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鬼束痕沒有讓別的人進來,但聽到她在門外的請求,破例讓她走進了房間裏。

司徒純輕手推門而入,映入眼簾見到鬼束痕靠著一隻柔軟的枕頭安靜地看書,俊龐有點蒼白,抿了抿唇,梨渦若隱若現,安靜的模樣別提有多迷人,但是憔悴的麵容又是那麽的令人心疼。

司徒純微微失神,慢慢走到鬼束痕床沿:“師傅,你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鬼束痕合上書放到一邊,拍了拍床示意她坐下,她出於禮貌搖了搖頭,沒有坐在鬼束痕的**,而是隨手拉了張有靠背的椅子坐在他對麵。

鬼束痕一眼就注意到她衣領擋不住的地方有幾個吻痕,顏色淡了,卻還未褪去,她這次回魔界是不是見到了羅倫卡,一定是讓羅倫卡認出了她女扮男裝的身份,所以……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腦海裏想的這些他都很想開口問,但話到嘴邊又難以啟齒。

“師傅,你別擔心,被吸血鬼咬了沒什麽,我也被咬過,就算對方牙齒上有傳染的毒液,會讓人變成劣等吸血鬼,實在不行你就喝幻緣木果汁去抑製。”

蘭斯洛特家幾乎壟斷著幻緣木果汁的供應,司徒純相信羅倫卡絕對願意給她提供幻緣木果汁,隻要她向羅倫卡說明情況,鬼束痕會沒事的。

司徒純靠近鬼束痕的時候,他便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引誘著控製著他似的,他突然抓住司徒純的肩膀,險些就一口咬下去了。

司徒純感覺到鬼束痕的異樣渾身一僵,但沒有直接表示出來,亦沒有退縮。

鬼束痕強忍著身體強烈的不適一把推開司徒純,轉了個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一把特製的手槍取了出來,拉住司徒純的手放了上去。

“師傅,你要幹什麽?”

司徒純膛大雙眼,觸摸到手槍的冰涼,頓時一驚,沒有握住手槍,好在鬼束痕拿穩了沒讓之掉落在地。

鬼束痕執意要抓住司徒純的手把手槍交給她:“小純,如果我有什麽問題,你就一槍殺了我……”

“師傅,這個時候你別開這種玩笑,你會好起來的。”司徒純握著冰涼的槍支手在發抖。

沒想到鬼束痕會突然這樣,雖然她訓練過槍支的拆裝和使用,可鬼束痕是她的師傅啊,她怎麽可能下得了手拿槍指著他?

“師傅,這種用槍的時候,你我之間永遠都不會用到,請你把槍收回去。”司徒純慎重其事地說道。

鬼束痕沒有反應,仍然保持著遞槍的動作,司徒純就直接把槍拿過來塞回到抽屜中,粗暴地“哐——”把抽屜推上。

鬼束痕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用安慰我,我的狀況我自己最清楚,鑒定很早就出來了,我變成劣等吸血鬼的幾率很高。”

司徒純猛抓住鬼束痕的手,搖頭跟撥浪鼓似的:“不會的不會的,師傅你不會有事的,別自己嚇自己了,抑製的方法有很多,你絕對不會淪為劣等吸血鬼的!我一定能找到辦法幫助到你,請你相信我!”

她也知道自己有點自欺欺人,明

明是她不敢想象和無法接受鬼束痕變成劣等吸血鬼的時候。

虛掩的房門外,透過門縫,是端著一盅人參湯的花水木,看到司徒純抓住鬼束痕的手,兩個人正對視著。

這個司徒純,還說心裏隻有羅倫卡,而現在卻抓著她小痕哥哥的手。

為什麽她就不是司徒純呢?這樣鬼束痕就能多看她一眼。

……

是夜。

司徒純獨自一人來到了薔薇古堡住宅小區,她原本的家雖然無法居住,但是周圍的植株還生機盎然,算是有點生氣。

準備走進花園,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司徒純,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在這裏不安全啊,趕緊回絕倫誓約去吧。”

司徒純緩緩轉過身去,看到時真和林久葉站在麵前,兩個人似乎是散步過來的。

司徒純佯裝驚訝:“時真?久葉?我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要去薔薇古堡小區,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時真說收到消息,你找到了血族秘典的下落,所以絕倫誓約派我們來接應你。”林久葉說。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司徒純暗暗笑了下。

“不過,這個本來就是我的任務,我一個人完成就可以了,不用勞煩你們兩個,你們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趕緊回去洗澡休息吧。”她故意說。

時真聳肩:“沒關係,大家是同行,互相幫助應該的,你這個任務不是要找血族秘典嗎?現在找到了是吧?我們幫你將血族秘典取出來吧。”

司徒純慢慢收起了臉上的微笑,對林久葉說。

“久葉,麻煩讓一下!”

