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很快的功夫,他眼裏的光涼就完全熄滅了,他差點忘了,她終究要走,雖然原因不明,但是他知道他留不住她了。

“小純豬,我很想知道,你究竟為什麽要離開我?”他和她的距離很近,近得四片唇瓣將要吻上似的。

司徒純往後退了退,食指輕輕點住了他的花瓣唇,不敢看他的眼睛:“別問了,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難道你對我的愛,真的不夠嗎?為什麽你竟舍得如此狠心離開我?”

羅倫卡傷情地摟緊她,一副恨不得把她鑲嵌在心口的模樣。

他知道他這種表現有多卑微,但是他用盡全力想司徒純留下來,待在他身邊。

羅倫卡委屈的低語令司徒純的眼圈一瞬間就紅了,她也不想,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她寧可讓羅倫卡一輩子誤解她放棄這段感情,都不想讓他知道她和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到最後。

她無數次在夜裏做夢白天幻想,想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模樣,想男生要像羅倫卡的縮小版,從小撩妹技能滿分,又或者可以高冷酷拽,或是魅力四射熱情洋溢,女生可以呆萌天真又單純,又或者傲嬌霸氣女王型,然後他們可以讓孩子從小就在愛裏成長。

因為羅倫卡愛她,所以他一定也會非常痛愛他們的孩子,試問他們的孩子在這樣好的氛圍中長大,能不優秀嗎?

可她一想到她連新生兒的麵孔都看不到,就魂飛魄散,隻有十個月的機會做母親,一旦孩子出生,所有美好就會摧毀。

她死了一了百了,可她不忍心讓羅倫卡一個人承受她死亡的痛苦,更不願意讓他一個人去撫養孩子。

趁她沒有懷孕,羅倫卡也沒有和她陷得那麽深,她還是趕緊把他們倆的關係疏遠,這時候痛苦,總比到時候麵臨生離死別的撕心裂肺要好得多。

“唉,羅倫卡,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有些事情說不清的,說得清楚的就不是愛情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沒有辦法說在一起就轟轟烈烈到最後的。現在好了,嚴小鳥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也平安無事,我可以放心離開了。”

“你真的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

“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在一起,羅倫卡對不起,有些戀人的關係最好的就是曾經擁有,雖然我和你不能走到最後變成永遠,但是這幾年你帶給我的回憶是我這一生都沒法忘記的幸福,謝謝你讓我遇見,也謝謝我有這個機會擁有這麽美好的初戀,這樣就夠了……”

司徒純把蘭斯洛特家的鑰匙還給了羅倫卡:“你應該去為這一套鑰匙找更適合它的主人,我相信那個人會來到,但我想不是我。”

“不,你留著,隻要你想念這裏了,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看看,待一會兒,你要記住,蘭斯洛特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會比你更適合當這個家的主人。”

不管她在不在他身邊,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得了她。

無可奈何,司徒純隻得又把羅倫卡給的鑰匙

串收下,鄭重地裝進了口袋裏。

鬼束痕和洛雪辰等人都在門口等司徒純,羅倫卡說送司徒純到正門,兩人的步伐走得很慢,仿佛能拖則拖,恨不得拖一個世界那麽長都不要走到門口,

臨離開蘭斯洛特家之前,司徒純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看羅倫卡失落的眼神,她更是像上了磁鐵似的朝他那邊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他踮起腳尖給他一個忘情的熱吻。

羅倫卡愣了下,好像一股電流從彼此的嘴唇流淌而過,他一把擁住她的腰,很快反被動為主動地回應她。

洛雪辰和鬼束痕都曉得司徒純和羅倫卡以吻在作訣別,都回避不打擾,直到聽到司徒純清了清嗓子,回首見她走到他們的身旁,方與她並肩離開了蘭斯洛特家。

蘭斯洛特家的電動鐵門徐徐關上,仿似宣布著一份愛情的告終。

……

押嚴小鳥送去關押的血獵在返回絕倫誓約的路上,一陣煙霧驟然將所有人包圍,緊接著數個人衝了出來,訓練有素的血獵分成兩批,一批人看守住嚴小鳥,一批去對付半路殺出的家夥們,然而對方根本打不倒,最後不斷地消耗血獵們的體力,不少人因體力不支倒下。

看準機會,一位白衣的少年衝出來拉著嚴小鳥就走,直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鬆開嚴小鳥的手。

“安丞?”

