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純套上了從凱德爾那裏拿來的藏青色的鬥篷,毅然低調地回魔界找冰果。

在薔薇雪山冰果住宅的待遇是極好,冰果簡直把她當老佛爺,出入都攙扶著。

“主人,你身懷六甲的就不要自己來薔薇雪山找我,直接通知我找你不就好了嗎?”

“冰果,我有要緊事,顧不了那麽多了,我想拜托你幫我打聽離幽的消息?”

“好巧,羅倫卡前兩年來找我談過離幽的事情,他在賽斯娜的地下室找到了一隻玻璃棺材,離幽在裏邊沉睡了,可是當羅倫卡來問我有什麽辦法喚醒離幽的時候,再重新回到地下室離幽就已經被賽斯娜轉移了。”

“意思是離幽的下落又斷了?”司徒純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可以這麽說,哎呀我在這裏天天除了發黴,就是聽薔薇雪山的小生靈吐槽,八卦倒是聽了不少,據說最近天狼族和密黨血族走得很近,不知道在密謀什麽……”

“什麽?天狼族?”司徒純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開,反倒皺得更厲害了。

冰果一心想著幫司徒純放鬆心情,沒想到這件事說出來似乎更影響心情了。

“主人,你現在照料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了,外頭的時事熱點就別關注了。”冰果輕鬆地拍拍司徒純的手背說。

司徒純舉一反三地說:“不是,冰果,我從血族秘典中看到天狼族把他們新生代的王子放在了人界長大成人,和我的情況很像,所以我突然有點擔心密黨血族該不會利用了這一點提前去把天狼族的王子收攏到他們一方,因為這位王子未來肯定是天狼族的王,越早和他打好關係,密黨血族將來對抗正統的勝算就會越大。”

冰果浮誇地鼓起掌:“主人,都說一孕傻三年,為什麽你看上去好像反過來的呢?”

司徒純假裝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不好嗎?”

“好!非常好!”冰果繼續鼓他的掌。

隨即司徒純把他的手放了下來:“好了,別鼓了,好假哦。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天狼族和我們血族實力相當,你說賽斯娜有沒有可能把離幽運送到天狼族作為人質搞合作什麽的,要不我到天狼族去探探?”

“主人,要是在三年前你有這種冒險精神我是絕對支持你行動的,但是你現在身懷六甲,你不擔心也要擔心肚子裏的兩個寶寶啊,你不怕我怕啊。這件事還是讓我去替你辦吧?我現在就過去吧,你有時間就在我這兒住一陣子都沒有問題,無聊了就回緋紅宣言去,你喜歡就好。”

說罷冰果就打算動身,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司徒純送他到門口。

臨行前,他驀然轉過身看著司徒純說:“主人,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

“什麽事情?”

他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我不是認血不認人,之前我不光是被你的鮮血吸引而希望成為你的手下,也是因為你的鮮血喚醒了我過去塵封的記憶,因為你上輩子就是

我的主人,我等你轉世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我上輩子?”司徒純撫了撫披在胸前的長發,表示沒聽明白。

“是呀,我說的就是血族的暗黑十年。如果上一世你沒有死去,你現在早就是元老級別的吸血鬼了,絕對在正統血族中非常有威望,估計也是薔薇元老會的成員,管理著血族內部一係列至高的權力。

“我們銀角龍一族成長周期比較長,這麽久了我的外表年齡看上去才長大了不到十歲,自我的同類出意外之後,薔薇雪山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那時候還是個孩子,跟在你身邊總是出岔子,謝謝那時候的你沒有嫌棄我的笨手笨腳,而是一直讓我追隨在你左右,你帶給我的溫暖,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冰果上前抱了抱司徒純:“這一世,就讓我為你赴湯蹈火吧。”

……

冰果離開之後,司徒純留在他家幫他看了好幾天家門,這幾天她想了不少事情,寶寶老是踢她肚子了,她吃東西的時候好像也感覺到了肚子裏的小生命在通過她汲取力量似的。

她明顯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充滿了力量,估計她和羅倫卡未來共同的能力都會遺傳給他們,尤其是有一次她出門遇到雪山凶猛野獸的襲擊,她都還沒有作出行動,那野獸的目光注意到她的肚子,流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就迅速地離開了,她懷疑是自己孩子的力量震驚到了野獸。

然而,不知道冰果離開家的羅倫卡前來找他,進屋便見到司徒純一個人靠在喝茶。

她穿著一條棗紅色的高腰長裙,襯得膚白貌美,人還是那麽瘦,捧著杯子湊唇邊,在茶香氤氳中輕輕眯起雙眼,像隻慵懶的貓咪,顯得恬靜而安寧。

司徒純發著呆,慢慢意識到有人走進了冰果的房子,目光投射過去,看到羅倫卡木木地站在自己麵前,手裏的茶杯險些沒打破在地。

她簡直瞠目結舌,羅倫卡怎麽會來的?

