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羅倫卡同父異母的哥哥蘭斯洛特•圖銘。

羅倫卡瞄了那疊信件一眼,平靜地問道:“哥,找我有什麽事?”

圖銘將對羅倫卡說:“血獵聯盟裏發了一封投訴函過來我們這裏,說你襲擊絕倫誓約,這事是真的嗎?”

羅倫卡萬分詫異地大聲說:“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人界,怎麽可能是我做的!”

“那會是誰?會不會是密黨血族的人陷害你?”

“很大可能就是。”羅倫卡不悅地抿緊了唇瓣。

畢竟被密黨血族坑又不是第一次的事,都快總結出經驗把握根本規律了。

“還有一封信,署名是司徒純,應該是給你的。”

圖銘將其中一封信放到羅倫卡的手裏。

羅倫卡莫名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慢慢把信拆開,映入眼簾赫然是幾個字:

“一生太長,緣分到此——司徒純。”

這一瞬間,羅倫卡心碎了。

她這是要和他分手的意思嗎?說得這麽簡單絕情,給他一個拐彎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說,上一次的溫存,就已經是她的下定決心?

“這是真的嗎?”

羅倫卡顫抖著手,手中的信紙就像秋季最後一枚落葉在樹上苟且殘喘,他悵然若失地看著圖銘。

圖銘重重地歎了口氣,冰冷的俊龐上書寫著遺憾:“據說鬼束痕被吸血鬼咬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司徒純照顧著他。可能她已經……”後麵的話不用說到盡,相信羅倫卡會懂的。

羅倫卡的心再次受到沉重的打擊。

難怪啊……

難怪司徒純自打和他離開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他。

估計她已經愛上了鬼束痕,放棄了他。

這個事實太殘酷,以至於他當成了玩笑。

當初他就不應該跟鬼束痕說如果司徒純愛上了鬼束痕就放她走,這種話現在來聽簡直就是個詛咒!

就好像上天一早就決定好要讓她離開他,讓他失去她。

“好……”

羅倫卡整個世界已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既然這段情是她親手斬斷,他也不好再死乞白賴地纏著她粘著她,估計隻會徒增她對他的厭惡程度。

“哥,我想一個人靜靜,抱歉先失陪。”

“羅倫卡,你要照顧好自己。”圖銘目送羅倫卡離開。

羅倫卡走到先前帶司徒純看的薔薇花叢前,那時候的她有多好啊,明明能夠接觸陽光,卻願意為了他選擇黑暗,陪伴在他的身邊,為他下廚,滿足他的胃口滿足他的願望。

兩個人的相遇就像是遇見了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他想什麽壓根兒無需多言,她就已明了並且行動。

現在他學會了下廚,越來越體貼會照顧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蘭斯洛特少爺,變得接地氣了許多。

然而情況可笑了,她選擇了陽光,硬生生將他推向了黑暗。

他不信啊!不信司徒純會這樣對他!

但以他對她的了解,硬碰硬找她見麵她的反應估計會更加偏激,到時候得不償失,他隻能采取另

外的行動讓她主動前來見一麵。

羅倫卡手裏出現了一把雕刻著薔薇花的長劍,氣急敗壞地將麵前的薔薇花斬斷又斬斷,花落如雨,一如他碎成一地花瓣似的心。

月光之下,一位絕美的男生對著千叢萬叢薔薇花流下了男兒淚。

……

磕磕碰碰過了兩年,司徒純已經成長為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絕倫誓約裏頭看著她從初心血獵成長為血獵導師的元老們都不禁感慨:司徒家有女初長成,可惜司徒飛揚和言丹青已經看不見。

兩年期間司徒純一心撲在了絕倫誓約,除了照顧鬼束痕的康複情況什麽都沒有再想,好像把整顆心都封鎖了起來似的。

某天完成任務回來收取完自己的那份報酬,司徒純聽到絕倫誓約走廊上的醫護人員替鬼束痕檢查的時候說鬼束痕的情況惡化,她剛從銀行出來又拔腿往鬼束痕的臥室衝去。

“師傅,你怎麽樣了?”

她把房門用勁兒推開,見裏頭圍了好幾個醫護人員,鬼束痕緊閉著雙眼躺在**,看得出他的表情很痛苦。

司徒純焦急地上前去,被一個醫生攔下:“小純,你冷靜一點,他剛剛睡下,你別吵醒他,我們到外麵說。”

司徒純隻能跟著醫生走出去,剩下的幾個人員沒有出來。

“醫生,師傅他這是什麽情況?”