少年摘下臉上的木偶臉麵具,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五官精致得宛如他製作的玩偶,他的氣質出塵,眼神神秘又孤寂。

玩偶師安丞,在魔界和人界神出鬼沒,沒有家族沒有組織,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卻是一個到處都有人想挖他到一方的奇才。

安丞看到嚴小鳥難看的臉色和淩亂的衣衫,不由皺眉:“小鳥,發生什麽事了?”

嚴小鳥搖搖頭:“謝謝你。”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獨自走。

安丞不氣餒,上前抓住她的手:“小鳥,你等等,你要去哪裏?”

“血獵很快就會追過來,我得趕緊走。”

“你放心,剛才用我做的人偶把你調包出來,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

嚴小鳥歎了口氣:“看來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你不欠我,這是我自願做的事情。”

“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做好你的分內事吧,不要多管其他人的閑事,對你沒好處。”

“小鳥!在我心裏你不是其他人!”

“就算我做任何事你都會幫我?難道做我的棋子你都願意嗎?”她直白地問。

“我願意!”安丞態度堅決地說。

嚴小鳥微微一怔:“那好,你得幫我。”

……

洛雪辰直接派人送司徒純和洛雪辰到機場,為他們準備了直接飛往緋紅宣言的專機。

臨走之前,洛雪辰問司徒純:

“司徒純,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你個問題。”

司徒純說:“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麽,問我為什麽選擇離開羅倫卡是吧?我不是真的愛上了誰,

我也不是對羅倫卡感情淡了,而是我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別問我為什麽了,就是沒有辦法了……”

她的回答對於洛雪辰而言算是很直接的了。

“洛雪辰,你趕緊找個對象吧,你現在這麽優秀,想追你的女生排長龍啊,可別錯失機會,不然你後悔一生。”司徒純像個過來人老前輩似的語重心長地對洛雪辰說。

比起以前看上去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洛雪辰,司徒純更喜歡看到這個脫離了洛家控製,自由自在,成熟穩重的他。

“司徒純我就聽你的,現在我有個驚喜給你,你轉過去看看誰來了?”洛雪辰興奮的語氣意味著他要給司徒純一個驚喜,司徒純忙轉過去,看到冉月和伽索十指相扣地站在她的身後。

“冉月……伽索……你們怎麽來了?”

冉月鬆開伽索的手就衝過去,小腦袋埋到司徒純胸前蹭了下:“純,你太不夠朋友了啦!一聲不吭就要離開絕倫誓約去大洋彼岸的緋紅宣言,如果不是洛雪辰通知我們,我就很難再見到你一麵了!”

司徒純抱著傷心的冉月說:“你放心,我不過是換一個生活的地方,又不是隱居避世,我會給你寄明信片,寫電子郵件的。”

“不行,你還要跟我通話、視頻聊天!”

“肯定會的啊,我有空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司徒純心想冉月真是越發的粘人和小女生,估計是愛情的力量吧,看得出伽索非常寵她,疼她,不然她也不會有那麽幸福的表情。

若是這樣司徒純就放心了,她待冉月像親生姐妹,這麽多年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冉月的未來與幸福,有時候司徒純對她比對自己還著急緊張。

況且冉光明和薑心的身體狀況一年不如一年,加上冉月又是獨生子女,有伽索在冉月身邊和她一同分擔孝順她的父母,冉月會輕鬆得多。

司徒純和冉月兩姐妹在一旁的咖啡廳聊天聊了半個多小時,後來鬼束痕過來提醒她是時候要登機,司徒純趕緊站起來抱了冉月一把。

“純,你要保重。”

“我會的,伽索,替我照顧好冉月。”

“必須的,小月兒就交給我吧。”伽索做好準備把冉月摟住。

飛機在天空切割出一道白痕,帶著司徒純和鬼束痕飛向了大洋彼岸。

……

大洋彼岸的季節和彌空市完全相反,冬天的月份過著夏季,讓人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有一個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悚的是——司徒純發現自己懷孕了……

某一日的早晨她和鬼束痕準備去緋紅宣言的會議室開會,進門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進而控製不住暈倒,起初她以為自己是低血糖,送到醫院檢查才知道已經懷孕幾周,必須得保胎。

司徒純坐在病**撫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憂愁得完全不像是當媽媽的喜悅。

買了玉米忌廉湯回來給她喝的鬼束痕,恰好進門看到她撫著肚子做這個表情,問:“小純,你怎麽了?是不舒服想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