久日不見,他瘦了也憔悴了,完全落了形似的,就連麵容亦變得棱角分明了幾分,可他畢竟是上帝的寵兒,臉上除了少了些神采以為人還是照舊英俊,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休閑禮服宛如一個宮廷貴族,身後還配著一件黑麵紅底的披風,儼然漫畫中走出來的血族王子形象。

司徒純嘴巴張大得能放下一個雞蛋,手裏的茶杯傾倒撒了一地的茶都沒察覺,目光放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幾秒,分不清是驚訝還是驚豔。

羅倫卡以為自己相思成疾出現了幻覺,想著對著空氣說話完全不需要客氣,於是有點嘲弄地說,“你待在這裏是想向我炫耀你現在過得很好是嗎?那大可不必,我們結束了,我不需要你的特別關心,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不是……羅倫卡,你聽我說……啊——”

司徒純把茶杯往案幾上一放就站了起來,心急如焚試圖解釋,全然忘記了瞞著羅倫卡自己懷孕的事情。

羅倫卡還當她是幻覺,毫不領情地奮力推了她一下,司徒純差

點摔倒,好在扶住了身後的沙發。

司徒純心驚肉跳地抱著大肚子,氣地衝羅倫卡大聲喝道:“蘭斯洛特·羅倫卡!你是想親手弄死你的孩子是吧!”

“你說什麽?”

羅倫卡剛剛推了她一下就反應過來她不是個幻覺,此刻聽她這麽一說是徹底懵了。

沒錯眼前站著的的的確確是司徒純,她說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

他朝她上下打量,果然看到她攏起的大肚子。

意思是,她上次說孩子打掉是騙他的?

可是她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對他人對她自己都沒有好處吧?

司徒純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盡管表麵上是平靜的,但內心世界已經炸開了花。

覺得自己的反應簡直白癡中的戰鬥機,說好了不會再見羅倫卡,更不會讓他知道孩子還在的事情,現在一個忙中出亂全抖出來了,趕緊抄著一扇小小的門鑽到了室外。

羅倫卡瞬間醒悟了過來,上前追司徒純。

“司徒純!你給我回來!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你沒有把孩子打掉?該死的你為什麽要騙我?“

司徒純躲到一棵樹上變了把聲音硬著頭皮說:“蘭斯洛特少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司徒純,我不過是銀角龍殿下家的一個傭人。”

“嗬,司徒純,你撒謊的功夫簡直零分,我和冰果又不是不熟,他從來就沒有聘請過什麽女傭!”

司徒純翻了個白眼:“那你就當自己出現幻視吧!啊——”

沒想到羅倫卡已經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了她的身後,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朝室內走去。

看來冰果說的,在羅倫卡麵前她的智商完全不在線,剛剛還牛哄哄地跟冰果分析者天狼族的事情,現在想從羅倫卡眼皮底下開溜都辦不到。

顧及到司徒純懷孕,羅倫卡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沒有把她往沙發上扔,而是把她當易碎品似的小心輕放。

她都懷孕幾個月了,身上怎麽還是沒點肉?抱起來跟之前抱她壓根兒沒區別,真是心疼死他了。

司徒純還不老實想跑路,就被他牢牢圈在懷裏:“不許動,不準給我再逃了!不然我可要打你了。”

他抬手象征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司徒純繃直了身子。

羅倫卡嚴肅地盯著她問:“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司徒純,你是把我當傻子耍還是想把我弄成瘋子?”

司徒純看了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嘟囔道:“對不起……”

“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有任何用,我要的是你發誓保證乖乖待在我身邊!”

羅倫卡摟著司徒純大聲說道:“求你了,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真的受不了快被你逼瘋了!司徒純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威脅得了我、沒有人,唯獨你,唯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對我,因為隻有你能左右我的心,你這個壞心眼的丫頭,從來就沒讓我好過,連懷個孕也沒有消停過!”

(本章完)