醫生在開口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小痕他……你知道嗎,他已經具備吸血鬼的特征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變成吸血鬼,但絕不能讓他淪為劣等的吸血鬼,血獵聯盟中也不乏因任務出意外變成平民級或以上吸血鬼的成員,現在得為他找到大量的幻緣木果汁讓他服下,然後我們再想下一步。”

“大量的幻緣木果汁?大概指的是多少?”

“要夠小痕一日服用三次以上,最好就是五次,其實基本上就要當水喝下去。”

“這麽多……”司徒純犯了難,而且幻緣木的果實一點都不便宜,普通人別說是喝,連看到它的樣子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鬼束痕對她有恩,她無以為報,隻能是陪伴和照顧來報答。

難道……她還是要找羅倫卡嗎?

不,她先查一下現在幻緣木果實的價格。

“醫生,我們絕倫誓約抑製藥物的庫存還有多少?”

醫生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今天用完了最後一次,已經完全沒有了。”

“完全沒有了嗎?那從其他三大血獵聯盟調過來的呢?”

“在運送途中的還能夠小痕維持三到四點左右。”

那就是她要在這三到四天的時間內拿到超大量的幻緣木果實?

如今來看,也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司徒純匆匆離開絕倫誓約又去了一趟銀行,每一間銀行有一個暗櫃台,隻有會法術的才能打開櫃台的窗口進行貨幣交易,她把幾張銀行卡裏這些年賺到的錢全數轉換成了魔界的貨幣,存進了魔界專用的銀行卡裏。

夜幕降臨,魔界的黑市熱鬧非凡,賣的買的應有盡有,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司徒純記得羅倫卡跟她說過黑市裏有倒賣幻緣木

果實的人,雖然一枚果實的價格可能是普通的好幾倍甚至十倍,但黑市不會賣假貨,因為正統血族打假打得很恐怖。

鬼束痕的命比較重要,錢財都成了身外物,司徒純甚至還想著把自己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掉了。

司徒純快速地從街道中搜索幻緣木果實的出售,看遍了整整一條街,因為她那頭漂亮的淡紫色長發和酒紅色眼睛太引人矚目,走在路上幾乎沒幾秒就被人停下來,找她兜售各種產品,早知如此她就戴個鬥篷出來。

隨後天上下起了雨,朦朦朧朧的雨霧中各個攤位都開始收攤,司徒純看著各個人都收東西走了急得不行。

“啊,怎麽辦啊,我還沒找到賣幻緣木果實的……”

“你要找幻緣木果實嗎?”

突然有一個人走進了她的視線範圍,是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五官很普通。

司徒純沒多想就點頭如小雞啄米:“對啊,我需要大量的幻緣木果實,因為我有個朋友需要……”

“那你跟我來。”

看著司徒純好看的側臉,中年男子的笑容有點說不出的詭秘,而他手裏正拿著一瓶裝著黑色**的瓶子。

羅倫卡此時正在調查,因為蘭斯洛特家已經壟斷了所有的幻緣木果汁,他就是逼司徒純去找自己,可居然在黑市看到司徒純,都收攤了,他還親眼看著司徒純跟著一個很猥瑣的人拐進了一條黑黢黢的巷子。

等司徒純走到了巷尾,發現中年男子帶自己走的完全是一條死路,奇了怪了。

“嗯,你說的倉庫在哪裏?怎麽我看不到?”

“你很快就會看到了……”

中年男子的笑容越發猥瑣,瓶子的瓶蓋已經被他擰開扔掉,鉗製住司徒純的。

司徒純膛大了雙眼,看清了那是逆回之血,似乎還有催情香的味道,醒悟過來這個人不是正經的賣家,而是不懷好意的家夥……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幹你!”中年男子的手朝著司徒純的胸口伸。

論能力司徒純大有信心可以對付他,不過沒等她出手,就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閃現,一腳踹倒了中年男子,將他狠狠踩在地,抓住她的手帶著她跑。

兩個人一口氣跑出了巷子,跑到另一邊的路口,羅倫卡才鬆開司徒純的手。

司徒純抬頭看到是一個金發藍眼的帥哥救了她,他的氣質很清冷,給人一種距離感。

“你是誰?”

“白澤。”羅倫卡淡淡地說道。

司徒純朝著這位自稱是“白澤”的男生微微頷首:“謝謝你剛剛幫我,不過……其實我自己完全可以自救的……”

“沒事,我隻是想提醒你,他賣的不是幻緣木果實。”

“啊?那他幹嘛跟我說可以帶我去收購?哦,對哦,他是要對我……”司徒純不禁有點後怕,因為她要是反應再慢半拍,說不定就出事了。

“一個人不要貿然出現在黑市,特別是女生。”羅倫卡淡淡地說道。

“謝謝關心,但是我現在必須要找到大量的幻緣木果汁,再沒有供給,我師傅就沒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