遺傳了父母的能力能夠駕馭白薔薇花和冰罷了。

赫特和藹地笑了笑:“昨晚你抱著的女孩是司徒純吧?蘭斯洛特家的八卦我可是有聽說,蘭斯洛特家TOP ONE的血族殿下毅然拒絕了母親賽斯娜為他物色的未婚妻,而是要和一個姓司徒的女孩在一起,這段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奇聞異事,大家說來當茶餘飯後的故事,沒想到是真的。我和那個人算是有點交情,他說過把女兒送給司徒家的人寄養,估計也就是司徒純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徒飛揚和言丹青根本就不是司徒純的親生父母?”

“對,他們不過是答應了那個人替他照顧女兒罷了。”

“那……那個人到底是誰?”

赫特端起茶抿了一口:“說實在,這個人就是個謎,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還存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我也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到他了,那家夥也是不走尋常路的怪物,目前被認定為能力TOP ONE的吸血鬼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他。作為和你一樣TOP ONE的吸血鬼,他竟然敢打破三界的規矩,和天界的天使相愛,甚至把女兒都生了下來。他的事跡都寫進血族秘典了,如果有需要,你去尋找一下血族秘典吧,更多的事情,找到了血族秘典就能獲得答案。”

“既然司徒純是吸血鬼,那為什麽她能接觸魔界的陽光,為什麽她沒有吸血鬼的一係列特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