林久葉聽著就往後退,就剩下時真一個人站著,一刹那司徒純操控著白薔薇花藤將時真瞬間捆綁得不得動彈。

林久葉大為吃驚:“司徒純你在做什麽,你瘋了嗎?他可是時真啊,和你一樣是血獵,你幹嘛將他捆起來?”

時真也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對啊,司徒純,我知道司徒叔叔和丹青阿姨還有導師的事情讓你很煩,但是你不能遷怒到我身上啊。”

“司徒純,你冷靜一點,我們都是想幫你的。”

林久葉正想著上前幫時真,被司徒純攔下。

“久葉,你先冷靜一點,別過來,我怕傷了你。”

她頓了頓,一手擋住林久葉的去路,同時麵向時真:“時真,少給我裝無辜,別以為我傻的什麽都不知道才對,在絕倫誓約這麽久,我盯著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我真不敢相信臥底是你,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必須忍痛接受。時真,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你會是密黨血族的臥底!我父母的死,也是你間接造成的,我要你去死!去和爸爸媽媽陪葬!”

寒氣四散,時真的身體一點一點被冰覆蓋,林久葉不忍心看著喜歡的人被司徒純這般對待,低頭一瞧,雙腳也被司徒純的白薔薇藤蔓固定在原地不得靠前。

今晚司徒純要把賬一筆一筆地算清。

“從羅倫卡轉校沒多久,你就已經盯上我了對

不對?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夠偽裝成血獵,讓我去參加舞會的那一次,你不僅僅是想讓我幫絕倫誓約識別吸血鬼,更是想印證我是不是你們密黨血族要找的血族養料,不久之前在少女社放了幻緣木果實吸引吸血鬼,卻坑了自己人露茜娜……我以為事情會就這樣結束,沒想到你這次竟然估計製造絕倫誓約的漏洞,害吸血鬼入侵害我爸媽慘死……”

時真低低笑了兩聲:“司徒純,還是被你發現了,那我也隻能滅口了,今天應該要成為你和林久葉的忌日。”

司徒純不安地看向了林久葉,林久葉整個人好像靈魂出竅了似的,估計聽到時真說的這句,林久葉的心徹底涼了。。

“錯!今天要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司徒純當機立斷掀起一波冰風暴遮蔽了時真的視線,接著就是打了一個響指,從司徒家周圍就陸續有一大群絕倫誓約的血獵冒了出來,將他們三個人圍了起來。

“你做過的事情,以及密黨血族對正統血族和血獵聯盟做的事情,我們一筆一筆都記著,絕倫誓約會好好處置你!”

司徒純的眼神凶狠又堅定,瞥了下身旁的人:“你們維護這個場地,今天我要親自處決時真!”

“小純,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

鬼束痕從人群中走到了司徒純的麵前,他的臉色還是不大好。

司徒純見狀立刻上前去禮貌性地扶鬼束痕:“師傅,你不用來的,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麵對著鬼束痕,她說話的語氣變得沒有那麽生冷。

“小純……”鬼束痕看著司徒純的眼睛。

司徒純湊近鬼束痕,壓低聲音說:“師傅,相信我,我知道仇恨並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了結,不然我心不安,我並沒有被這件事情蒙蔽雙眼,否則我一年前就發瘋一樣不要命找密黨血族的地方去報仇了,更不會磨嘰到這個時候。”

聞言,鬼束痕沒有再說什麽,稍稍退了一步。

麵對著被數人壓製著的時真,司徒純走到了他的麵前,冷笑著問:

“有何遺言?”

時真笑了笑:“你是想看到我苟且殘喘的模樣嗎?嗬,趕緊動手給我個痛快,反正任務失敗了我回到密黨血族也是被從十二守護中剔除,那我就完全沒有地位可言了,不如一死。”

地位和榮耀比生命還重要,既然如此,司徒純也沒有可以說的了。

“永別了。”曾經的夥伴,如今的敵人。

薔薇花藤的力度越拉越大,與白薔薇同時出現的還是一根根尖銳的冰錐,刺破了時真的皮膚,花藤宛如一個唯美又殘酷的絞刑架,紅薔薇色的血液慢慢的從時真體內溢出,在到達一個點的時候,“嘩啦——”的刹那,時真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有人心裏痛快,有人唏噓,畢竟時真作為血獵在絕倫誓約裏待了很久,突然被告知這個人是個臥底,還是密黨血族的成員,不少人是無法接受的,林久葉就是其中一個。

她和時真關係最親密,絕對是最痛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